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乡土的自问

榆林日报 2020-04-23 05:39 大字

单振国

在我的心中,是党长青挂起了多幅关于神木大保当的文学风景画,才让我对那片土地有了更多深层的观望。那一帧帧宛如中国水墨般的散文讲述、那一个个犹如影视作品般的小说描写,镂刻出了大保当历史与现实、美丽与荒蛮、敞阔与硬朗、野莽与恣情的大写意和长镜头。丰茂的水草,散漫的牛羊,清澈的小河,粗粝的民歌,在我脑海里浑然一体,兼容并蓄,共同拼接、组合成了一幅别样的全景式北草滩风光,让神木的地理地貌、民俗风情,因其而显得多元多彩、不同凡响。由此,更加增添了我对家乡的自豪与自信。这种活生生、水灵灵、情深深的感觉,是那些广告词、宣传片无法替代的;是土生土长于斯的作家党长青,为我打开了一扇能够让这片土地的光芒直照我心头的窗口;是党长青文学笔下的大保当,拨动了我的心弦,让我长久地为她浮想联翩。

党长青给散文集取名《用什么留住乡愁》。我想,这个书名一定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是他在夜深人静时自己灵魂的发问,是爱乡恋乡的自问,是岁月牵着记忆飘逝而去的追问。这一问,有噙泪的忧虑,如《给冰凉的村庄戴一副手套》《捋不直的故乡炊烟》《坟是村庄冻僵的句号》,问的是当代工业文明对乡村传统农耕的冲击,同时发出了无奈的吁叹。这一问,有岁月流失的忧郁和生活演变的怀恋,如《酸菜·猪肉·旧瓦房》《秋雨如泪洗乡愁》,问的是掩埋在记忆深处游子不舍的情怀。这一问,问出了生命之河的冲刷痕迹,问出了舔舐乡村草木的曾经舌感,问出了覆盖在心灵深处的童年梦呓。从这些篇什里,我们完全可以读出党长青内心对家乡大保当那份剪不断、理还乱的绵绵爱恋;而且这种爱并不浮游于表面,深刻苍凉、厚积沉重,如他喝高后唱出的、夹杂着爬山调般沙哑粗犷的酒曲。我很喜欢读长青这一类散文,有着乡村牛圈陈旧的味道、农家烟火升起的味道和大保当特有的大地泥土的芳香。

好的散文总能够给人以回味,这恐怕也是散文的一大魅力所在。长青的很多散文就散发着能够让人不由自主地有所回忆、有所回眸,进而有所回味的文学气息;让人读出了一种宁静与嚣俗的生活过往,一种朴素而熟悉的人生境遇。长青出生在大保当镇一个叫野鸡河的小乡村,那里相对封闭、落后,但那些景色、那些村民、那些生产和生活故事,其实一直以精彩的样式,年年月月地演绎着,只是仅供一村子百十号人观看、关注、交流;如果没有党长青,那些村民、那些人物、那些故事,一定走不出那个村子,结果只会是自生自灭;是长青让她们活了起来,以文学的面目走出了那个小村子。由此,让更多的人认识了那个村子。写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长青的小说,如《红月亮下的白泥房》《偷看“包公”》《奶奶的大雁情》《敖包传奇》《野鸡河》等。我觉得,长青创作的这些镂刻着大保当乡土印记的短篇小说,更有味道,更富特色,堪称精品。读了这些作品后,很大程度上颠覆了我对大保当臆想般肤浅的认知,知悉了那里不仅有着别样的北草地风光,而且还有着不一般的生存故事,出过不一般的奇异人物,那里排列着神木乃至陕西文学史诗中非常精彩的一节,吸引着我们去反复地朗读与品味。

一个作家,想写出成功的作品,就一定要以生长和生活的家乡为倾尽血汗观照的蓝本。离开了家乡这个母题,离开了熟悉的生活,作家就很难在文学道路上走远,或许写上一辈子,到头来也只会是一堆自以为是、自我陶醉、聊以自慰的东西,没有价值也没有生命力。

党长青是一个有着深厚生活积累的作家,他一直生活在最坚实的生活层面上,呼吸着直接来自乡土民间的气息。他熟悉农村,熟悉乡镇,熟悉底层。他体尝过世态炎凉,感受过摸爬滚打,跋涉过山高水长,品味过酸甜苦辣,经历过风雨阳光。这些都是他文学创作独具的丰厚本钱,赋有非凡价值。我相信,随着长青文学创作渐入佳境,那些标签着大保当故事、标签着陕北神木故事的小说和散文,一定会在他独具的匠心与爱心中浴火重生,与他一起展翅,赢得更大更多的文学荣光。

大保当因党长青的散文、小说而更加凸显、更加丰饶、更加鲜活,他为家乡镶上了一道耀眼的文学金边,随着时光的打磨,一定会越来越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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