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伦 贝 尔 行
汽车在大草原上行驶，一望满眼的绿。朵朵白云，映着蓝天，蓝天下，那平缓的山，那无际的原野，原野上悠闲的牛羊，一派美好。
夏日，我们一行十人，来到了呼伦贝尔大草原。我们是幸运的，因为，今年雨水多，大草原上羊肥马壮，牧民脸上总是荡漾着笑容，欢迎着我们。
对草原美好印象，来自那首脍炙人口的北朝民歌《敕勒歌》里的“风吹草低见牛羊”。美丽草原，令人向往。做梦一样，我来到了呼伦贝尔！见惯了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习惯了纵横的阡陌与毗邻的村庄，一下子有了这样的开阔视野，怎么不叫人惊喜！
车行景移，无限风光。然而，如果老是那么辽阔平展，绿海茫茫，是不是有点单调呢？此刻，草原能读懂你的心。这不，前面一抹山，便来到了我们的眼前。说它是山，还不如说是神来之笔在天边轻轻勾勒了一下：草原隆起了。那种隆起，总不显出高峻。那是以一种平缓起伏衬托出草原之柔。那山上，浅绿的，是草；深绿的，是小麦；而那亮眼的黄，是万亩油菜花海；还有，那一方深褐色，是什么？大家七猜八猜，猜不出。最后导游告诉说，那是一片休耕地。想不到，草原裸露的肌肤，也是那样的美！
额尔古纳河，是呼伦贝尔的灵魂。
这条美丽的河潆洄于大草原之上。登高望远，我们尽览额尔古纳湿地和草原的的风姿。额尔古纳河在湿地里，时隐时现。偶或闪现时，倒映着碧蓝的天光。弯弯的河流时而把绿树和水草，围成一个小岛后又悄然离开，显出无限的温婉与生动。远处的草原如各种艳丽的颜色交织着的大毡子。云朵的影子落在这张大毡子上，还轻轻移动着，又使这毡子有了灵动之感。不甚大的额尔古纳市，正好躺在这大毡子上，安逸地享受着额尔古纳河给它带来的静美。
额尔古纳河，是中俄界河。对于一个没有出过国门的人来说，来到了界河边，总是有些激动的。隔着界河，俄罗斯小镇后贝加尔斯克依稀可见。我们虽然没有踏入河对岸的国度。可是，我们在这边纯正的俄罗斯人家，住木刻楞（俄罗斯木屋），吃俄罗斯美食，听俄罗斯美女讲故事，欣赏手风琴伴奏的俄罗斯民歌，感受俄罗斯大妈的热情，在他们的小院子里看别致的摆设与各种花草旺盛生长，足已让我们尽情领略到了俄罗斯的民族风情。同时体会到在边境不同的民族之间的融洽与友好。
白桦树，白桦林，总是与草原忠实相伴。有时，大片草原上，忽然有两株，或三五株白桦，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仿佛是画家在绿色的幕布上，那么轻轻点皴了一下。或者，是几纵行白桦把草场分开，明显地看出，这是牧场间的界树。最大的阵势，当数边防公路上，总有那挺拔的白桦与我们一路向前。透过白桦，是草地、界河、远山、白云和蓝天。靓丽的画面交替展现出来。在草原深处，我们去白桦密林里探访鄂伦春人的狩猎营地，神秘寻宝。沿着洁白的哈达标志，找寻古老民族的行猎路线。在这里，我们的小团员恽陶鹤鸣找到了宝物，我们大家都替他高兴。也在白桦林里最后的驯鹿场，我们与温驯的驯鹿零距离接近。我们手中的苔藓，它们可以直接用舌头去舔。这可能是四足动物里最温顺的一种吧。团里的女士们，每人依偎一株高大的白桦，来一个合影，“咔嚓”一声，完成了她们与白桦美丽的定格。
好客的牧民们，总能想出各种法子，让我们能与草原来一个亲密接触。
帐篷里，土尔扈特部的小伙子，为我们仔细讲解牛肉干的制作，并拿出他自己的作品让我们品尝。在大汗行营，导游向我们说着蒙古的历史。每一个蒙古包里都供奉着他们的世祖成吉思汗。在蒙古包里，没有带脚的家具，这寓意，大汗征战已经走得太远太累了，他不想让他的子民们再有行走之苦。虽是传说，足见温情与感激流传在其中。
在私人牧场，慈祥的老阿妈，亲手为我们做奶酪冲奶茶。我们吃着刚做好的奶酪，喝着香醇的奶茶，品咂出了浓浓的同胞情怀。黝黑的老阿爸，开着拖拉机，一路颠簸，一路欢笑，把我们带到草原深处，让我们尽情地跑跳，拍照。我们可以踢足球，喂小羊羔。大人小孩，各得其乐。这当口，老人和我们聊起了家常。他说，今年雨水好，他家光是卖草就有二十多万元的收入。他告诉我们，这草原的花草，大多是名贵的中草药。他高兴地向我们介绍起各种花儿来，什么小蓟、石竹、萎陵菜、山丹、黄芩、格桑花等等，老人如数家珍。他特别告诉我们一种野韭花，这种花炒蛋，特别好吃……
在蒙部义达上护林的大篷车上，一路欢歌，一路美景，奔放的蒙古姑娘，唱着跳着，向人们自豪地夸赞着她美好的家乡。她的激情，感染着每一个人争相献唱，热烈的气氛，无以复加。
在草原上骑马，晨跑，和牧民们跳“锅庄”，喝下马酒，都给我们别样的感受，甚至心跳。离开草原的最后一晚，我们宿蒙古包。我们好奇地在蒙古包旁转悠闲聊时，激动地看到了在该纬度很少见到的北极光。 “哪怕只看到这北极光，也不枉此行了。”同行的恽总说。我同意他的看法。
我是听着蒙古歌唱家腾格尔的《天堂》写作以上文字的。游走的美好回忆与恰切的歌声，越发感觉到自己文字的苍白。不过总有一种情绪在鼓励自己，写出来吧，总比憋在心里好吧。多少年以后，回想起来，总得有见证与依托吧。纵然有图片，那是一种间断的定格，而文字，是思想的流淌。
□ 周吉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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