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姑姑讲刘志丹的故事
子洲县周家硷镇营盘村有一位名叫周芝山的老人,曾在20世纪20年代末至30年代初跟随刘志丹闹革命,“周芝山”这个名字也是刘志丹给她起的。笔者作为周芝山的侄子,曾亲耳聆听她讲述刘志丹的真实故事。
1929年,我姑姑已经是地下党了。我姑夫牛开仁是个铁匠,夫妻俩一起帮红军闹革命。
这年5月的一天下午,绥德县委负责人呼永华、周家硷地区党的负责人周梦雄给我姑姑、姑夫布置了两项任务:一是让我姑夫给红军打些大刀和红缨枪,二是要我姑姑晚上到阳庄沟安山村开会。
晚上,我姑姑来到安山村老安家里,炕上、地下已经挤满了人。坐在炕上的一位农民模样而又英气十足的年轻人看到我姑姑进来,问呼永华:“这位女同志是谁?”呼永华说:“她是牛大嫂。她男人姓牛,所以我们都叫她牛大嫂。”我姑姑看这年轻人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准是刘志丹。
刘志丹下了炕,走到我姑姑跟前,和气地问:“你贵姓?”我姑姑赶紧回答:“我姓周。”“叫什么名字?”“我妇道人家,没有名字。”“啊?干革命咋能没名字呢?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我姑姑高兴地点头。
刘志丹问我姑姑:“你哥哥和弟弟叫什么名字?”“我大哥叫周芝文,二哥叫周芝祯,三弟叫周芝翰。”刘志丹思索片刻说:“我看,你就叫周芝山吧,咱红军在周家硷地区的一座靠山!”
从此,我姑姑就叫周芝山了。这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名字,跟随了她一生一世。
1931年3月14日,是周家硷的庙会日。刘志丹等人化装成农民来到我姑姑家,了解国民党在周家硷驻军的情况。
晚上我姑姑正给红军战士们准备饭食,突然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了,周家硷保长张西华拄着拐杖,带着两个带枪的白军闯了进来。其中一个白军气势汹汹地说:“我们是查夜的,你们谁是主人?”我姑夫赶紧下炕回应:“老总,我就是。”
炕上还坐着刘志丹等人,他们头也不抬只管吃饭。两个白军满腹狐疑地正打算讯问他们的时候,在后窑做饭的我姑姑出来了,笑呵呵地说:“老总,这些人都是我们马家沟岔舅家的亲戚。今儿周家硷遇会,他们来商量打农具的事。”看到张西华也在,又加了一句:“后晌我就给张保长报告了!”张西华也是受过红军影响的,立即上前作证,然后就拉着白军离开了。
白军走后,刘志丹夸我姑姑:“牛大嫂随机应变真能干,真是一位不带枪的红军女战士啊!”
(周世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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