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镇青年惊人消费力和时代大变局下 县域如何发展

澎湃新闻 2019-08-01 20:58 大字

【导读】

在中国的城乡二元机制中,扮演承上启下角色的县域尤其重要,而部分县域发展却面临着一些问题。在大时代门口,很多县域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之“大变局”。

当前,县域经济备受关注。

工信部赛迪顾问县域经济研究中心近日发布的《2019年县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研究成果》显示,中国县域经济总量达39.1万亿元人民币,约占全国的41%。尤其是百强县中有30个县的GDP达到千亿元。百强县以不到全国2%的土地、7%的人口,创造了10%的全国GDP。

正是基于量大面广的县域经济,走“农村包围城市”的电商黑马拼多多异军突起,“小镇青年”们爆发出惊人的消费力,还有热门的特色小镇、田园综合体、乡村振兴,这些无不是置于县域经济的语境中,也让很多商业精英将希望寄托于“得县域市场者得天下”。

然而,县域经济也存在一些问题亟待解决。比如,一些返乡“创客”难以适应小城市环境,有的农村空心化严重,一些农产品电商平台亏损。

近日,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县域经济课题组发布的《中国县域经济发展报告(2018)》更是用数据和实例,让人一边看到全国县域经济百强县的“耀眼光辉”,另一边又看到约有15%左右的县(市)债务水平超过警戒线。

县域经济面临的问题

“郡县治,则天下安”。自秦设县以来,县域作为国民经济的基本单元,历史上长期占全国GDP总量的50%、总人口的60%、国土面积的80%以上,在中国的城乡二元机制中,县域扮演承上启下角色,尤其重要。然而,如今一些县域却面临着亟待解决的问题。

(1)土地财政收入收缩。

一方面,2017年受货币化棚改安置政策下沉,以及一二线大城市实行楼市限令,从而导致大城市开发商往县城等区域转移,推高县域楼市库存。但如今棚改政策改变了过去以货币为主的安置补偿,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支撑县域楼市运转的资金。

另一方面,缩小征地范围、提高征地补偿标准,将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从理论上也会压缩政府的土地出让收益规模。

(2)产业结构单一。

比如,昔日陕西省神木县“一煤独大”,令其财政收入一度超过了榆林市南部六个县的总和,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国内外市场需求萎缩,煤炭产能严重过剩,给神木县经济发展 带来严重影响。

再比如,西南贫困县重庆忠县单单一个“电竞小镇”的项目就要花去2016年全年GDP总量的近五分之一,却面临河南孟州、安徽芜湖、江苏太仓等一批县市调筹备中的电竞小镇的竞争,前景有待现实验证。

此外,受制于地理位置、市场完善度等制约,一些县域引入的产业多是“大烟囱冒黑烟”式的重化工产业。比如,盐城东台市头灶镇所辖的高新技术园区内,仅13家化工类企业就贡献了其GDP和税收的30%左右,带来环保和安全的压力。

(3)招商引资缺少新模式。

很多县域往往没有特别优越的地理区位,缺少发达的民营经济,县级财政也缺乏支撑经济发展的雄厚实力。

县域经济自身要发展,招商引资被视为最直接、最快捷的保障稳增长的“秘籍”,但投资主导型经济多以土地、资源、劳力、优惠政策为吸引力,但在当前的转型期,经济对土地、资本和普通劳动力的依赖度下降,对人才、创新依赖度上升,人才和创新又并非是政府部门可以肆意左右的资源,“政府部门主导型招商”的吸引力正在弱化。

(4)县域经济竞争的同质化、同构化严重。

早期招商引资让区域间竞争被异化为优惠政策、特殊待遇等之间的竞争。比如,当光伏、风电等新能源产业上马,一些县域便陷入同构化的境地,不单成村连片地出现“家用光伏处处闪耀着蓝色的光芒,指引着未来能源之路”的场景,小县村镇山头也处处可见一组组旋转着三叶扇的风力发电机,结果遇到产能过剩,有的甚至“发了电却卖不出钱”。

类似的,近年来的特色小镇,又导致电竞小镇、康养小镇、航空小镇等“遍地开花”,增加了竞争成本。

最近,国家发改委公布了各地区各有关部门淘汰整改的419个“问题小镇”:在现有的3个国家层面创建名单中,即住房城乡建设部的两批403个“全国特色小镇”、国家体育总局的96个全国运动休闲小镇、国家林草局的50个全国森林小镇,已将两批403个“全国特色小镇”更名为“全国特色小城镇”,国家体育总局已淘汰整改了34个运动休闲小镇、保留了62个;各地区共淘汰整改了385个“问题小镇”,包括虚拟小镇、“行政建制镇”等形式的虚假小镇。

县域经济发展模式大变局

身处大时代门口,经济发展模式面临着大变局,县域也必然要跟着形势走。只不过,由于身处城乡二元结构衔接点,县域的位置在城乡结合部或城乡过渡地带上,未来究竟是走城市化道路,还是走农村化道路?县域的定位凸显“尴尬”之处。

有网友给出这样一个有趣的回复:“县城处于尴尬境地,就像一只蝙蝠,非鸟非兽。准确地说,县城是城市之尾、农村之头,亦城亦乡,非城非乡”。县域定位、身份的复杂性,令其经济发展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也很无奈。

一方面,作为大城市特殊的小“卫星城”,城、区、县要统筹规划,县要服从大城市的定位,“看大城市的脸色”。可如今,各大城市都在全面转型发展,一些定位尚在摸索中、不清晰,导致辖区内县域未来发展大方向上也不清晰。

但另一方面,作为农村之头,在乡村振兴战略和农村城镇化的战略安排下,县域又得要顾全农村的发展,要冲在前面。

可以肯定的是,县域改革实质上是一场统筹协调城市和村镇发展、消解城乡二元结构的革命,“无论怎么变,变的主基调已经确定”。

如今,县域已经来到了大时代门口,即将迎来前所未有之大变局,免不了将面临一场“大洗牌”。

且不说,宏观经济的每一次调整都是一次发展的“洗牌期”。产能短缺时代,“复制经济”尚能一统天下,谈及县域发展无外乎引入昆山模式、温州模式、寿光模式等。

可到了部分行业产能过剩、“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城乡统筹发展的时代,县域发展的以往“常规操作”模式或将被推倒重来。

再加上,城镇化带来农村人口的大规模流动,全国性的产业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推进等,一些县域原有的组织架构已然框不住新的经济发展形势,产业、人口等都将面临一轮“大洗牌”。

与此同时,很多县域也都被置于同一起跑线上。尤其是在乡村振兴、农村城镇化、田园综合体等火热的当下,全国各个县究竟谁能发展?各凭本事!

就拿当前的农村电商、特色小镇等项目来说,一般就没有地域和区位限制,能不能走在前列,就看自身能不能抓住机遇。

当然,正如“拼图少了一块都不完整”,县域作为全国区域经济一体化、城乡一体化的重要一块,必然是“百花齐放”、吻合城、区、县一体化的发展架构,不可能还是“一刀切”,照着模子刻。

毕竟,伴随全球经济一体化、国际贸易自由化,县域发展还直接面临着国际化冲击的严峻形势。

尤其是农业经济受冲击最为直接,受到进口农产品的冲击,还有欧美“再工业化”和其它发展中国家低端工业的挤压,中国的县域经济发展已绝不可能再停留在“小富即安”的小农意识层面,而是将上升到国际视野,吸取国际经验教训“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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