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西北的孤独
张帆
放假了,我急匆匆从江南奔向我的家乡——张掖。我借着熹微的晨光向窗外看去,一望无际的原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耕地,地形不像中原那么平坦辽阔,景观显得很陌生,可我的心却禁不住激动起来,因为我明白,列车载着我已踏上了西北大地。
太阳从东边的山群中爬上来一点,古铜色的土地经晨光一照,显得厚重起来。让我不禁想起了西北朴实农人的脸庞与双手,都是古铜色。正是这样的脸庞和双手,他们才在西北艰苦的环境中开辟出适合生存的家园。在我的印象中,西北是典型的荒漠戈壁,周边还环绕着大山。今天在列车上,还真看见了太多不知名的高山峻岭。一座山刚翻越过去,另一座山就紧随其后,这些大山都光秃秃的,没有江浙与江淮的绿意,也没有中原的枯黄,只是山体与岩石最本真的颜色。就好像一场天火收取了所有的苍松翠柏与清冽的水,只留下裸露的筋骨。而它们也就大大咧咧地展示在旅人的眼中。真不愧是豪放的大西北,也只有在这儿,才能让身心真正回归到粗犷的本性,亦如西北的山民,透露着质朴和善良。
下午休息了一会,当我再次坐到车窗旁已是傍晚了。冬日的傍晚总是很迷人,车窗外面的风景底色已经从早上、中午的土黄色变成了一种好看的月白色。外面的山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层积雪覆盖,雪的银白与月白相衬,给人一种寒冷、孤独的感受。夕阳渐渐西沉,光影与阴影的比例在不断的此消彼长。阴影越来越长,被其他山头割裂的越来越支离破碎。这样的情景,应当点燃一堆野山篝火,再唱上一支没有调的山歌,这种生活写照是西北荒原最稳固的遗留,因为这里曾是一个游牧民族——匈奴的聚居地。这个以游牧为生的少数民族,就在这样一片旷远的土地上生存,已经习惯了与篝火为伴、与牛羊为群,习惯了这种辽远的孤独。我从冥想中脱离出来,一轮皎洁的满月已经升上了天空。月,西北的孤独,有太多思乡念亲的边塞诗都与它有关——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次夜,叹息未应闲。眼下,这轮满月清冷的月光正映照在平滑无痕的山雪上,映照在飞奔疾驰的列车窗上,月与雪相容,不知是月光让雪显得更加冰冷,还是雪让月光显得更加孤独?这是大自然的命题与叩问,我没有能力去解读。列车偶尔发出一声低沉的长鸣,却无济于事,因为连回声都懒得应和。
是啊,大自然的光与影在碰撞,人类以及现代化产品为何要参与其中?至此,我终于明白了西北的一个永恒主题——那就是孤独。孤独到了旷远,旷远到了永远孤独。这种孤独,是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打破的宁静,一旦被打破,西北荒原便不再平衡。其实孤独本来就是世间最长久的宁静,而宁静总也离不开孤独。那就不要打破吧,悄悄地来,再悄悄地走,留着它们去缠绵、去碰撞、去交融、去破裂、去觉醒、去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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