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之行小记
《榆林长城纪事》榆阳篇执行导演王若春
我特别喜欢榆阳区境内长城营堡的名字,从北向南依次是建安、双山、常乐、保宁、归德、鱼河,它们蕴含着古代先民对安居乐业、盛世太平深深地向往,它们颠覆了以往我对长城浅薄的认识,从冰冷的高墙关隘转变为了守护家园的坚实院墙,我想,了解祖先的语言对于认识长城是至关重要的。
我所负责的榆阳区摄制组第一次外出拍摄,恰好在9·18纪念日这一天,我们来到了建安堡,充满了对家国平安的隐喻,因着这样的感召,我对榆阳区之行充满了信心。
第二天,双山堡。从堡上下来,本以为一天的拍摄就此结束,但段云飞、李春元都说,双山的魅力远非如此。我们驱车至车行无路处,又扛着大包小包、机器设备爬了一段泥泞的山路,直到登上新墩长城的那一霎那,一行人终于豁然开朗,此处的长城回荡着威加海内、气吞八荒的气概在群山之巅奔跑。那一天,我们沿着新墩长城走了好久,脚步走过郁郁葱葱的田间、走过明明灭灭短暂的树荫、走过干燥的土地并腾起一片轻薄的尘土、走过抬脚费力的沙梁,犹如一场朝圣。不知不觉,最后一丝余晖隐入西山,终于,我们在一处残垣处停了下来,段云飞颇为遗憾地远眺着说:“我一定要找机会再走远一点,看看前面会不会有新的发现。”转身回程,朝露晚风,不离不弃。
第三天,常乐堡。城墙下的格桑花背倚蓝天,随微风摇曳,美不胜收。在用滑轨的时候不慎将一个细小但不可或缺的零件遗落,于是,一行人弯腰低头,犹如大海捞针一遍一遍地找寻,经过一番地毯式搜索,终于在一个小土坑里发现了它,大家一扫沉默全都开怀大笑。
往后几天,我们于保宁堡深处看到了大漠落日,于归德堡湿地领略了古桥芦苇,于鱼河堡城隍探寻铸铁钟的奥义,虽然有些段落的长城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高大威猛,从空中俯瞰,它甚至像一条普通的地埂子,我想,它的气势来自于与时间为敌,老而弥坚。
在《榆林长城纪事》拍摄期间, 古稀之年的李春元老师全程跟随拍摄,不曾有一刻松懈掉队,对那些营堡的故事他更是了然于胸,历史事件的时间每每精确到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实在令人叹服。
感受长城,感悟宁静的长城曾经震古烁今的过往,更像是在聆听祖先的声音,感受古老生命的脉动,感受人性的深切和神圣,我们就这样一路聊着那些曾经有过的沧桑,内心渐渐充实,步履更加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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