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风云家国事 走进府谷孤山古镇
瓮城北出口断壁残垣
文\沈明志图\王树强 张怀树
在孤山古镇，总被沉重的历史罩住身心，使人无端地感动、感慨。一个人矗立在石塘关、七星庙、折家坟、千佛塔、象鼻坡、白榆山、龙泉寺、红杏莲，静听千百年前古人的声音。堆积如山的古籍贮存在城里的图书馆，但中国文化的真实，却落在这山重水复、莽莽苍苍的大地上。
孤山镇位于府谷县中部，距县城19公里，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军事文化古镇。唐、五代叫石塘关（也叫佘塘关、折塘关），宋为孤山寨，明为孤山堡，是长城沿线三十六堡之一。隆庆元年（1567年）定为东协衙门驻地，清朝依然叫孤山堡，民国为天平镇，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先为区，后改乡、公社，又改乡，现设为镇。
孤山什么时候有了村镇，无从考证，只知商周以来，凡中原地区的一些官民犯了罪，逃到这里就无人过问了，自此在沿川河畔建立村寨谋生。从一些遗址、石刻、碑记和零散的史料传记可知，自古以来孤山川就是一条西北地区通向河东非常重要的通道。孤山川，秦汉为翠云川，唐宋为折水川，明为九股水，清为孤山川。孤山川由于地形险峻，是保卫府州、河东的天然屏障，所以成为各兵家的必争之地。
唐贞观年间灭东突厥后，任命在征东突厥立有赫赫战功的折华为府谷镇遏使并兼守石塘关。晚唐僖宗年间，折华后代折宗本、折嗣伦父子参加镇压黄巢起义有功，故任折宗本为振武军沿河五镇都知兵马使，折嗣伦为麟州刺史。从那时开始，一直到五代末，折嗣伦与儿子折从阮、孙子折德扆先后对石塘关进行了几十年的维修和扩建。到后周时，石塘关成为驻有几千军民的边关重镇。公元948年，后汉在府州设置永安军，折从阮任节度使，其子折德扆任团练使。为了加强防御能力，先后在石塘关周围建了陈家峁、十里岩等十多个寨子。
宋仁宗景祐二年（1035年）对孤山寨进行了维修。政和年间在孤山寨西南15里修筑了古城墕百胜寨。卡住了麟州从山上到府州唯一的通道。北宋时折德扆、折御勋、折御卿、折惟昌、折惟忠、折继闵、折继祖、折克行、张岜、张亢等在孤山川及其支流新城川（清眉浪）、沙梁川与西夏和辽国大战十余次。公元1042年，西夏王元昊带领几十万大军进攻麟州，并亲自带领10万大军进攻府州。因中堠寨、百胜寨、三道湾等险关难过，就绕道经沙梁、庙沟门、木瓜从后河川入侵府州。后百胜寨虽然失守，但退入深山老林中的近百名军士在寨主折继长率领下，每到晚上扰乱敌军，让其不得安宁，并放火烧了元昊屯在折水川的部分粮草。元昊缺粮缺草，急攻府州城七昼夜，城坚如磐石，反被守将折继闵射伤，败北而逃。
南宋初（1129年），孤山寨沦陷，被金国占领。1139年，西夏侵占府州，孤山寨很多民用建筑和军事设施遭到毁灭性破坏。
一千年前，府谷已有几个不错的边陲古镇。但是，这些古镇都一一失守，相继沦为废墟。府谷文明的地图，一直在战火的余烬中不断被改变。
北宋灭亡后的150多年间，金国和西夏争战不息，孤山时属金国，时属西夏。传说老百姓门上挂的牌子一面写金国，一面写西夏，金军来了牌子翻成金国，西夏军来了牌子翻成西夏。金和西夏给孤山古镇布上阴影。所幸的是，不是金和西夏消灭了孤山，而是孤山最终消灭了金和西夏。
