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最美的遇见

□何林芳

6月，在亚东《向往神鹰》的呐喊声中，我们向着川西高原一路而去，开启了六天美丽的穿越。

沿雅康高速至康定，盘旋而上到达折多山口。折多山海拔最高峰4962米，是一条重要的地理分界线，过了垭口再往西就是涉藏地区了。极目远眺，贡嘎山峰峦叠嶂，在骄阳下闪着金色的光芒。我们不停拍照，把对高原缺氧的担忧抛向了九霄云外。

新都桥被誉为“摄影家的天堂”。这里草地广袤，河流蜿蜒流淌，山脊光线明亮，路旁树木苍翠，经幡摇曳，有不少摄影师在捕捉奇幻的光影。沿省道S215线往北，不久便到了塔公草原。“塔公”藏语为菩萨喜欢的地方。一碧万顷的草原绽放着绚丽的野花，牦牛、羊群在悠闲地吃草。用“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来描述这里的景象最是恰当。塔公寺是这片草原的中心，在午后灿烂的阳光下光耀夺目，像置放在这里的一颗明珠。我真想亲吻幽香的大地，聆听大师诵经，仿佛身披红袍袈裟转着金筒，转来了高原永远的吉祥、转来世间永久的安康。

经道孚、炉霍、甘孜三县，沿途诱人的风景和童话般的村庄让我们驻足流连。这些村庄都是近些年政府主导，统一规划，多方筹资修建。虽然游牧民居变成了固定的住所，但村庄的藏族文化元素却十分突出。我曾看过甲居藏寨和丹巴藏寨，感觉有些沧桑凝重，但眼前这些藏居亮丽活泼。房屋大都为二层，底层垒着石块，顶层平坦，方正质朴。外墙颜色鲜艳，有的装饰牛头、羊角，有些房屋依山而建，与山体融为一体。远处的树荫下三三两两的牧人在观望吃草的牛羊，他们和牛羊都显得心满意足，与世无争。

沿着美丽的河谷，从317国道向德格而去，沿途不时看到牦牛在吃草、蹚水，还有不知名的小动物在警觉的张望，远远看见巍峨的崔儿山高耸云天。草原起伏宽广，雪峰近在咫尺，似乎车子就要开到山顶。高原风光太纯太美，像一个羞涩的少女。穿过雀儿山隧道南行，很快就到了德格县城。来此就是想看看美丽的歌手降央卓玛的家乡，看看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德格印经院，听听非遗文化传承人讲述格萨尔王的故事。

贡觉在藏语中是“贡”活佛在“觉”的地方居住的意思。傍晚到达贡觉县城，本打算在贡觉住一宿，但听说去芒康的路况非常好，加之天气明朗，便决定赶往芒康。出城不远，遇上一大群晚归的牦牛挤满了道路，全然不顾赶急的我们。光线逐渐昏暗，很快就一片漆黑。云层间露出的丝丝白光像是天边开裂的一道道巨大的口子。银河横亘天宇，星星触手可及。加之道路崎岖，信息不畅，沿途又不见车辆来往，驾车的老表满头大汗，深怕一蹬油门就飙进了云端，直到深夜才抵达目的地。

告别芒康向雅江出发，在318国道，不时碰上三五成群或独自前行的驴友。尤其感动的是朝拜的藏民，胸前围着皮襟，两手套着木块高举过头，三步一磕匍匐向前。他们脸堂黝黑，甚至蓬头垢面，但是他们却百折不回。据说藏族全民信佛，可以把时间、金钱、生命奉献给自己的信仰。

过金沙江进入巴塘，沿318国道向理塘方向，地势越来越高，雪山融水汇成滔滔的河流，广阔的草原生机勃勃、杜鹃盛开。据说七世达赖喇嘛就是六世仓央嘉措在这里转世，金瓶掣签，由中央政府册封，成为万人景仰的尊者。雅江县城夹在两山之间，雅砻江穿城而过，人们在广场上载歌载舞。我们在藏族老板甲哥的火锅店狼吞虎咽，在美女卓玛的喜玛拉雅宾馆喝茶、玩耍，直至深夜。

返家的路越来越近，一口气抵达康定。在浓浓的酥油茶、手抓羊排、血肠和青稞酒的滋润下，决定再翻越雅加埂山，穿红石滩去磨西古镇寻找中央红军的足迹。在“磨西红军长征纪念馆”，驻足“磨西会议”场景塑像，似乎大厅里又响起排兵布阵的声音。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泸定桥下河水湍急、浪花飞溅，两岸高山对峙、直插云霄。如此湍急的江水，如此险峻的高山，纵有千军万马又有何耐？泸定桥于1706年建成，十三根铁链横跨两岸。正是这十三根铁链，演绎了中国当代军事史上一段传奇，承载了中国波澜壮阔的新民主主义革命。

在30年的高庙陈酿和斗鸡菇的清香中，我们结束了此次川西之旅。这不是第一次，也绝不是最后一次。川西，我期待邂逅你更多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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