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的“水岸公园”

榆林日报 2021-12-13 08:51 大字

李光泽

多少年来,位于陕北之北的榆林老城南门口一直矗立着一组巨大的骆驼石雕。不知什么时候,榆林开发区的一条大道上又多了一组朱红色的铁艺写意骆驼。榆林跟骆驼有着深远的渊源,还有一个别名叫作“驼城”,意为“沙漠之城”。每次看到这些“骆驼”,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沙漠中的驼队,耳边就会响起遥远的驼铃声。

榆林曾经饱受风沙之苦。陕北说书《刮大风》说道:“榆林一年刮一风,一风从春刮到冬。刮得大山没顶顶,刮得小树没影影,刮得碾盘翻烧饼,刮得碾轱辘耍流星。”狂风卷起黄沙,遮天蔽日,有时候睡一觉醒来,家门就被黄沙封了。

记得1987年国庆假期,我去榆林农校看望初中同学,那是我第一次去榆林。榆林农校位于西沙。榆林人所说的西沙,泛指榆林城西的一大片区域,因为到处是沙圪梁而得名。在我的印象中,榆林农校西南边的沙圪梁是一望无际的,稀稀疏疏地长着一些沙蒿,在晚风中一抖一抖的,整个西沙在残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荒凉。

两年以后,我又去榆林,到榆林师专看望在那里进修的初中班主任。当年的榆林师专在沙漠的包围之中,校园内砖铺的小路上,落着厚厚的一层沙子。

走上工作岗位以后,有一次,我去榆林参加当地组织的文学颁奖活动,所住酒店的水磨石阳台上到处都是沙子。我一不小心,还在阳台上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榆林人虽然为风沙所苦,但始终不肯向风沙低头。新中国成立以来,以牛玉琴、石光银、张应龙和补浪河女子民兵治沙连为代表的榆林人民硬是让860万亩流沙一亩一亩变成了绿洲,让榆林的大小广场、公园、机关大院和居民小区周围可以栽树种草的地方,全部变成了绿色,榆林因此被授予“国家森林城市”荣誉称号。一位来榆林采风的作家激动地说:“我从南方来,本来是想看沙漠的,但我失望了,毛乌素沙漠不见了,榆林没有沙漠了。我看到了榆林的生态绿,榆林的每一棵树都长得很辛苦,但它们终究还是长成了森林!”

榆林不断刷新着人们对它的认知。三十年前,我在西安上学的时候,提到家乡榆林,同学们一脸茫然。而现在,偶尔去西安、北京、上海、广州出差或者学习,提起家乡榆林,大家对它的印象早已改观。如今,站在榆林,脚下不是“乌金”煤炭,就是“白金”岩盐;不是“流动的金子”石油,就是“悬浮的金子”天然气。榆林在短短的三四十年间演绎了一个财富故事,书写了一个旷世传奇。榆林曾经是沙尘暴的源头,现在已成为“西气东输”的源头、“西煤东运”的腹地和“西电东送”的枢纽。假如榆林感冒“气短”了,北京及华北地区多个城市、一千多家企业、近一亿的天然气用户也许就会不由自主地打个“喷嚏”。从这个意义上说,榆林不仅仅是陕西的榆林,它还是中国的榆林、世界的榆林。

作为一名地地道道的农家子弟,在榆林安家是我一直以来的一个梦想。1993年夏天,我从陕西教育学院进修毕业后,怀揣省上一位老作家的推荐信,先后找到两家单位的领导,希望他们能帮我调到榆林工作,但未能如愿。在县上工作期间,每次去榆林出差、开会,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因为家不在榆林,总觉得自己是一名匆匆过客。直到2016年秋天,我终于在榆林安了家,算是了却了一个夙愿。

秋天的一个周末,我在榆林高新区朝阳桥北边的一块绿地上独自度过了一个悠哉悠哉的下午。熟悉的毛头柳和叫不起名字的景观树郁郁葱葱,美人蕉、金光菊、大丽花和秋英花像商量好了一样一起怒放着,公园里的音响播放着悠扬的萨克斯音乐,人们或拖儿带女、或扶老携幼、或呼朋引伴、或独自在花间小路上漫步。那情景使我想到了两个词语,一个是“现世安稳”,另一个是“岁月静好”。其实,像这样的绿地,榆林城里到处都是,而且是连成一片的。榆溪河作为榆林的母亲河流经城北的红石峡公园以后,一路向南,穿城而过,河东一里地、河西一里地范围之内全部变成了绿地,有花草,有树木,有流水,形成一条长十余公里、面积达二十三万平方公里的生态长廊。榆林人不管住在城南,还是住在城北,一出门就是绿地。榆林的文艺青年把这条生态长廊叫作“水岸公园”。拥有这样一个辽阔而又充满诗意的“水岸公园”,无疑是榆林人修来的一种福分。

从“沙漠之城”到“森林之城”,这些年,我亲眼见证了榆林可喜的变化,也从心底深深地爱上了这座充满传奇色彩的城市。

(图片由刘继远摄)

新闻推荐

榆林市市场监管局经开分局铁拳行动“保温暖”

本报讯(记者闫景马腾)近日,市市场监管局经开分局开展民生领域“保温暖”铁拳专项行动。专项行动中,监管人员以辖区生活超市、...

榆林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榆林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

 
相关推荐

新闻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