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前世遗落的古玉

西安晚报 2019-01-10 04:36 大字

□胡松涛

每天都有喜欢的事情。那天收到文物出版社的《石峁玉器》精装本,石峁文化研究会胡文高先生从神木寄来。

中华民族爱玉,采玉、琢玉、尊玉、佩玉、赏玉。这种对玉的深爱,沁入汉字之中。翻看辞典,凡是带“玉”的字词,多为褒义词;也沁入中华文化深处。《礼记》中说,“古之君子必佩玉。君子无故,玉不离身。君子比玉于德焉”;《诗经》中说,“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管子论玉有“九德”,荀子论玉有“七德”,刘向论玉有“六美”,最著名的是许慎在《说文》中概括的,玉有“五德”。

繁星满天的中华玉器大家族中,闪烁着陕北榆林石岇遗址出土的石峁玉器。我以为石峁玉器,有三个特点:一是古。其玉大致属于黄帝部落的遗存,距今3800到4300年之间,属于新石器时代晚期至夏代早期遗存。二是精。出土玉器工艺精良,光如镜面的打磨、比发丝还细的雕刻、繁复奇特的镂空,许多玉器工艺至今也无法仿制。三是多。自上世纪二十年代以来,这里开始有出土玉器的记载。据有关专家估计,散落在全世界范围内的石峁玉器有4000多件。如此众多的精美玉器在同一地点出土,这是中国文化的大事,事关中华文明的历史进程,怎么估价都不过分。可惜的是,煌煌文献中几乎没有石峁遗址的记载,没有石峁主人当年为何忽然弃石峁而去的信息,也没有远古石峁人为何爱玉藏玉佩玉的故事。

近百年来,石峁遗址中不断发现玉器,四方人士的收藏,使得石峁古玉流散世界各地,几乎无人系统地研究它。胡文高作为民间有识之士,从上世纪末开始关注石岇遗址,并主动承担起了保护石峁文物的责任,他节衣缩食,走遍全国各地,从收藏家、古玩市场收集石峁玉器。他一个人带着病身把怀里的古玉暖热,一个人在暗夜里默默地与古玉古人对话,为石峁玉器挽留和保藏了一批相对系统而完整的标本。如今,石峁古玉在榆林市本地人手中的大概有600~700件,胡文高收集到的石峁文物有500多件(包括古玉400余件)。他还将200多件石峁文物捐给神木市博物馆。

去年我到神木,专程去胡兄的石峁文化研究会参观。三四千年前祖先留下的玉器荟萃一堂,展示着古老的素朴与繁华,简单与精美。面对那些鬼斧神工的制作,面对老祖宗佩戴过的古玉,我不敢大声说话,把脚步放得轻轻的。当我抚摸着一件件玉璇玑、玉环、玉圭、牙璋时,我听见心跳声,是我的心跳,是古人的心跳,也是玉的心跳。面对那些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做成一件的神品,直想跪下来。

离开博物馆后,一直在想,那些神圣玉器的最初主人是谁?那些热爱玉器的石峁先民到哪里去了?

心中藏着古玉,梦回古老故乡。或许我曾在石峁古城居住,没准我也是石峁佩玉人。不然,我为何会千里迢迢来到神木,遇到那些石峁古玉,那其中是否有我前世丢失之物。

当年我佩戴的是一块鱼形玉佩吗?不不,它佩戴在邻家小哥的胸前。那我佩戴的是那个大眼垂耳、鹰钩鼻子的玉面人像吗?那串绿松石串饰跟白玉串佩,怎么看都如此眼熟亲切?那个玉簪上似乎还带着我指尖的暖意,前世的我是否曾将其插入佳人的发髻。而祭祀仪式上,我似乎庄重地拿着玉璇玑,向天地祈祷。

那些佩玉的人都去哪了?只留下这些古玉在岁月沧桑中,熠熠发光,似乎在诉说着什么?而我只想知道可曾有一枚古玉,走进我的生命之河中。若非有缘,何以相遇。困惑之间,读着《石峁玉器》,似乎也唤醒我久远的记忆,寻找前世遗落的那枚古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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