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资阳人眼中的资阳(摘登)

资阳日报 2018-09-05 07:40 大字

□ 汪古翔

作为一座地级城市,资阳,这个大雁栖息的地方,这些年来,其变化日新月异,作为土生土长的资阳人,从乡下混到城里,快30年了,对这座城市,印象深刻,感情深笃,作为生我养我的地方,允许我一天骂八遍,但不允许别人八天骂一遍,因此,现我就以一个资阳人的身份来审视我们这座城市,概括她的特征,分析她的性格:

一座找不着北的城

笔者曾经写过一篇名曰《资阳究意在何方》的文章,谈资阳的方位问题。在全省21个市州中,资阳在这个问题上显得有些无奈。

按传统文化习惯,一个市县往往都要找准自己在本省版图上的地理位置,如川南、川北、川中等等,便于交际、宣传中的叙述简便。资阳在重庆没有直辖,自己也没有设市之前,这个问题探讨得少,即便一说起,大都认同川南。

重庆直辖后,一下子就把安岳县推到了省界线上去了,新问题就出来了。资阳设市之后,地方媒体关于资阳在川内的方位问题表述上可谓五花八门。有沿袭旧说的仍称川南,许多在资阳的办事机构仍称“川南地区总代理”。有的称川中南,《资阳日报·今天特刊》的前身为《中南特刊》即是此意。中南者,中间偏南也。在全国,湖南便处于如此境地,在湖南省,许多单位命名为“中南XXX”,便是中国中部的偏南。也有称川中的,如和平路十字路口的“川中大厦”。但在现在的川内媒体上,遂宁市似乎更多地在称“川中”。但重庆直辖后,遂宁与重庆潼南接壤,称川中也勉强。在2002年四川电视台拍的一部电视专题片《飞越四川》中,将资阳与达州、广安一道列入“川东篇”,又称为川东。这样,把本来就找不着北的资阳搅得更没得方向感了。

笔者曾经把新版四川地图比作一张贴在墙上的狗皮。资阳处在狗皮的右肩上。仔细看,感觉资阳这方位真的是不好说。说川南,还有宜宾、泸州、乐山、凉山更南,说川东,还有达州、广安更东。怪只能怪四川地图太不规范了。

方位问题对于一个地方来说也是一个软环境问题,形象问题。比如资阳,如果说其川东,可能人们就会联想到大巴山、巫山山脉,而实际上,资阳出简阳石盘,到成都就只有20分钟的车程。就今人观点,如果不太计较与重庆的交界,资阳可以与德阳、成都、眉山、遂宁等列为川中,从硬的、软的方面说都说得过去。

一座水上之城

一座城市,身边有一条江、一条河,应该是一种幸福。资阳城有沱江为依傍,有九曲河做珠联,因此,资阳是幸福的。

古时候,将城市修在江边,目的是实用。因为在那种低下的生产力水平下,人们的交通主要靠水运。那时,城市临一条江,相当于今天城市有了一条铁路或高速公路。而今天,江河之于城市,功能则更主要在环保和美容。江河对城市空气的净化作用就相当于肺之于人体。

资阳作为水上城市的概念在多数人心目中还比较淡。但是当休闲时到青年林的草地上撒个野,一早一晚在沱江防洪堤上锻个炼,极目远望李儿河坝那高高的白杨林以及栖息于林中点点洁白的燕鸥,你就会体会到什么是水上城市;当你目睹沱江一二三桥飞架东西,当你穿行于九曲河上的黄鳝溪大桥、松涛桥、西门桥、筏子桥、矮子桥、芭蕉林一号桥、二号等那二十多座造型各异的大小桥时,你就会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么是水城;当你业余时间到九曲河上垂钓、搬罾时,或者在夏日的傍晚跳进沱江里游个泳时,你会体验到岸上人家的舒适与惬意;当你听到那长一声短一声客船的汽笛声时,当你为那单调的挖沙船的声音而烦躁时,你会实实在在地感受这座水上之城。

