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追凶 只为告慰亡灵 “1999·12·15”命案侦破纪实
5月24日,数十名警察严阵以待,在金昌火车站“迎接”一位特殊的客人——“1999·12·15”命案犯罪嫌疑人。
上午11时40分许,随着乌鲁木齐至郑州的列车过站金昌,一位身材中等,戴着手铐脚镣及头套的犯罪嫌疑人在民警押解下走下列车,被带上早已等候在车站外的警车。
22年前,金川区双湾镇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村民姜某被人持刀杀害,手段极其残忍,社会影响恶劣。案发后公安机关做了大量艰苦的调查工作,但受制于当时的侦查手段和技术条件,该案久攻未破……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22年来,金昌市警方全力攻坚、不懈追凶,终将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
22年追凶,一茬又一茬刑警的接力
22年前,也就是1999年12月15日凌晨4时左右,金川区双湾镇的大多数村民还在熟睡中,可就是这样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一场命案正悄然“预谋”。
据犯罪嫌疑人蒋某某后来交代,当年案发时,他与雇主姜某刚认识没多久,雇主请他给自己家搭建蔬菜大棚,当晚他与雇主就工钱一事进行商议,并一起喝酒到后半夜,后来因为言语冲突,他就持刀将受害人姜某砍死。
当年20岁出头的办案民警——如今已40多岁的金川公安分局副局长李玉俊回忆说,案件发生后,全市公安机关对案发地进行了地毯式搜捕,但碍于当时技侦手段的缺乏,该案迟迟未能侦破,这也成为他心中一直存留的遗憾。
从那以后,金川公安分局每年都将这起悬而未破的案件作为一项重要任务,反复讨论研判,梳理复杂的现场物证,逐个走访群众获取线索……每一件工作背后都是公安民警们日日夜夜的付出。
随着时间的推移,办案民警换了一茬又一茬,当年正值壮年的法医、侦查员如今都已头发花白,有的甚至已经调离刑侦岗位,但接续的民警始终没有放弃对案件的侦办。
行程3万多公里,最终确定嫌疑人身份
近年来,随着刑侦技术水平的不断提升,办案民警也如虎添翼,通过多种手段确定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特征,给抓捕行动带来了不少的便利。
2020年,金川公安分局再次针对该案成立攻坚专班,全力开展侦破工作。民警对当年的卷宗进行了重新梳理,发现当年走访群众时,被访者提供证据显示,嫌疑人姓蒋,有很大可能是陇南礼县人。
专班民警先后三次赶赴陇南、天水等地,扎根到村上开展走访研判。专班民警克服重重困难,每日穿行于大山深林、走村入户开展工作。经过6个多月的努力,行程3万余公里,走访调查3000余人,才最终确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金川公安分局刑侦大队教导员于堃告诉记者,该案的侦破,和公安机关科技化、信息化建设应用分不开。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民警经过100多个日日夜夜的排查比对,成功发现一关键证据,为案件侦破起了决定性作用。
2021年5月22日23时,当民警们在新疆警方的配合下将犯罪嫌疑人抓获并戴上手铐的时候,压在民警们心里多年的一块大石头才终于落地。
经审讯,犯罪嫌疑人如实供述了杀害姜某的犯罪事实。
趟过千山万水,他们终身不悔
回想起这一案件的侦破过程,于堃眼前浮现出自己和同事们为侦破此案所付出的点点滴滴。“堆积如山的物证检材,挥汗如雨的技术员们,冰天雪地及深山老林中艰苦跋涉的侦查员们……”
于堃说,2020年12月1日,自己和战友们分成两个组进入陇南山区工作,一组去礼县,一组去西和、康县。当时正值甘肃全境下雪,陇南山区大雪封山,侦查员几乎每天都要在满是积雪的山路上行车,经常遇到积雪封路的情况,只能下车步行爬山,在白茫茫的大山中,只能看见自己和战友孤零零前行的脚印……
让于堃最难忘的是有一次他和战友前往某村庄找人,上山上到一半就开始下雪了,并且雪越下越大,路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厚,因为沿着盘山公路开车上山,车辆越往前路面越窄,一边是山体,一边是悬崖,几十米悬崖下面是一条河,部分路段还出现塌方。车辆走到一段上坡路段时,因路滑坡陡,方向稍微打大一点,车就摆尾、侧滑,有两次车辆甚至滑到了悬崖边。
“当时自己已经清楚地看见了悬崖下湍流的河水。”于堃说,“到现在,想想那天的情形都觉得后怕,如果稍有闪失,后果则不堪设想!”从那天开始,于堃与战友们互相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注意安全”。
22年的追逃路上,留下了参战民警太多的艰辛与无奈。一双穿坏了的运动鞋、一个背坏了的单肩包、一本记得满满当当的笔记本……记录着民警们侦破此案的点点滴滴。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尽管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金川公安分局刑侦大队的民警换了一批又一批,但“让凶手伏法、给生者交代、还逝者尊严”的坚定信念,在历届专案民警心中薪火相传。在新一届党委班子的带领下,专案组民警见疑不放、奋勇前行,紧紧围绕证据反复核查,找到了突破口、理出了新思路,他们在山重水复中坚定前行,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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