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家的枣树
█田彩云
今年枣花开时,我又想起了已故去的姨妈,又想起了姨妈家的枣树。那年枣花开的时节,我的姨妈走了,听到她故去的消息我泪如泉涌。妈妈与姨妈姐妹情深,听到消息也泣不成声……
在我的印象里,姨妈就像外婆,妈妈就像姨妈的女儿。姨妈和妈妈亲,和我更亲。记忆里,外婆重男轻女,与女儿们都不亲,但妈妈与姨妈很亲。姨妈与妈妈年龄相差二十八岁,长姐如母,姨妈一直拉扯着妈妈和我们。姨妈家在临泽新华,她家比我们家富裕。她家的富裕是用不幸换来的,因第一个姨夫生病去世,她又招赘了同族的小叔,所以两家的财产合在了一起。说是财产,其实就是一些枣树。姨妈家房前屋后、沟坡闲地到处都有枣树。每到春末,枣树光秃秃的枝干上就开始长出嫩绿的小芽,几星期过后,那些芽儿渐渐地变成了一片片浅绿的小叶子,橢圆形的叶子油亮油亮的,阳光一照很闪烁,像给枣树镶上了许多绿宝石。慢慢地,嫩绿色的小叶变成深绿色,接着枣树就开花了。枣花挤满枝头,竞相开放,一簇簇黄色的小花,细细碎碎、密密麻麻,枣花的香味沁人心脾。从枣树开花起,我们便常常去姨妈家,在枣树间流连,盼望枣子快点长大,早点成熟。那时,我们常常摘下青枣去尝,咬一口便扔掉。姨妈看到,总是笑眯眯地说:“我的枣子都被你们这些小馋鬼尝光了。”姨妈说话总是和颜悦色,现在想来,姨妈是多么的慈爱啊!
金秋季节,枣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枣子,好像挂上了成千上万个精致的小灯笼。此时,妈妈就会念叨:“大姐家的枣子熟了,我们该去打枣了。”我知道,对于家贫的我们来说,帮姨妈打枣不过是借口而已,我们的主要目的是去姨妈家吃一顿饱饭,去她家吃枣子罢了。于是,在妈妈的带领下,我们姊妹三人去姨妈家打枣。姨妈拿个竹竿一敲,红彤彤的小枣便从绿叶中震落下来,红艳艳的铺满了田间地头。那些从树上掉下的枣子,就像一个个从天而降的小精灵,掉在地上又回蹦起来,像在跳舞。我也拿着竹竿,学着姨妈的样子去打枣。一通猛打后,我气喘吁吁在地上捡枣,我捡枣就是为了吃枣,于是那些最大的枣子便进了我的肚子。姐姐则捡起一颗,慢慢地放进嘴里,轻轻的嚼,细细地品,仿佛在品尝美食一般。此时,姨妈总是笑呵呵地说:“别吃坏了肚子!”可是,无论我们怎么吃,吃多少,姨妈都不会说什么。树下,男女老少,一边捡拾一边吃,一个个笑靥如风,眼前的田野宛若一幅美妙的画面。
姨妈家有60多棵枣树,每年打完枣子,姨妈都要把枣子卖掉一部分,留下一部分晾晒。母亲也会借着帮忙打枣子的由头,挑选一些个大饱满,色泽红艳的小枣留给我们吃。有时,姨妈会把卖枣子的钱偷偷塞到妈妈手里。妈妈也不推辞,只是低着头含着泪默默地接受了姨妈的钱。有了姨妈的帮衬,我家的日子也好过了一点。在那个物质匮乏的时代,姨妈的小枣也便成了我们一家人改善生活的依托。
如今,姨妈家的枣树已成了表哥发家致富的资本。现在表哥家的房前屋后、路旁田埂,旷野荒滩种的依然是枣树。勤劳的表哥乘着改革的春风,借着党的富民政策,扩大枣树种植面积,学习红枣加工技术,过上了富足幸福的生活。表哥家的红枣,除鲜食外,还晒制干枣,加工成蜜枣、熏枣,脆枣、酒枣等。他家的红枣产品还有红枣枸杞汁、红枣保健醋等。
现在,每每看到枣树,我都会想起姨妈和姨妈家的枣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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