随着资阳城市的发展,河东宝台片区建设出来,沱江就成为资阳的城内河流,如同嘉陵江之于南充、重庆,岷江之于眉山、乐山。是沱江、九曲河使资阳增添了惬意,丰富了内蕴。

一座四通八达的城

资阳称不上交通枢纽,在古时交通不便时,勉强可称水陆码头,当时的“陆”即指号称东大路的成渝古驿道。以成都为中心,大道向东而行,出成都第一驿站为龙泉驿,第二站便是咱资阳南津驿。使得资阳成为商旅行人从成都到重庆的必经之路。

到后来,民国时修建成渝公路,直接废了成渝古驿道,又因东行的便捷快速,使沱江水路走向衰落。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各县大兴水电,各自把沱江一截一截拦腰斩断。在落差并不大的沱江所建的电站,丰水期还可发电,枯水期只好闲置,被市民戏称为“停电宝”。资阳的老船工们常常深情回忆,在七十年代以前,资阳木船社的船可以到内江去拖白糖,现在就只有开到南津驿电站结束。

不过,后来有了成渝铁路、成渝高速公路,近邻又有了成南高速、内宜铁路、内遂高速、内宜高速,第二条成渝高速和遂资眉高速已开通,成都第二绕城高速和成渝客专也全线通车,资阳与周边的距离越来越近。坐高铁,资阳人到成都就那么二十多分钟,比成都人坐公交车从南门到北门还快。新时代有新时代的交通,也正是这新的交通再次造就了资阳。

1995年,成渝高速路通车时,曾有守旧之士忧虑地说:成渝高速路开通对资阳的生意人并非福音。理由是,太方便了,很多人今后买东西都往成都跑。20年历史证明,这话有一定道理,现在有些女士买套衣服都到成都去选,遑论家具、电器等大宗商品,从这个层面上说,确实有些肥水外流。但是其方便的一面也显而易见。比如每年“五一”、“十一”大假,就有一部分先富起来的资阳开起自己的拓儿车、抱鸡婆到云南、贵州,甚至广西桂林、北海去耍,也享受一次新潮、时尚的自驾游。在以前,这是不可想象的。

一座好吃的城

四川是出了名的好吃省,四川人在外,外省人问起四川人最引以为骄傲的是什么时,四川人大都会脱口而出,“川菜”。从来只听说四川人在外吃不惯外地菜的,但很少听到说外省人到四川来吃不惯川菜。

资阳这座城总体上说是一座消费城市,这一特点集中在餐饮业上。如果每天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你到马巷子、桥亭子、广场九曲河边等地看一看,你就会晓得资阳人那副吃相。

1998年资阳建地设市以来,城市总人口的增幅并不明显,但大小饭馆酒店却是不成比例地增长,乐至烧烤、简阳羊肉汤、资中兔子面以及极富内江特色的各种小吃美食纷至沓来,都想来掏资阳好吃嘴们的腰包。

要说资阳人穷,这个时候你才会感觉到他们之有钱,但是,你要说有钱呢,晚上饮食摊上又吃得狼狈。五块钱一碟的田螺,只有筷子头那么大几个螺蛳;吃炒盘虾时,还要一个一个地把大小脚脚拿来吮了吸了,你要说他们小气,他们则回答说:“夜啤酒就是这么个吃法。”

在资阳,一切问题,都可以以吃来解决。接媳嫁女,吃;打架角逆解决纠纷,吃;娃儿满月过生,吃;老汉儿老娘死,吃;儿女升学,吃;更不用说逢年过节,吃;生朝满日,吃;没得理由,想些理由来吃。任何活动的最后一项议程就是:吃。吃,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吃,可以变生疏为亲密;吃,可以使无变有;吃,足以让少变多。因此,资阳人的一切生财之道都来源于吃。

断流的川剧“资阳河”

在资阳,以“资阳”二字冠名而成了专业术语、专有名词的,除了“资阳人”,便是川剧“资阳河”。在川剧四大派系中,资阳河派以艺术风格严谨、声腔丰富、演出特色显著见长,成为川剧艺术的精华。

和其它地方戏剧一样,川剧是封建农耕时代的文化产物,是建立在文盲普遍存在、文化生活单一的自给自足时代的一种大众文化消费形式,随着时代的进步、社会的发展,人们的娱乐、教育方式日趋丰富,川剧也随之渐行渐远,川剧“资阳河”也就逐步走进词典。

