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小鸟从这里起飞
多年来,青州市夏庄小学的领导和老师们遵照“教育不是雕刻而是唤醒”的办学理念,将孩子们蕴藏的能力进行唤醒。他们举办了各种各样的活动,特别是诗文诵读和诗歌创作一直是该校的教学特色,引起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通过引导学生们读诗,并学着写诗,不仅能提高他们对诗歌的鉴赏能力,也能对他们的思想品质起到良好的陶冶作用。同时,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使其更富有联想和创新。为了总结和展示多年来学生们的创作成果,进一步激发他们的写作热情,该校选编了一本学生诗歌作品集《太阳的翅膀》。我捧读再三,喜不自禁,于是写下几点读后感。
一、儿童生来就是诗性的
儿童诗诗人王立春在《向着儿童诗的方向》一文中写道:“儿童与生俱来就是诗的。孩子们的诗性镀着神性的金边。孩子们都是有神性的,当孩子懂得人事,就把神的话忘了。神的话大人没有资格听懂,他只能赐给小小的孩子……”(2008年3月15日《文艺报》)。这话我非常认同。孩子们未染世俗,不谙世事,具有对万事万物神奇的关注与感悟。请看二年级学生吴佩泽的《月亮站岗》:“太阳站了一天岗/月亮姐姐来接班/星星宝宝看到了/要跟月亮姐姐玩/可是/月亮姐姐要站岗/没法跟它们玩耍/星星宝宝无聊了/躺在乌云的怀里/静静地睡着了”。再看三年级学生王柏成的《云霞》:“听说你们在的地方/就是女娲补天的地方/那么/请你告诉我/天那边是不是很亮/为什么从你们身边透过来的/是耀眼的光呢/是不是女娲没有补好/那透光的地方/该不是缝隙吧”。这两首诗都是写的天空的景象,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天真、烂漫、奇想。由此看来,神性和诗性紧紧依傍着童年,童诗是生命和世界的直接对话。
二、儿童性与诗性的融合
一首优秀的儿童诗,一定具备诗性与儿童性的完美统一。如果把儿童诗比作一只飞鸟,那么左翼承载着诗性,右翼承载着儿童,缺一飞不起来。儿童诗是天真的、朴拙的、自然的、神性的、也是有意境的。纵览《太阳的翅膀》,其中不少诗具备了诗性和儿童性的双重特征。孩子们以诗意的笔触,天真烂漫的幻想,描写自然,探究宇宙,吟咏生命,叙写生活。在二年级学生吕泽菲的心中,“妈妈的微笑/是一朵鲜花/艳艳的,美美的/妈妈的怀抱/是一条大棉被/软软的,暖暖的/妈妈的吻/是一只红苹果/甜甜的,香香的/哦/妈妈爱我/我爱妈妈”(《妈妈》)。这是一首写母爱的诗。本来母爱是抽象的,看不见摸不着,但小诗人选择了鲜花、棉被、苹果这些生活中常见的东西作为意象,巧妙地运用比喻,将人间大爱——母爱,生动形象地表达出来。这首诗立意新颖,语言优美,句式整齐,且有童心童趣,堪称儿童诗中的佳作。三年级学生冯元君的《风》,也是一首构思巧妙、语言纯净、形象鲜明、极富诗意和童心的好诗。“风/谁见过她/我没见过/你也没见过/但是我知道/花儿微笑点头时/她从那里走过//风/谁见过她/我没见过/你也没见过/但是我知道/当国旗飘扬时/她从那里经过//风/有时你感觉不到她/就像妈妈的爱/悄无声息/却无时不在”。这首诗,冯元君小朋友选择了花儿微笑点头和国旗飘扬这两个美的物象,形象地表现了“风”的存在,给人以诗情画意之感。最后一节,由“风”联想到母爱,“悄无声息/却无时不在”,使诗的思想性得到了进一步升华。
三、浑然天成的真善美
从这本诗集中惊讶地发现,孩子们在诗歌里埋设下丰富的联想与感知,稚嫩衬托出技巧之外触动人心的真挚感情和独特视角,见证了天真的感性在诗歌启蒙下渐次绽放出纯洁的花朵。他们“走进自然,亲近山水/去感受那淡淡的意境”(张婧《淡淡的感觉》)；他们渐渐增强了环保意识,“让我们都行动起来/给动物们一个/安静、和谐的家吧”(狄心声《给动物们一个家》)；他们懂得“感恩生育你的人/因为她给予了你生命/感恩教育你的人/因为它启发了你的蒙昧”(张嘉慧《感恩》)；他们带着疑问去问啄木鸟:快乐是什么?“哦,我明白了/原来最根本的快乐/就是——奉献”(孙佳薇《快乐是什么》)；他们仰望浩瀚的太空,产生诸多奇妙的联想,“月亮圆圆的/好像一个大月饼,白天是个贪吃鬼/一口把月亮吃掉/天就亮了”(沈小凯《月亮》)；“太阳剪了一个弯弯的指甲/扔到彩云上/从此天上就多了一个月亮娃娃”(吕天意《太阳的指甲》)；想象更为奇特的是“前几天月亮还那么瘦/这几天怎么这么胖了/不知吃了什么好东西……”(张小乙《月亮》)；望着一闪一闪的星星,仿佛听到“星星在跟月亮说话/原来在说/朋友之间不要打架”(孙文暄《小星星》)……一首诗就是孩子的一颗心,天真、善良、纯洁、美好。该书所选诗篇,体现了浑然天成的真善美。
《太阳的翅膀》共收入童诗110余首,是经过老师们的热心辅导、从学生们创作的大量诗作中精选出来的。这些诗写的都是孩子们自己的生活状态,有很强的在场感。有些孩子生来就是诗人,带着上天的“神谕”,这种“神谕”使得他们有极强的想象力,能吟出令成年人惊叹的诗句。但是这些诗还比较稚嫩,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文学审美。不过,孩子们的诗还给孩子就是了,在诗性的指向上,我们不必苛求太多。我想,随着孩子们阅历的不断增加,知识的不断丰富,写作水平的不断提高,诗的小鸟一经从校园起飞,羽毛渐渐丰满,也许将来会成为振翮的大鹏,翱翔于蓝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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