闺藏山间的崇德山水

■期荣马斌元春学品

“炮路”，顾名思义就是运送大炮的道路。此言“炮路”即为乾隆两征金川时运送武器弹药的交通要道，也就是现在阿坝州小金县崇德乡翻越空卡梁子到金川县卡撒乡的这条便道。时过境迁，经历200多年的风霜雪雨，它不再担负军事要务而彻底荒废，但其轮廓依然清晰可见。

早有所闻这条路上风景绝美，适逢周末，县文联及作协、摄协的几位朋友相约，驱车领略了她的妩媚丽景。

清晨，从县城出发，越野车在崎岖蜿蜒的山路上颠簸行驶，时而穿梭在幽静的原始森林，时而奔驰在广袤的草坪中间，车内放着悦耳的藏族音乐，但我们都无暇顾及这些，目光贪婪的欣赏着车外的风景，时而一条瀑布从坠下山来，时而一条小河欢快的向我们车后淌去。

打开车门，满眼的绿一下子铺在眼前，红、黄、紫、蓝、粉等各色花朵镶嵌其间，一头头黑色的牦牛像一颗颗黑珍珠散落在这块绿色地毯上。一条九曲回肠的小河像一条银飘带从地毯中间穿过……

爬上沟谷的半山腰。远远望去，甘海子、水海子宛如仙女的明眸，镶嵌在翠绿的山谷之中。遥望仙女神秘的眼帘，用镜头记录下这醉人的美景，以及身边娇艳的繁星般美丽的花朵，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向甘海子和双海子进发。

甘海子海拔在3800以上，但这里良好的植被却不会让人有缺氧的感觉。湖面宛若少女的明眸，当你静静地打量她的时候，她也静静地回望着你，清澈透明！蓝天、云彩、群山、森林、野花倒映其中，偶尔，轻风拂过，湖面泛起丝丝微澜，那幻影就慢慢地散开……漫步湖边，饮一捧湖水，甘甜甘甜的，这大概就是“甘海子”的由来吧。湖边湿地上长满绿草和各色野花或星星点点、或成片成片地开满其间，似为甘海子这面镜子装饰上了瑰丽的边框。

双海子在甘海子上方500米山坳处。正午，听着小溪唱着欢快的歌，呼吸着山林清新的空气，沿着杜鹃林绿地小道上行，却没有半点高山反应。不时回望甘海子，她随着你的位置高度变幻着色彩，一会儿如玛瑙般深绿，一会儿如珊瑚般碧蓝。

双海子由高低两个海子组成，落差近40米，处在山的浅坳之间，面积皆不大，皆约五亩左右。西北面是怪石嶙峋的山峰、东南面是较平坦的山脊。湖边少有绿草，靠山一侧是冰碛碎石，方形石、巨形片石遍布。湖水清澈透明，可见湖底。下午三点，阳光正盛，天空无比蔚蓝，少风，白云抱团如棉。双海子将群山，蓝天，白云统统敛入其中，清晰可见对称的镜像倒影。站在双海子东南面的山脊上，崇德沟、空卡梁子和群山尽现眼前。近处的山峰夏季没有雪，山峰怪异耸立，支着云伞，撑着天。有的像一条羊肠小道从谷底直达陡峭的空卡梁子垭口。“空卡梁子栽望杆”，本地人用这句话来形容空卡雪山的险峻。没有风，一切显得无比沉寂。药夫子赶着一群驮马从梁子小道上缓缓下行，叮当的铃声好象在讲述两百多年前的历史。空卡梁子是大小金川的界山，翻过梁子就是金川的卡撒。崇德沟是清高宗乾隆派兵两征金川必经之地。而崇德沟就是运送土炮、弹药和行军驻军的路线，称炮路。定边将军温福就是从此路抵达金川平乱，在木果木之战中陨落。

傍晚，回转经过甘海子。夕阳下的群山，光影斑驳陆离，映入湖中，堪称奇观。山的轮廓，背光的阴暗部分和金黄色的明亮部分，与湖中的倒影，对折合成或像一簇簇利箭、枪矛，或像纺锤、树叶、扇子。东面平缓起伏的山脊，一线金黄，映入湖中，就像一条金龙在水中游弋。湖东浅岸，三两株山麻柳在暮色中显得突兀高大，黑色剪影和浅岸映入湖中，简直是一幅绝美的水墨画。

次日凌晨，一行人又驱车到达水海子谷底。朝霞慢慢地出现，天际一片绯红，群山在暖阳中惺忪地睁开了眼。草地上的各色绿绒篙、紫色海仙报春、黄色钟花报春、蓝色龙胆和鸢尾上挂着露珠，散着清香。红嘴鸦、画眉鸟在林中、草甸上飞来跃去觅食。挤了奶的牦牛也成群地向草山进发。小心翼翼地走过溪边的独木桥、河滩湿地，穿越过翠绿的杜鹃林，水海子便出现在眼前。湖边水草丰茂，鲜花盛开。与甘海子相比，水海子更大、更深、更高。清澈的水海子，像仙女用的梳妆镜、聚宝盆，也像一颗遗落在绿色的丝绸之中的蓝宝石。鞠一口湖水，洗一把脸，四仰八叉、惬意地躺在葱葱的草坪上，这圣山、圣水，用圣洁与美丽涤清凡尘的杂念与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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