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入茶 梁学刚
清明前后,是新茶上市的季节。有一种茶,市场上罕见——艾草茶,你喝过吗?
听说我县大新镇有一处艾草种植基地,并开始生产艾草茶,据说颇受欢迎。艾草茶,第一次听说这种茶,便勾起了心中的涟漪,决定在双休日前去探个究竟。在艾茶生产车间,刚刚炒好的艾茶飘来缕缕清香。将几片艾叶放入杯中,倒入开水,叶片上下飞舞,啜一口,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艾草,有艾、艾蒿、艾叶、香艾、五月艾、艾绒、黄草等多种别称,菊科蒿属,多年生草本植物。艾草是民间的大众的,从来就是普通百姓喜爱的草木。但艾草又是高雅的脱俗的,自古受到文人雅士的喜爱。在《诗经·王风》就有“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的记载,以艾草表相思之情；爱国诗人屈原《离骚》中“户服艾以盈要兮,谓幽兰其不可佩”,苏轼《浣溪沙》中“风来蒿艾气如薰,使君元是此中人”,还有著名的诗句“端午时节草萋萋,野艾茸茸淡着衣”,这些都是古人对于艾叶的吟咏。
我到种植基地去看艾草,只见道路两旁,一片蓬蓬勃勃的苍绿映入眼帘,一丛丛、一蓬蓬,鲜鲜嫩嫩,亭亭玉立,碧绿中透着清幽香气。蹲下来细看,叶片似菊,表面呈深绿色,背面灰色有茸毛,一场细雨刚过,叶瓣在阳光下舒展开来,散发出清亮的芳香。掐下一片艾叶,放到鼻子边,顿时,一股馥郁的艾草味儿倏忽间钻进了肺腑,激活了大脑中沉睡的细胞,整个人如醍醐灌顶,把思绪激灵到天涯海角。
艾草如何制茶?基地负责人告诉我,要想制作上等艾茶,就须采摘第一次发芽的芽头。第一道程序是清洗。新鲜的艾叶芽头采来后,用清水漂洗干净,并沥干水分。接着进行杀青。支一口铁锅,放适量的水,大火烧开,再放上蒸架,把洗净沥干的艾叶铺在蒸架上,用大火蒸两分钟左右,这个过程叫杀青,与制作绿茶的手法相同,用高温杀死艾叶中的叶绿素,使艾叶变软,便于揉捻成形。然后进行揉捻。打开锅盖,捞出艾叶,自然冷却,用双手像揉面一样进行搓揉,这个过程也叫提香,能够使叶子中的香气散发出来。最后是炒制。铁锅用小火干烧,将艾叶放入锅内进行炒制,去除水分,炒干的艾叶就是艾叶茶了。冷却吹凉后,用密封容器存放,需要时取一到两片冲泡成艾叶茶,不可贪多,否则味道会变得苦涩。
五月是艾草茂盛生长的季节,农历五月又恰逢端午节,此时艾叶飘香,家家户户门前插上艾叶。“悬艾人、戴艾虎、饮艾酒、食艾糕”成为千百年来传承的习俗。艾草用途广泛,有“草中钻石”之誉。把艾草当绿植养,净化环境；用艾叶洗头、泡脚、洗澡,温养气血,健身祛病；用艾条灸疗,保健养生；干的艾草可以直接泡水喝,清热祛火；还可制成熏香,驱蚊除臭,驱瘴避邪……
“菖蒲驱恶迎喜庆,艾叶避邪保平安。”古人尊称长老叫“艾”,形容青年美貌也用艾,称为“少艾”；在《诗经》里,连保养都叫“保艾”；《史记》更是把太平无事称作“艾安”。也许因为艾与“爱”谐音的缘故,所以人们对艾草的喜欢是打心眼里的。
艾草入茶,体味茶味人生,其实人生就如一盏茶,淡泊知足,方能苦后尝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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