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生命谱写青春壮歌 ——追思阿坝县抗洪罹难大学生村官罗州仁青
■记者蔡华韩秀全
格尔登玛村,一个掩藏在川西北高原峡谷之中的美丽村庄。放眼望去,数十栋藏式小楼连成一片,阿曲河蜿蜒曲折,穿村而过。蓝天白云映衬之下,村庄显得格外安静祥和。然而,那河床淤积抬高的泥沙、河岸高处凌乱的树枝、河岸上几栋垮塌的房屋都在告诉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洪灾。
村民们至今记得,6月30日,大草原上依然暴雨如注;那一天,咆哮的山洪,疯狂地冲击着村庄;那一天,年轻的大学生村官罗州仁青把生命永远定格在了28岁……
悲漫大草原,悲浸阿曲河。这个土生土长的高原汉子,还没来得及兑现对家人的诺言,就长眠在雪域高原上,长眠在这片他深爱的故土。他匆匆离去的脚步,带不走人们无尽的思念。
“我是这里的村官,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一定要尽自己所能帮助乡亲们!”
“阿妈,我现在正在忙,手机快没电了,我挂了噢!”就在事发前,罗州仁青给母亲通了电话。但是为了不让家人担心,电话就这样被匆匆挂断,然而,短短十几个小时后,母子俩却阴阳相隔。
罗州仁青走了,带着对事业、对人民、对生活的无限眷恋之情,永远离开了我们。他走得那么仓促,又是那么从容。他生前的同事以及父老乡亲,每每谈及仁青,无不潸然泪下。他们说,“仁青没有走,他还活在我们心中!”
那些天,罗州仁青始终坚守在抗洪一线。“我是格尔登玛村的村官,格尔登玛村就是我的家,我一定要尽自己所能帮助乡亲们。”面对灾情,他的话却异常坚定。
那些天,他马不停蹄奔走于各家各户之间,从早到晚,罗州仁青早已身心俱疲。一颗颗汗珠和雨水交融,淋湿了他单薄的身子,裤子上是洪水没过膝盖的印迹,鞋子里装满了泥水;
那些天,每天夜里,他都拿着手电筒,挨家挨户看望村民、了解灾情……
依旧是电闪雷鸣,依旧是大雨倾盆。草原上的降雨量极值一次次被刷新。29日那天,22户牧民的房屋被洪水冲毁,33户牧民的房屋不同程度的进水。水没了、电停了……情况紧急!罗州仁青当机立断,兵分两路,一支由他带队,负责尽可能多的帮助村民转移财产,安置受灾群众,另一支则负责到格尔登玛村的山顶搜索信号向上级汇报灾情。
耳畔越发汹涌的洪水声让罗州仁青心急如焚,看着涨势凶猛的河水,他极速奔走在格尔登玛村的各个角落,嘶声竭力地呼喊着村民的名字。几个小时下来,嗓子都喊哑了,但他依旧不知疲倦,奔波在转移群众的路途上。
“当时留在村子里的基本上都是老人和小孩,村里的青壮年大多都在远牧点,这加大了转移群众的难度。”和罗州仁青并肩作战的三郎说,“平时看着瘦弱的他,却一趟一趟地背起村里的老人和小孩往安全地带跑,我们都累了,他却还在坚持。”
平日村里的小路现已被过膝的洪水肆虐,在行走都困难的情况下,罗州仁青和村里的其他干部协同村里年轻小伙子,一整夜都冒着倾盆大雨不知疲倦地转移着群众和群众的财产,一床床棉被,一张张桌椅,一件件衣物……一直到凌晨1点,安全转移了240余名村民和村民部分财产,在山坡上临时搭建的简易帐篷。“多亏了罗州仁青他们,要不然我们早就被洪水冲走了!”村民们满怀感激地说。
“我是这里的村官,这是我的‘战场\’,我有责任和义务去汇报灾情!”
一闭上眼睛,格尔登玛村村委会主任机机就会想起那天的点点滴滴。“这么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走了啊!宁愿我去死,也不应该是他呀!”
连续5天的大雨,234户1200余人不同程度受灾,让罗州仁青的心里十分难过,更让他保持着高度警惕。
“这个雨随时还可能再次引发泥石流,你们呆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再去周围看看有没有危险。”安置帐篷外的雨依然淅淅沥沥,成功安置受灾群众后,罗州仁青的心始终放不下来,他安顿好其他人,就拿起了手电筒,又独自前往村里的各个隐患点巡视。
“快睡吧,你都十几个小时没合眼了,雨都变小了,应该没事了。”凌晨3点,雨势开始渐小。看着依旧没有休息的仁青,同事罗让甲措说,“我们都在,你不用担心,休息一会儿吧。”
7点过,刚睡不到4小时的罗州仁青就起床了,简单地吃过早饭后,他便又热忱地投入到工作中。为了能将灾情及时准确地汇报给上级,罗州仁青趟着浑浊的洪水四处拍摄图片资料。此时的山洪、泥石流仍然像猛虎一般咆哮着朝着山下奔来。任何人都明白,路途的塌方、泥石流对每一个人来说十分危险。
村里决定派人到乡上报告灾情,罗州仁青第一个站出来申请。其他村干部知道他视力不好,路上塌方频繁,劝他不要去。他说:“我是格尔登玛村的村官,有责任和义务第一时间向上报告灾情。况且,道路我也比较熟悉,我去向上级报告灾情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看着他眼睛里投射出来的坚毅目光,听着他那铿锵有力的声音,望着他衣服上留有的淤泥点点,同事们始终没有留住他那瘦小的身影。然而,就在他到茸安乡政府汇报灾情,争取援助的途中,一场突如其来的山洪,无情地夺去了他年轻的生命。波浪滔天的河水无情地卷走了这个年轻的生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7月1日13时左右,经过16小时搜救,当罗州仁青的遗体被缓缓抬出泥潭,在场群众和僧人纷纷流下泪来,“仁青把我们当家人,我们现在都是他的亲人,让我们送他最后一程,我们要亲自安葬亲人。”格尔登玛村党支部书记尕让说。
他走了。带着对父母亲未竟的承诺,留下无限的牵挂和愧疚。
人们不知道,就在今年3月,由于思念心切,母亲拖着病体从若尔盖到阿坝看望仁青,一见面,母亲就拉着他的手说:“儿子,你又瘦了。”“你头发这么长了,怎么不去剪啊?”“最近身体咋样?”什么时候带个漂亮的媳妇回来?”……而他对母亲讲得最多的,还是工作中的喜怒哀乐。
高原之子,又回到了雪山的怀抱。他的足迹,他的生命,早已融入阿坝的山山水水,永远留在了雪域高原群众的心里。
“孙子参加了工作,就相当于成为了一名战士,他分配在阿坝县茸安乡格尔登玛村,格尔登玛就是他的战场。”追悼会上,70多岁的爷爷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他用嘶哑的声音对周围的亲朋好友说:“他牺牲在战场上,就没有辜负党委、政府对他的培养和家庭对他的教育,他永远是我们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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