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耕还林二十年 绿意满三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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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从1999年开始,陕西省实施退耕还林工程,加速了生态环境的改善,取得了辉煌的成就。本期围绕“退耕还林20年”这一主题,集中刊登陕西省乡村文艺创作者的相关作品。这些作品从不同的角度,展示了三秦大地的变化和发展,生动形象地描绘了三秦父老的“生态梦”和“幸福感”。
满目葱茏看南坡
赵林祥
家乡地处湋河北岸的川道旁,一河清水波光粼粼,四季长流,滋润了两岸的土地,养育了沿途数万村民。河对岸缓慢崛起的碛雍原,东西绵延十余里,被村里人称为南坡。
南坡是家乡人眼里的“晴雨表”,更是退耕还林工程造福于民的真实写照。
在我小时候,南坡上长满了茂密的树木,像一道天然的绿色屏障,守护着一方百姓。村里人每天早晨出门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眼南坡再决定当天的农事。村里流传着“南坡朦胧,雨水来临”“南坡朗朗,日头晃晃”“南坡雾茫茫,太阳云里藏”等谚语。那时候,村民盖房子得经过村上批准,才能去南坡有序间伐木料。生产队不仅有专职护林员,还年年组织人手,及时植树补苗,延续南坡亘古不老的绿色。
20世纪70年代初,村子人口急骤增长,出现人多地少的窘境。那时人们环保意识淡薄,为增加土地面积,生产队将属于本村的一段南坡的树木全部挖掉,修成了盘旋梯田。几年间,村民砍伐树木,大树贱卖,小树当柴烧。村委会虽然极力制止,但南坡还是变成了荒坡。
1999年,国家实施退耕还林工程,南坡45度以上的坡地全部列入项目收归集体所有。为补偿失地农民的损失,调动群众参与退耕还林的积极性,政府颁布了一系列优惠措施。南坡不属于沿山地带,县上按退耕还林补贴标准,每亩地一年发给农户生活补助25元,两料庄稼一次性补偿400公斤粮食,连补三年。
为自家栽树,国家不仅发粮还给钱,这是村里人从没见过的新鲜事。当年冬天,很多村民全家老少齐上阵,从村委会领上树苗,扛起镢头铁锨,爬上南坡栽树。男人抡镢头挖坑,老人小孩捡石头、扶树苗,女人挥锹填土,从坡下挑来河水逐一浇灌。沉寂了多年的南坡,一时间人影绰绰,笑声喧天,呈现出一派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
村委会征求了村民意见,在沿线的蒲家沟、韩家沟、坡子村、凤刘村,栽植了核桃、苹果、李子等经济林木。经过连续三年补苗巩固,加上村民用心管护,果树茁壮成长,南坡形成初具规模的绿色林带。
从第二年开始,国家不断完善退耕还林政策,考虑到大多数群众不缺粮,按当时市场价格将原来补助的粮食折合成130元,及时兑现给农户。后来,随着物价水平的增长,逐年分类加大退耕还林补贴标准。到2018年,每亩补贴达1500元。
岁月如梭,一晃20年过去了,如今的南坡,千亩成林,万木葱茏,生机勃勃。丰富的植被和茂盛的林木,招来成千上万的飞禽走兽。众多的野生动物栖息于此,让默默无闻的南坡成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一方乐园。绿色的南坡,不仅是村民引以为荣的天然氧吧,更是发家致富的果业福地。
核桃熟了
淆白
老家的堂弟在电话里说:“哥,核桃熟了,得空回来尝尝新鲜。”我问:“今年的核桃咋样?”堂弟兴奋地说:“今年的核桃丰收了,比往年的要好得多,你家那几亩能打三四百斤的仁子哩。”
老家那地方,沟壑两边凡是有土壤的坡,都被开垦出来了,种些旱地作物。这些坡地很陡峭,牛都上不去,得人工用二尺长的牙子橛小心耕作,稍有不慎,就有滚坡的危险。
山里人劳碌一年,也就仅够果腹,日子过得清苦。随着人口增多,土地就更少了。人们得吃饭,于是便靠山吃山,沿用老辈子“烧火地”的办法。“烧火地”就是将一面有些土壤的坡地的树木悉数砍倒晒干,得一无风晴朗的日子,放一把火,烧出一块空地,然后种上苞谷,也不用上肥浇水,任其自然生长。“火地”一般只能种一两年,年岁好的能有些收成;干旱少雨之年,能收回种子就算不错了。若是遇上多雨季节,就麻烦了,往往一场暴雨,就会引发泥石流,将一坡的庄稼涤荡一尽。烧过的坡得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原貌。
以前,老家人活得煎熬,在生存与发展中走进了一条恶性循环的路子。为了种庄稼,毁光了林地;为了煮饭,山上的树根快挖光了,大山已经无力养活村民,大部分人只好外出打工。直到1999年,国家实行退耕还林政策,这种恶性循环才得以遏制。
堂弟的脑子灵活,在实行退耕还林的第一年,他就把所有的坡地种上了板栗树、核桃树。用堂弟的话说,一年的补贴够买五六年的粮食,再也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地为一口吃的劳累了。打理果园之余,堂弟还外出打工,也有不少收入。逢年过节,堂弟会送来一些板栗、核桃。他说,果树慢慢到了丰产期,收入一年比一年多,现在都不用外出打工了,日子越过越好。堂弟说的不假,每次他来我家都有变化,衣着光鲜了,说话敞亮了,充满了自信与活力。后来,我把承包的土地交给堂弟打理。
