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荣:艺术就是在孤独中行走
工作人员正在布展在长城在戈壁滩远眺在山谷里《我们》之一在北京世贸天阶广场夜景《我们》之二在张掖《写作的列宁》留影朝阳下在林荫道上
■人物简介
张文荣,当代青年艺术家。1982年生于张掖,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主要涉及绘画以及动画影像创作领域。作为一名青年艺术家,张文荣的绘画才能早已得到认可,众多艺术家、批评家都对其作品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其作品被许多美术馆及专业艺术机构收藏。
干脆耿直,胸怀坦荡,直言不讳,不故弄玄虚,这些都是形容甘肃人的词汇,用在张文荣身上也十分贴切,因为他就是地道的甘肃张掖人。他说话直接且语速较快,这令交流的节奏明显快了许多。讲述过程中,他时不时还会抛出一个扣人心弦的故事,从生活的点点滴滴到作品的解析,渐渐地丰富着一位率真艺术家的人生。
“对于艺术家来说,最艰难的时期莫过于身无分文,还要继续坚持理想。”回忆起最初的日子,张文荣也是痛苦与快乐交织在一起:“开始画卖不掉的时候,包里只剩20元钱。那时我刚从四川美院毕业,早早地就开始利用互联网,在网络上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邮箱,试想这样会不会有人光顾自己的作品。”
不管多大尺寸的作品,他都标着5000元一张,期盼着有人能联系。那个时候,朋友之间,请不起喝酒就请去网吧。网络的力量还是很大,终于有一天,有人透过网络找到了他。
“我找朋友借了20元给对方回了个电话。”他笑着说:“确定对方真是想要买6张画,但我依然觉得不靠谱,不相信有人真的会买单。结果对方第二天把钱给汇了过来。当时没出息,这笔钱我就乱花了,吃喝玩乐,这没几天就把钱都给折腾光了。”
钱花完后,回过神来的张文荣也傻眼了,因为作品还没有寄。这时他突然发现,不仅仅运费没有,路费也给花光了。无奈之下,只好找一家最便宜的快递公司把作品寄到了北京。然而,便宜果真无好货,运到北京发现作品坏了。
在为对方修复作品的时候,这位买家的一个影视圈的哥们问到:作品怎么就坏了呢?张文荣如实地将故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没想到,对方觉得有趣极了,这一聊天反倒促成他俩成了朋友。从那以后,张文荣这个名字在影视圈渐渐熟悉起来,一些明星也纷纷地开始收藏起他的作品。
2016年7月,张文荣在家乡张掖的土地上铺开了新作品《水·流向世界的报纸》中的第一张报纸。作品以报纸为媒介,反思其所代表的媒体文化一个世纪以来对中国社会深刻复杂的影响,包括影响和塑造了当今中国人的思维方式。世界变幻纷呈,而报纸作为一种柔韧性极强的现代社会产物,深深地影响着大众对于当今世界的判断和观察。
此作品用报纸寓意水流,通过震撼的视觉效果呈现报纸渗透进世界每一个角落的细节和过程,旨在以此引起人们的反思。而且,张掖的沙漠其实仅仅只是一个源头,报纸很快就“流”到了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内蒙古达茂旗草原、敦煌鸣沙山黑沙漠、雅丹地貌、嘉峪关长城,以及北京城里的世贸天阶广场。
很多人认为,张文荣这部作品仅仅只是报纸铺开过程中所形成的一个影像,一种动作。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投入在荒芜的沙漠、草原和古迹间,没有触手可及的震撼力,甚至连视觉效果都是大打折扣的,更别提商业回报了。
有人说,这部作品跨越了影像艺术、行为艺术、大地艺术、互联网艺术等多种艺术形式,深刻探讨了中国报纸以及媒体对当今国人和人类生活的深刻复杂的关系,并将其称之为“纸媒的最后一次狂欢”。
也有人说,这是张文荣从绘画到行为艺术的创作转变,是一个艺术家对于当今社会环保理念的倡导,是对当代艺术从殿堂走进大众的积极尝试,对当代艺术现有格局的积极突破,对艺术的定义进行的大胆突破,激进而又冒险。
但在张文荣看来,其实很多人都还没有看懂这部作品。
“每到一个拍摄地,我们都需要雇佣当地上千人来协助拍摄、实施,这也就使得参与者和围观者都与这件作品发生了关系。”张文荣表示:“包括后期的展览、呈现,也巧妙地在观众不自觉的情况下涉及了互动和关联。我们在拍摄地,除了雇佣工人,还要和政府机构、管理部门、旅游公司等各种阶层交涉周旋,社会参与面其实是很广。”