同时,也作为文化底蕴埋进了资阳人的心间。而今在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们提起当年“川剧资阳河”流派在资阳城隍庙打那一年一度的擂台时的情景,就津津乐道,在他们心中,那就是而今的好莱坞,而今的戛纳,赢者获得的那一张并不起眼的纸片就是他们的金熊、奥斯卡金像。

穿过时空隧道,可以想见当时的盛况。台下是信佛的婆婆大娘们,烧完香过后,翘脚而坐,或者是挑着伍市干酒的脚夫,横坐在扁担上,一边揩汗一边盯着笑,或者是沱江上的船工,叭着呛人的叶子烟,来此休闲。间或有一些自命内行的看家,专为挑刺而来,使台上那一帮跳进跳出的人们觉得这碗饭不好吃。

台上的演员则来自于川南一二十个县,资中、内江、宜宾、泸州、自贡、隆昌、乐山,大小川剧团,要想在业内出名晋级,每年就到资阳来赶城隍会,输家心服口服,赢家陡增本钱。

曲终人散之时,没有机会接受学校书本教育的人们也从中了解到不少真真假假,似是而非的历史。资阳老人能说古,喜欢说古,多半得益于川剧资阳河艺术流派的繁荣。

而今川剧已成为夕阳,勉强挣扎的一些小川剧团度日维艰,南园的那家川剧剧场也随“江南半岛”的建设而消失,叮叮当当的鼓乐声早已不再,只有南门市场几家老年茶馆偶尔有艺人在那里打茶围,坐唱,基本属于自娱自乐,以满足部分老年人关于川剧资阳河的留恋与怀想。

淘书雁城

小小资阳城,没有像成都九眼桥那样成规模的旧书市场,甚至没有一家经营旧书的小店,唯一的去处就是各家废旧收购店。以前,资阳的坐店废旧收购商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所收废书一般是一大捆往地上一丢了事。后来,有一些着急的家长因为顽皮的娃儿弄丢了课本,求救无门时找到了这些废旧店,店主们感觉有利可图,于是将所收的书整理开来,分门别类放在书架上,收破烂兼营旧书刊。我常光顾的收购店也是雁城比较大的几家,一家在师范附小门侧,一家在桥亭子,另一家在煤坝路侧,所有店子除了挂一块“收废旧”的牌子外,均无店名。

淘书如淘金,一个“淘”字反映出去粗取精的过程,因此,其行为是没有时间、季节概念的,稍有空,就到几家店子去逛逛,书架前一站,目光上下左右流动,有时一两个小时下来,一无所获 ,改日又来。一来二去,与几家店主已混得滥熟,进了门有时还要天上地下吹几句,这一吹,发现与有家店主还有亲戚关系,后来再去买旧书,他就送,他这一送,弄得我不好意思,我就再也不到那家店子去了。脸皮薄,面子重,自尊心强,这就是读书人的特点和缺点。

书可以旧,但知识永远是不会旧的。在某些人看来,只有穷困潦倒、走投无路之人才会钻这些场合,其实不然,淘书自有淘书乐。很多经过精心包装现正放在新华书店里卖高价的所谓新书说不定在废旧店全都能找到。我曾经花一元、两元买到过《艾青诗选》《流沙河诗集》,花一元钱买到泰戈尔的《吉檀伽俐》和川端康成的《雪国》,一套哈利的《根》我只花了三块钱,花两元钱买了一套《格林童话全集》。在淘书中,我最得意的有三次,一次是花4元钱买了一套《康熙字典》,某中学图书室卖至废书店的,后来我说给该校校长听,校长大骂图书管理员败家子。另一次是花5元钱在一个挑箩兜的收荒人手中买了全套“三言二拍”,买得我们买卖双方的脸都笑烂了。再一次是在南门一家小店买了一套从一中图书室卖出来的《汉书》和《南齐史》《北齐史》,这些名著在新华书店的书架上也有,但价格吓人。不同时期的版本而内容完全相同,读后收获完全一样,藏之于书柜,也不寒伧。买主一多,店主也就变精了,一套好书,奇货可居,抬高价钱的情况也就常常出现,对于我来说,心一横,买了,再与新书价格相较,也就释然。

(“摄蜀人原乡·书怡然资阳”征文比赛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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