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庄园

资阳日报 2018-08-22 07:57 大字

□ 秦耕

我的庄园在天上,那里有火辣辣的阳光和漂浮的白云,遥远得无法企及。

我的庄园在地上,那里有青青的牧草、羊群和皎洁的月色,晚上我可以枕着虫鸣和蛙声入眠,近得肌肤有感。

其实啊,我的庄园在一个理想的国度,是儿时的一个梦境,其中有皮卡、机耕、牛仔、姑娘和美酒。从来没曾想过,这梦境竟然会幻化成现实,看得见也摸得着。

我确实有了一个“庄园”,一个花钱租借了使用权的方寸之地。它不在老家资阳,而在一个“离太阳很近的地方”——海拔2200米的云贵高原的一个深山秘境。

白日里,蓝天如罩,白云似棉,我顶着草帽在“庄园”里深切感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艰辛;夜色中,松林环绕,山色如黛,我也能十分惬意地感悟“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境界。

“扫来竹叶煮茶叶,破碎松根炖菜根。”郑板桥题于青城山的这副楹联恰如我此刻的生活状态。

当科技拓宽了信息的传播管道、压缩了信息的发布传统空间,我就从一名“职业新闻人”变成了一名“农夫”。不同于传统农民的是,他们干的是“生产农业”,而我干的是“销售农业”。一个简单的修饰词变化,似乎确定了我们之间诸多区别,但本质都是两个字——农民。

这是一个大趋势,正如土地正经历的离散聚合大势一样。与完全私有化不同的是,有着国有制度背景下的土地的集约之路,没有买卖只有“流转”。

我的庄园面积不大,是我流转土地而构建的乐园。闲时我躬耕其间,除草施肥,浇苗培土,累并快乐着;忙时雇几个短工一起劳动,闲话桑麻,别有情趣。他时,不管是从清晨漫步到黄昏,还是从深秋徜徉到初春,全凭一个心境。

如此怡然,我爱我的庄园!

妻子是个“讲究人”,老爱唠叨一些生活细节:这不能吃,那也要有节制,着装要符合场合、身份……如此往复——我的神啊,想不“摔倒”都不行。

在家里,我的属性是儿子、丈夫和父亲,是属于父母的、妻子的、女儿的;在城里,我的属性是市民,是属于社会的,必须得沿线行走,入框站坐。而在我的庄园里,我就归于自然了,是属于自己的,活可以慢悠悠地干,亦可以快速地打个突击,然后修整一两天;饭可以弄几个好菜胡吃海喝一通,也可以“辟谷”一两天粒米不进。一切好像全凭心情。

路遇村民,点头一笑,亲切自然,没有半点违和。久而久之,他们口中的“老板”也渐渐变成了“老秦”或者“小秦”。这样有个好处,农闲时,他们杀个鸡、宰只羊有时还会请我去喝上两盅。

村里最隆重的是吃“杀猪饭”——过年,家家户户都要宰猪,也总免不了请客吃饭。土法养殖的土猪,新鲜宰出,土猪肉、猪杂碎用柴火烹饪,少用佐料,真正的原生态。猜拳行令,海碗喝酒,那气氛,感天动地。

有时,村民们也会来到庄园,就着火烧土豆喝上一台,有滋有味。

正逢雨季,山里的菌子犹如春笋破土,俯首可拾。一个朋友进山来看我,我以清茶、素菜和野生菌待之。说是“不要暴殄天物,白拉拉地浪费了新鲜的空气和明媚的阳光”,硬要把餐桌搬出窝棚,戴着草帽、顶着烈日,来个“有氧用餐”。美中不足的是,此君是个肉食动物,面对一桌子的生鲜小炒,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我也不为难,一通电话打下来,村民们送来了烈酒、老火腿,甚至还有一只野鸡。朋友被感动了,说话都有些结巴……

在我的心目中,我的庄园不仅仅是松林间的一个地块,还包含了包围它的松林、村庄、村民,以及林间的鸟兽、野菜和野生菌。地块里,我种的是中药材,地块外到处都是我的菜园,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接山泉而饮。淘米下锅后出去薅菜,不待饭熟,就能在林间找回不少的野菜或者野生菌以做佐餐之物。

我的庄园,一顶窝棚、一盏孤灯,我却觉得它清新、淡雅、恬静。在这里,我不惧孤灯枯坐,不拒憨厚爽直,更不拒热情四溢的海碗包谷酒。在这里,有我叫得上姓名和叫不上姓名的朋友,我感受到了人性的归位、灵魂的皈依,以及我或安静或颓废精神的家园。在这里,我的一切都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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