的确,在张文荣的创作初衷里,这件作品既不是行为艺术,也不是包裹艺术,因为这些都只是这件综合性作品中的一个因素。
他认为:“虽然完成后的作品只是一幅影像,但在各个地区实施的过程中,用数以万计的报纸把方圆数十公里的地域覆盖起来,流动和操控本身也是一件艺术作品。无论是在沙漠、草原、戈壁,还是长城、城市中心,都等于临时将这些场地置换成为了美术馆,用以探讨美术馆与公共空间的关系、美术馆和大众的关系,这或许也可以称之为‘流动的美术馆’概念。”
“前期的很多创作地点都选取在了偏僻,甚至是渺无人烟的偏远地区,而壮阔的景象背后,就是极其恶劣的气候环境和创作历程。”谈到《水·流向世界的报纸》这部作品的创作过程,张文荣表示:“很多西北地区的风沙很大,太阳光特别强烈,但到了晚上又冻得人没处躲。为了拍到一个完美的镜头,我们可能会等上几个星期的时间,最后只为拍摄一秒钟,而且后期排除了一切电脑特效制作。”
“在内蒙古库布齐沙漠的时候,百年一遇的沙漠洪水将我们准备了半个月的材料全部卷入洪流;在鸣沙山附近布景的时候,瞬间飞沙走石,几天的拍摄素材和现场瞬间全没了。”回忆起当年的经历,他不由得感慨地说。
种种的天灾人祸,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更多的只是停留在感官层面。但对于张文荣来说,这却会刺激到他对于当代艺术的更多思考和拓展。
他说:“尽管有着更为迅捷、更为丰富的互联网崛起,但报纸作为一种强有力的文化形式,却深刻地影响了中国人几代的思维意识,力量之强大,影响之深远,甚至是连《水·流向世界的报纸》这样宏伟壮观的作品都很难去表达的。”
“报纸非常有代表性,可以说就是文明的象征。”张文荣表示:“其次报纸还是一种媒体。现在的媒体虽然很多,互联网媒体、自媒体等等,但报纸从19世纪传到中国来之后,它的作用和在西方时是不一样的。”
“中国现代人的一种思维方式,人对世界的理解都与报纸这种媒介有关系。”他说:“上五十岁的老年人像我们父辈,除了报纸和主流电视机,对互联网可能并不是特别亲近,甚至有些还很排斥,是报纸塑造起他们观察和看待世界的方式。作为他们的孩子,我们多少也会受到一些影响。报纸在中国的力量非常大,报纸的材料是脆弱的,但是他却有这么大的力量,能够影响几代人,我对这个关系很感兴趣。”
“作为一个名识分子,作为一个文化人理应发出一些有社会良心的声音。”张文荣感慨地说:“很多人都应该做这种有责任感的事情,但我觉得这种人特别少。所以说针对这种文化现状,真正从内心跟自己对话,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东西。而且我很倔强,越有困难越迎难而上,如果很轻松谁都能干,那意义也不会很大。”
“艺术本来就是在孤独中行走,本来就是一个很孤独的行业,真的艺术就越是孤独。”他说:“当然我很自信肯定有很多人会理解我,因为我觉得在中国,通过报纸对中国的上一代和下一代的影响是巨大的,大家假如说视而不见的话是非常可惜的。”
“我一直认为艺术家就应该是那样,卖画在我看来,任何时候都可以算是发了一笔横财。”张文荣坦言:“我从小想当画家,从来没想过靠什么吃饭。当时,只觉得像梵高、齐白石那个级别的大师才能卖画。而且他们还很讨厌卖画,听到钱,觉得脏。但现在时代已经不一样了,我的画无论贵贱,只要能卖我就感到很开心,所以我现在还在画画。”
“艺术上的冒险确实能够为我带来很大的快感,毕竟绘画并不能满足我所有的艺术表达愿望。”他由衷地表示:“其实,综合性艺术形式都无法满足我之后的表达,未来我还会不断寻找更多的艺术表达形式。毕竟,在艺术上的探险是上天赋予艺术家的唯一特权。”
当然,从艺术家的角度出发,张文荣也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为当代艺术创造出一些新鲜和纯粹的力量,而自己反之也能够在创作过程中寻求更多艺术的存在价值,让自己的艺术作品能够为这个社会的文化发展做出新的贡献。
(本版图片除署名外均属艺术项目《水·流向世界的报纸》系列)
兰州日报社全媒体首席记者李超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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