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蛮卵 读《一串钥匙》东拉西扯的联想
□杨小愿
一个人与一个时代死犟,通常被称为车道上的螳螂,只会被碾轧成齑粉。这种人是可悲的!但有时候又带一点壮烈色彩,所以有个含义矛盾的双音词,叫“悲壮”。
可能资阳作家唐俊高对他最新作品、中篇小说《一串钥匙》中主要人物蛮卵的定性,就是“悲壮”吧!
如果真的如此,那么,我们就认为俊高是有一份悲悯情怀的。但文本上,从俊高那套装拙扮俗的文字中,我们能感受到一丝不露声色的赞许,就是不知道他最深那道心思是啥。
蛮卵的坚守,因为腰上悬挂的那一串钥匙,规避了一己之私的偏狭,显出些固执的孤傲。当每天例行“巡逻”时刻,走在小路上摇摇晃晃的身影,被暮色放大以后,竟然伟岸起来,需要仰视。这串钥匙放到标题上,是把蛮卵的行为在村庄这个格局下高尚化了的。然而,拈出其中任何一把钥匙,打开的都只能是一份寄托邻里亲情或者血脉根系的故园,空空荡荡,连一条保暖的被褥都无留存。不论稀奇的地理特征、湖广移民入川、表婶娘的神秘身世,还是姜疤的顽皮肇事……所有的人情纠葛、人情冷暖,都风消云散,当外面急速的生活把人们抽离村庄,人去楼空,大锁落下,这个飞地上的村庄,不管在蛮卵心里如何重要,不免依然死寂如一冢埋葬旧时光的古墓。因此,那串锈迹斑斑的钥匙既不能打通两个时代隔绝的幕障,也难以达成顽固任性与时代发展的和解。
当然,在俊高这样一位英语教师出身的新闻记者笔下,一而再地呈现出国家战略格局下的焦点问题,不是偏门,就是独到。新闻记者了解时事,俊高作为作协主席了解作协刊物办刊思想,不管旁人褒贬,都是作者酒量不菲的表现——满眼醉相,心中瞭亮。
《一串钥匙》这个三万字中篇,文本结构十分精巧,应该是得益于俊高特别善于在构思阶段反复打磨、修补、完善的老习惯,每一个点、每一个梗,都有严密的铺垫和照应,不用懂逻辑、文气,只要凭生活经验就能判断出故事、人物的绝对真实性,活灵活现,不可挑剔。
我这种读者属于懒鬼,有了实实在在的美食,大快朵颐,吃得饱饱的,就断然不会去想那些美味影射的外延。读到一篇扎扎实实的小说,人物、故事熟悉而有真实感,不仅塞满我的眼睛,也填实了我的大脑,我主观能动性的思维就会瞌睡,躲到旁边偷懒。现实主义对我们这代人浸淫太深,以至于明明想要虚无荒谬一下,落到笔端依然活灵活现唾手可及。从小受到的品格教育被我们泛化了,就把“踏踏实实做人”应用到了“踏踏实实作文”上来。因为实在而忽略了实在的局限。实在太具体了,具体到舍此无它的地步。这种由具体而排他的陋性,在我们生活中比比皆是。这也不是我们的错,错误源头在我们的一统教育,于是这样的东西很多,于是那样的东西便因为稀有而珍贵。所以没有对错,关键在于我们站在什么角度来说话。写的时候,我们总想把一个故事讲述完整,做到情节曲折、逻辑严密、细节生动、经得起推敲,通常读的时候也是如此标准;只有读过之后还要回过头来挑刺,才会突然想起,我想透过这些严密实在的外象,领略到作者高妙的灵感,相当于填饱肚子以后,我们的意识形态还饿着,心痒痒地想要“思淫欲”。不管能否实现,我们可以妄想:我要点隐喻或者象征,让我思绪飞扬,显得更有文化,更有情怀。甚至内心呐喊:我要想象空间,给我发挥和创作——这就是读者阅读时的再创作意识。所以,有时候装神弄鬼是一个作家能够讨巧的非凡本事。
俊高偏不。他外出求学之前那段青少年时期的乡村生活,在他心里也许留有很深烙印,而他的见识和敏锐,又让他感觉到了国家层面对他虽已逃离,却不能摆脱,并时时魂牵梦萦的农村、农事、农人生存的重大课题。但他不是去挖自己的记忆,而是用跳出实地,从更高的角度去俯看、扫描和透视,像他多年须臾不肯离手的单反相机。前两天他在朋友圈发照片,说到胶卷。很准确!俊高拍照还在使用传统的胶卷,然后洗印出来,给我们一个又一个有意思的景象。
事实上,俊高的相机早就换成数码了。但在我印象中,仿佛他就一直还是用胶卷在拍照。
看来,蛮卵已入他心。
俊高,你这个蛮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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