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凤祥：摆渡船谱出一曲生命信天游
黄河距离任凤祥的家很近，走上几步路，就能看见湍急的河水；山西省临县距离任凤祥所在的榆林佳县距离也很近，在他年轻的时候，游着泳就到了对岸。任凤祥是2020年的全国劳动模范，也是佳县黄河白云渡口的一名摆渡船工。
进入冬天以来，坐船的人少了，任凤祥的快艇就停靠在岸边。没事的时候，他就拿着布子把快艇上的玻璃、把手擦拭得干干净净。在他家的墙上悬挂着很多锦旗，上面出现频率最高的文字就是“舍己救人”。
在快艇上，有一张痕迹斑驳的羊皮筏子，叫“浑筒”，是他救人时所用的漂浮工具；几只看似普通的葫芦，救人时背在背上，用生命托举生命。
24岁以前，任凤祥因为深谙水性，经常通过游泳往返于佳县和临县，每次都会帮别人捎带些东西，以此赚些辛苦钱，也经常能看到对岸的一些人来陕西看病。
1980年，任凤祥和另外几个人合计买了艘船。“一艘船680元钱，我们的钱不够，我还找一位老师借了些。老师叮嘱我‘如果有往来看病的病人，不要收人家的钱’。”
因为这一句话，任凤祥40年来，从未收取过病人的一分钱。
1986年4月11日下午，临县的一艘客船在驶往佳县途中触礁，船上171名乘客全部落入黄河。正在岸上修船的任凤祥发现险情，当即带领6名船工跳上木船掌舵急冲，并大声吼出：“只许救人，不许捞东西！”“先救活人，后捞死人！”经过2小时的激战，任凤祥及工友顺流疾驶十几里，抢捞起31名落水者，其中29人生还。
为了在黄河上救出更多生命，提高施救速度，任凤祥和妻子商量，拿出家中全部积蓄4万多元，购买一艘快艇。
“人落水就是那一两分钟的事情。靠游泳的话，到跟前人就沉底了。”有几次，任凤祥眼睁睁地看着呼救的手一点点沉下去，却无能为力，“有快艇在，救人就能提早几十秒，就有希望救出更多的人。”这是任凤祥当年说服妻子的理由。
尽管摆渡是任凤祥谋生的手段，但他救了那么多人，却从来没收过感谢费。随着年岁的增大，任凤祥考虑到个人的力量太单薄，于是在2013年6月组建了“任凤祥志愿服务队”。
那一年，他57岁。
“救人不图报酬，接送病人免费”，这是任凤祥给自己定下的规矩。于是，他为志愿服务队定下了“服务社会、帮助他人、提升自我、实现价值”的服务理念。队员们每日轮守在黄河岸边，上演着爱心接力。从组建到现在，志愿服务队已经在黄河里挽救了17条生命。
“你晓得天下黄河几十几道湾……天下黄河有九十九道湾……”一问一答，高亢深沉的船曲声中，艄公任凤祥又驾驶着快艇，行驶在迂回曲折的黄河之中。
文/图本报记者石喻涵实习生王超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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