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昨日那盏心灯——伍剑依长篇小说《昨日之灯》读后
□ 刘武洋
窗外，雪花漫天飞舞，北方的冬天似乎来得更早一些。
宅在书房里的我再次捧起《昨日之灯》一书。两个月之前，初读此书，走马观花，或是跳跃似的一目十行。再读，慢条斯理，咬文嚼字，细细品味、欣赏、思考。当我第三次阅读后，脑海一片空白，或许“入戏太深”，不由自主地感叹道：“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多想再一次回到那段苦涩而又灿烂的青葱岁月，重温那段简单而纯洁，孤独而欢愉的学生生活，再次点燃昨日那盏心灯。”
《昨日之灯》的作者伍剑依老师，是我多年前在一个文学群里结识的朋友，她与我是四川省资阳市的同乡，也是同庚，我们有着同样的文学爱好。伍剑依老师待人热情，为人低调，低调得连自己著作扉页的“作者简介”都可以省略。
长篇小说《昨日之灯》中的故事，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地点是川中丘陵区域资阳的农村。主人公之一的小燕，念初中时已是“亭亭玉立，花枝招展”的校花，行走时胸前总是波涛汹涌、楚楚动人。刚刚中师毕业的华老师，兢兢业业，朝气蓬勃。小燕把华老师的关心辅导误解成“对我的爱”，于是常常借故去华老师寝室借书、倒开水、问作业等，由“出入自由”发展到躺在华老师床上“看书”，甚至“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当“师生恋”闹得满城风雨时，华老师选择了远离、回避，“有些不耐烦她”“绝不再理你”。而小燕则赌气逃学，惨遭他人性侵。后来成了“清醒时还好，糊涂时就乱跑”的疯婆子，再后来，“心病还需要心药医”的她“成为别人的新娘”，最终她却意外溺水而亡。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来不及绽放就凋谢，一个鲜活的生命从此消失。
故事还有一条线主要讲述了一个名叫韦麦的女孩的一揽子情感纠葛。不难看出主人公韦麦“背后”似乎有作者自己的影子，作者采用第三人称写作，巧妙地“绕开”了作者“故弄玄虚”之嫌，让故事显得更加真实有趣、引人入胜。萧亚与“我”相互爱慕勉励、奋发图强，“操社会”的费平纠缠“我”，剃发为僧的黄宇暗恋“我”，学霸刘明飞对“我”关爱有加……黑色七月之后，“我”名落孙山，昔日的学霸考上了北京大学而没了音信，“我”爱慕的萧亚却辍学领着已有身孕的恋人去了遥远的北方，还俗的黄宇悄无声息地去了深圳打拼，与“我”“纠缠不清”的费平锒铛入狱……他们一个个离“我”而去。一切往事成为过眼云烟，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一个曾经“没有感觉”的人走进了我的生活，印证了“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道理。多少年后，当事业有成的黄宇向“我”敞露心扉的时候，“我”已为人妻为人母。一次北京笔会上，“我”与已是“残疾作家”的萧亚“邂逅”，故事在凄美而惆怅中结束。
三读《昨日之灯》之后，我不愿意再把它打开。作为“过来人”的我，现在已经人到中年，感觉让我们回忆和感叹、思考和遐想的东西太多，有些心绪只能永远封存在灵魂深处。
那是“男看金庸，女看琼瑶”的学生时代，“我们”有着同样的成长经历。“偷肉吃事件”的发生，那是“我们”天真的本性、年少的轻狂、童年的乐趣。“我们”结伴春游野炊，畅谈人生，憧憬未来。小说主人公在《少年文艺》上发表诗歌的时候，可能也是我在《课堂内外》上发表“豆腐干”的时候，那是一段美好而欢乐的时光。更有甚者，男同学趁着月光，把女同学家稻田的秧苗全部插栽，这是多么贴近那个年代的情节啊！当年的同学情谊，如月光般皎洁，至真至纯；如禾苗般清香，坦荡无邪。
那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改革开放初期的乡村，乡亲们迫切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考上中师、中专，甚至大学，跳出“农门”，光宗耀祖。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叛逆时期的“我们”躁动不安，曾与父母顶撞、沉默反抗、离家出走……大浪淘金之后，一切回归宁静；暴风骤雨之后，一切顺其自然。
曾经的爱是迷茫的，曾经的痛是永恒的。当“早恋”来临时，学校如临大敌、谈“恋”色变，家长避而远之、唯恐不及，学生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早恋”是一把双刃剑，就看你如何去“操练”，这是社会、学校、家长一直共同关注、探讨和思考的话题。在我看来，作者写作的初衷，应该是意在唤起大家对乡村教育更多的关爱与关注，愿悲剧不再发生，愿青春更加灿烂。
《昨日之灯》一书，是“草根作家”历经九载、三易其稿，创作并奉献给我们的“大餐”，作者行文驾驭纵横、张弛有度，其文字功底十分了得。作品情结跌宕起伏，没有过度煽情、无病呻吟，而是扣人心弦、引人入胜。文中讲述春游时，看到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却不见新郎新娘，还有深夜房后传来伴随着窃窃私语的哭泣声……这是作者埋下的一个个伏笔，让人欲罢不能。主人公不辞而别，夜走他乡，还有那次江边散心，遭遇色狼突然袭击……这是作者制造出的一个个悬念，让人一探究竟。
当年的农村生活，清贫而充实，艰苦而快乐，我们能够欢笑着一路走来，走过童年，走过青春，一路阳光，一路歌声。我们走过乡村，走过四季，一路梦想，一路收获。而如今，孩子们的学习和生活条件好多了，却时常听到有孩子跳楼、服毒自杀之类的事情发生，这是一个沉重的社会话题……
电视连续剧《匆匆那年》，如果是都市版的“校园爱情”，那么这潇潇洒洒二十八万字的长篇小说《昨日之灯》无疑是它的姊妹篇，是乡村版的“校园爱情”。点燃昨日那盏心灯，让它继续照亮未来！我们的青春已经一去不复还，愿它在我们的孩子身上升华，愿我们的莘莘学子快乐成长、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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