周末,约了几个在州城工作的老乡,一道回老家看看。现在回老家的路都是水泥路,两边是满目苍翠的林木,小河里水声淙淙,时有几只山鸡在路旁探头探脑地走着,似乎不怎么怕路过的车辆。远处的山坡上有欢快的笑语传来,那是农人在打核桃,“嘎嘎”的敲击声响彻山谷,越发显得山的静谧。
堂弟的新房是一座二层小楼,场院很大,堆满了刚打下来的青皮核桃。见我们到来,堂弟赶忙安排茶饭,专门叮嘱弟媳妇烧几穗苞谷,说是让我过过烧苞谷就鲜核桃的瘾。还甭说,这次回老家就是要回味一下萦绕在我脑子里小时候的味道。
吃饭的时候,堂弟说,核桃仁能收入十余万元,板栗差不多能卖上十万元,加上新的退耕还林补贴,今年是收成最好的一年。
吃完饭后,堂弟让我给打听一下啥车好,他想买辆车。我问他想买啥价位的,他说十五万元左右的就行……
老齐植树
苏亚忠
在不到20年的时间里,老齐凭借一己之力,在家乡齐山几十座荒山上,种植了近40万株树木,使一个昔日不毛之地变成了如今的绿色海洋。
老齐名叫齐军祥,靖边县龙洲镇人,原来是一名中学老师。2000年,老齐因病提早退休。在这前一年,国家在陕西省开始退耕还林政策试点,他敏感地意识到,一场植树造林改善生态环境的战役打响了。老齐决定回到家乡,完成他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改变齐山这个穷山沟的生态环境。
就是这个简单而又美好的想法,引来了不少人的怀疑和非议。但老齐不管别人怎么说,他觉得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出个样子来。他背着简单的铺盖来到齐山,开始了植树生涯。
老齐先在齐山的一处半山坡上,找了一孔废弃的土窑洞,收拾完后,作为临时的“家”。说是家,其实只有一盘土炕和一个土灶台,用的筷子还是从树上折下的细枝条。这些对老齐来说都不重要,他关心的是这里适合种什么品种的树,怎样才能把树种好养护好。
春季植树最适合。为了赶时间,老齐一天不停地刨坑栽树,有时顾不上吃饭,他就啃上几口随身带的干粮填饱肚子。有时实在太累了,他就在地里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十几年间,老齐在山沟坡洼上种了松树、柏树、柳树、杨树等十多种树木,让齐山这个荒山野岭披上了绿装。在种树的同时,他还修了路,打了地坝。齐山变成了当地村民的“绿色银行”,预估经济价值超过千万元。
如今,已过花甲之年的老齐还在植树。
过去·现在
王尚志
放暑假,在城里上学的小孙子强强回到老家,满银老两口高兴得合不拢嘴,换着花样给宝贝做好吃的。强强从小在城里长大,偶尔回一次农村感觉什么都新鲜。但是,三四天的好奇劲过去了,他就嚷嚷着要回城里。奶奶为了让强强多住几天,撺掇着老伴给小孙子讲故事。这办法可行,强强可喜欢听故事了。满银老汉想起一件真实的事情来。
那是1994年8月31日,那时候强强的爸爸才上高中,为了凑学费,满银老汉把菜园的瓜果摘下来,准备拉到县城卖。去的那天是8月30日,天气异常闷热,生意却非常好,很快就卖了一大半。正当满银老汉暗自高兴的时候,忽然电闪雷鸣,狂风四起,大雨倾盆而下。家是回不去了,满银老汉只好去弟弟满山家借宿。可是从那天下午开始,大雨下个不停,一道道闪电划破天空,轰隆隆的雷声能把人吓死。
到了晚上,雨还在下。满银老汉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雨,闪电一道亮过一道,炸雷一声响过一声,暴雨一阵紧似一阵。“不好了,洪水漫上大桥了!”满银老汉心里一惊,和满山顾不上披雨衣就往大门口奔去。他们站在硷畔上往下看,洪水已经漫上大桥,缓缓地向前街涌去。听旁边人议论着,这是头道川和乱石头川的洪水一起涌下来了。县城遭难了,城关小学进水了,城建局进水了,新华书店进水了……一时间,防汛警报声、哭喊求救声、山洪喧嚣声交汇在一起。
“这是真的吗?”强强有点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爷爷亲眼所见。”满银老汉好像又回到当年的情景当中,焦急得连下巴的胡子也一翘一翘的。
“我不相信。我周末经常和同学上山去玩,山上草木那么多,植被那么好,咋能发洪水呢?听我们老师说,咱们县城现在的林草覆盖率达到72.88%,林木绿化率达到44%。我都上初一了,从没见过咱县城发过洪水。”强强还是不相信爷爷讲的故事。
“憨孙子,你说的那都是现在呀!过去,‘山是和尚头,干沟泥水流’‘三年两头涝,十种九不收’是咱这地方的真实写照。那时候的植被是下一场大雨脱一层皮,发一次大水满沟泥。”满银老汉摸着小孙子的头语重心长地说。
“那我们县城的变化为什么这么大?”强强对爷爷的话仍有怀疑。
“这都是实施退耕还林工程的好处。1998年,我们县开始‘封禁退耕’,开启了全国封山禁牧、退耕还林的先河。1999年,我们市率先开始大规模退耕还林,成为全国最早的退耕还林试点之一,生态环境才有了明显改观……”说起现在,满银老汉也是滔滔不绝。不知何时,强强在院里枕着月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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