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步里奇遇
■易春容 辜锡忠
轮上部落的首页有许多风景秀美的照片,其中就有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金川县境内的八步里看花节和千年塔林,还有神秘的东女睡佛景观。中国自古以来就有“女儿国”的传闻,史籍记载,在南北朝至唐,青藏高原上有两个以女性为中心的女权国家,西部的称西女国,东部的称东女国。公元七世纪时,吐蕃王朝拓疆扩土,直逼唐朝疆域,东女国应是此时被吐蕃吞并。只是当时吐蕃无暇顾及东女国,实仍由女王代管。另外,吐蕃征服东女国时,女王曾投靠唐朝,唐皇划地归女王,但条件是由女王之子为王。吐蕃知晓后,将东女国收归吐蕃,女王携旧部仓促逃往金川谷地隐居。
听说这一带的女人多是美人胚子,她们喜欢盘发髻,着长裙,衣饰古典华美,气质优雅端庄,充满古韵意味,一如从历史中款款走来。 每次想往那方向行寻一段,都突遇风雨而折返,金川的气候是乌云来风来雨即来,骤雨骤歇,来得干脆,去得也爽快,这里四季分明,素有“阿坝的小江南”之称。
第一次八步里行,是在一个慵懒的早晨。初来乍到的我们,有点怯生,就慢慢地沿磨子沟往山里走,路边梨树上累累果实让我们垂涎欲滴。这里的梨是可以随意摘吃的,只要不过分。我们一路摘吃过去,有特好吃的就装两个进包,要给一起进来支教的朋友们也带点“野味”回去。走完磨子沟,包里已经鼓鼓的了,一拐进山边,又发现更水灵的。偶有车过,师傅看看我们,还有些礼貌的笑容,心下释然。那路旁清香酥麻的花椒也吸引了我们,贪婪地摘着,浑然不怕那细密的刺儿。一路拍回的照片,除了山花,全是梨。
第二次,决定不再以寻吃的模样进去了,早早地起了床,简单吃过早餐,出来时偶遇一买好早餐正上车的师傅,看那方向是八步里,赶紧问了,他打开后车门,给我们腾出了座位,不用步行进山的我们,高兴极了。原来,他是承包进八步里道路修建和维修的刘总,昨晚狂风大雨,有些路段需要维修,他得进去看看,也给在里面修路的工人(当地农民)带早饭进去。虽早看出我们是外地人,他依然热情地给我们介绍风景,告诉我们哪里还有更美的风景,让我们享受了宾至如归的暖心待遇。
遵照他的介绍,我们爬向了村后的一座大山。盘山公路一直延伸上去,在一段小路上,我们看见一藏族阿姐赶着她的牛上山去,陡峭的山路就在她们的脚下,我们也在后面跟着上了小路。 不一会儿,阿姐和她的牛就消失在山野里,我们只好沿着稍宽点的路前行。雨后的山里,空气格外清新,小树小叶小花上都缀满了晶莹剔透的露珠,在阳光斜斜的照耀下 ,充满了别样的风姿,那样的顽皮可爱,在山雾笼罩下,又是那样的神秘。
突然,前行的路被一铁栅栏挡住了,往山腰上一看,几棵梨树掩映下,一幢两层楼房依山而立,细看那栅栏,有活动的结,里外都可打开,我们决定开门进去。走到房前,没有凶猛的狗叫声,我们悬着的心放下了许多。正在犹疑,二楼上探出了一个脑袋,微笑着向我们发出了问候,邀请我们进去坐坐。已经觉得有点造次的我们,礼貌地推辞着,主人再次热情地邀请我们,并走下楼来,引着我们,一起进到了二楼。红红的大喜字贴在门上,主人告诉我们,那是他儿子结婚时贴的,两个年轻人出去打工挣钱了。端坐在庭院里,看着有些高原红的主人,体型并不算高大。原来,他也是湖广填四川过来的,现在家里就他一人,爱人进县城去买生活用品了。闲谈之间,他一定要请我们尝尝他们家最正宗的雪梨,说着就出了庭院,摘下一串串梨回来,被这位山里大哥感动了的我们,和他拉开了家常,也好奇地问起他们的铁栅栏和房子。原来,铁栅栏是用来防牛防野兽的,怕偷吃庄稼,他家原来的房子在山顶,最近几年,在年轻人的劝说下,才搬到这山腰。修这房子,可费心思了,许多材料得从山下搬上来,或用驴驮,或用人力。我们一边感叹着,一边看着主人院墙上茁壮生长的仙人掌,绽放着的各色鲜花,还有楼下及屋后放养着的成群的鸡、鹅、猪、牛、羊等牲畜。
告别主人,我们边啃着香甜的梨,边感叹山里人的日子。猛回头,我再次看见了那院墙上迎风招展的花儿,和茁长生长的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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