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诗如中蛊

北海日报 2020-01-19 23:49 大字

“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淡淡月光的映衬下,那横斜的疏影,便有了灵动的意韵,勾人思古之幽情,一颗心,从此有了安定的落处。

诗,便是我生命中的梅花。

秋晨春夕,冬雪夏云,都是生命里最庸常的景致,很容易让人忽视。诗,却可以让那些平凡物事变得光彩熠熠,别具情怀。万千山水景象,百般人间滋味,无数深沉感悟,尽在“诗词”这个民族瑰宝中。

中国诗词大会到2019年已举办四届了。在娱乐至死、信息满天飞的时代,主持一档有深厚内涵的文化节目,是多么利在千秋的事!继《朗诵者》栏目滋润万千国人的情感荒漠后,又激发了数以亿计的莘莘学子的爱诗狂潮。中华传统文化恰如“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千古独步,魅力尽显。我们仿佛恍然惊觉:中国的古典诗词,原来竟然真的这么美!

自小,我爱古典诗词,有意无意中诵得不少。那些简约而极具辞采的字句,往往带来无尽的蕴藉,给人千年一瞬、天涯咫尺之感。“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那雨丝那蛙声不是仍飘在我们眼前、响在我们耳畔么?“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梁”,蘸着雨滴的碧绿韭菜,刚刚煮熟的黄梁米饭,不是从视觉、嗅觉给我们如临其境的感受么?而“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不正是最温馨情境中老友间最亲切的邀约?“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时空的阻隔不是带来最彻骨的战争伤痛么?“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诗人最细微处入手,不是给人们营造出一幅怡人春景么?

我常觉得,自己是一个生错时代的女子,或者说,前世我一定是个与诗有着莫大渊源的女子。我应该轻摇兰舟在“莲叶何田田”的水面穿行,我应该凝妆立在江楼畔,在“过尽千帆皆不是”的失落中望穿了双眼,或者我就是当垆煮酒的卓文君,是溪亭沉醉的李清照……

后来,爱好阅读的我,深受现代诗的感染,在诗的海洋中感受文字的魅力,心灵的冲击。舒婷、海子和顾城等这一代朦胧诗人,迈着有力的步伐,走入我的生活。“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这些诗句,如一股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我多愁善感的青春时节。

就是这样,人已到中年,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读诗写诗,分行句子里独特的气息与节奏让我沉醉其中,无止无休。

爱诗已如中蛊。

日子久了,诗已成为生命的一部分,从来不需要想起,因为从来也不曾忘记。

有时想着:当我老了,头发白了,睡思昏沉,我在火炉旁烤着火,依旧会随手拿过一卷书……读那些从前慢的时光,读那些古相思曲的回想,读一读村庄的消失,读一读那条从未走过的路……

“秋天深了,王在写诗。”天才诗人海子在山海关前默念。1989年之后,海子已成绝响,他成为自己天地里永远的“王”。

“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我想占有,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羡慕。”波兰诗人米沃什《礼物》一诗,送给每位读诗的人,是恒久不变的精神“礼物”。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当李叔同消失,弘一大师诞生,想必,知交应已零落殆尽。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徐志摩的迷惘该是传染了所有人吧,诗人或许更甚。

每一首诗都是晶莹的露珠,映照出生命的光华。每一首诗都是情感的彩虹,高挂在精神的天空。因此,有人说:“把狂欢和爱情放在诗里是明智的,因为它们别无居处。”

世间纷扰,人情复杂,天意难测,渺小如微尘的生命个体根本无法掌控命运的走向,常会产生无法、无奈、无力、无常之感。而在某些独特的时刻,一首小诗,不抵饥寒,却可以让灵魂瞬间闪亮。

是的,诗的归属是灵魂。爱诗如你,或不爱诗如你,都会在诗里寻得一份别样的安慰。诗歌无用,却又有大用!

那么好吧,放下手机,捧起墨香,一首诗会在瞬间漫过你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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