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母贤德老师

华西都市报 2017-09-07 03:19 大字

讲述人:吴锡昭(自贡)

我不论在哪个学校读书,都深受班主任喜欢。不只是学习成绩好,还因为我很听话,不调皮,能按时完成作业。

1958年,我刚读初中,学校停课,下乡支农。我们班分在本乡一个地名叫花窗子的地方堂。那年闹虫灾,遍地都是猪儿虫,每块地的红苕叶都被吃得光光的。红苕叶吃光了,又去吃菜叶,吃草,那个场景真是吓人。

我们去劳动,一些男同学就用猪儿虫吓我,吓得我魂都要掉了似的。十二三岁的我,当众大哭一场。班主任老师叫母贤德,是个女老师,也怕各种虫子,更怕猪儿虫。

母老师狠狠批评了吓我的男同学,为保护我,她安排我与女同学一起干轻工。她也同我们在一起劳动,就再也没有谁敢欺负我了。

白天劳动外,每天晚上还要加班。社员有时加通宵,有时加到深夜12点。学生有点照顾,社员加通宵的时候,学生就加到半夜12点,社员加到12点的时候,学生就加到晚上10点。

我读书时就是近视眼,坐第一排,老师为照顾我,每天晚上加班,就安排我守寝室。守寝室是最幸福的,别人在山上劳动,我在寝室里睡大觉。听到同学们回来叫门,我才起来给他们开门。

说起猪儿虫,至今想起就肉麻。男同学挖红苕,挖到地下很多钻进地里变蛹的猪儿虫(我们给它取个雅号叫钢笔,因形状类似钢笔的笔帽),有的已变成蛹子了,有的才入土还没有变。

同我们住在一个院子的一个小男孩,六七岁,他喜欢去地里跟我们一起玩。他见到挖出来的猪儿虫,不论变蛹或未变蛹的,就捡起来塞进嘴里吃。大家见他勇敢得可爱,凡挖到的都给他。

他吃饱后,不再吃了,揣在衣袋里拿回家烧来吃。因我们同住在一起,闻到烧得好香,之后挖到的已变成蛹的就不再给他了,拿回去自己烧来吃,只把未变成蛹的给他。男同学吃了好多虫蛹,只有我和女同学闻到再香也不敢吃。

1958年和1959年,我们几乎都没有上课,多数时间用在下乡支农了。除了去花窗子,还去过很多地方。不论走到哪里,我白天就跟女同学一起干轻工,晚上他们加班我就守寝室。

母老师处处对我百般照顾,我非常感激。本来身体瘦小的我,加上营养不良,不胜体力劳动,要不是母老师对我如此照顾,我也许早不在人世了。

至今几十年了,我一直在打听母老师的去向,想当面谢谢她当年对我的照顾,哪怕是在电话中对她说上几句感恩的话,说上一声谢谢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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