明朝时，孤山成为延绥东路第一雄关。正统二年（1437年）设孤山堡。成化三年（1467年）鞑靼一支几千兵的队伍入侵孤山，攻城不下，就将孤山川的男女青年和财物掠走。孤山参将汤允绩为了救出被掠走的民众，就带领一百多军士，奋不顾身，追击敌军，天黑时追到长城口子上，与敌对战。允绩带领军士在敌阵中冲了几个回合，虽杀伤了几百敌军，终因寡不敌众，只好退入邮舍。敌人合围攻击，刀枪轰鸣，杀声不断。第二天黎明鞑靼退去，躲进山里的民众出来，看见邮舍灯光闪亮，寂无声息，院内死尸几百，一大将手拄大刀，双目圆睁，横眉冷竖，立在邮舍门前，已经殉难。人们进入邮舍，见墙上用血写下诗一首：“手持长剑斩渠魁，一箭哪知中两腮。戎马踏来头似粉，乌鸦啄处骨如柴。交游有义空挥泪，弟侄无情不举哀。血染游魂归未得，幽冥空筑望乡台。”人们看后涕泪俱下，孤山民众捐棺，将牺牲的将士全部装殓。允绩灵柩寄放孤山撒散寺，三年后运回杭州安葬。汤允绩为明开国大将汤和之曾孙。
成化初年，阿鲁人（蒙古一支）两次入侵孤山，被孤山游击将军王玺击败。成化七年，鞑靼再度进攻孤山，延绥巡抚余子俊率孤山守将朱永、许宁等将敌击退。后来鞑靼东进南下。成化十年（1474年），孤山定为长城沿线三十六堡之一。隆庆初年，王遴向朝廷上书，将东协移驻孤山堡，派副总兵牛秉忠镇守。隆庆三年在孤山城内，原折家古居遗址上修建了东协衙门和广济仓库，并补修关帝庙，同时将铁塔从山神庙顶移到孤山河西，高家湾村对面的一个山咀上，现叫铁塔湾。在铁塔原址上建造了一个5米高葫芦形的石塔，代镇山川。隆庆年间，在孤山川沿河岸及山上补修了三十六大寨、三十六小寨、七十二烽火台。到万历初年，孤山驻军达到2600人，是当地民众的几倍。
清朝的孤山堡，继续作为防范少数民族入侵的边陲重镇，其地位和作用非常重要。
民国年间，孤山改为天平镇，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发挥了积极作用。
孤山作为历史军事文化重镇，古建筑很多，主要有：孤山古城、东协联络总台、阅兵场、点将台、箭道、护城墩、东协衙门、广济仓、千佛塔、昊天宫。还有城内南城的魁星楼、观音殿、文昌阁。中城的元帝庙、灵感庙、翠峰寺、城隍庙、地藏宫、十王殿、佛祖殿、水神庙。北城的千佛殿、玄帝庙。北门外有华严寺、三官庙、三皇庙、姑姑庵、马王庙、火神庙。西门外有西山寺。东门外有莲花台、关帝庙、马神庙。南门外有松树庙、白榆山寺、观音殿、河神庙、刘家祠堂。城对面龙泉山顶有玉帝庙、九天圣母殿、三元殿。还有龙泉寺、撒散寺、青风寺、翠云寺等。比较出名的是四大寺：龙泉寺、撒散寺、青风寺、翠云寺。八大景：银河环带、千佛铁塔、象鼻吹波、独舟孤山、红杏莲台、西嵛古墓、白榆山寺、无梁古殿。其中千佛铁塔和无梁古殿被选入《中华名胜大辞典》。
这些文化古迹，经历了四次大的破坏。第一次是南宋公元1139年，西夏占领孤山后，将孤山的军事文化建筑全部焚毁掉。1142年，将折家祖坟东西嵛头地面建筑焚毁殆尽、挖开坟墓、抛棺扬骨。第二次是明末1644年，李自成大将李过带兵上北京，路过孤山遇到出乎预料的抵抗，损失惨重，所以打下孤山后，焚毁所有军事建筑和玉帝庙、三元殿、九天圣母殿、龙泉寺、河神庙等寺庙。第三次是清朝同治七年（1868年）回民马化龙军到孤山后，将姑姑庵、马王庙、火神庙、严华寺、七星庙碑厅、钟鼓楼焚毁。第四次是文化大革命（20世纪70年代）拆毁孤山古城墙、东协联络总台，捣毁千佛塔和除昊天宫正殿、城隍庙正殿、关帝庙外的所有寺庙古建筑。前三次破坏后都进行了恢复性修补。这次破坏后，再没有修复。直到近年才开始对昊天宫等一批重要文化古迹进行局部恢复性修补，其余多成废墟，有的连废墟也看不到了。
站在废墟上，四下鸟瞰，片片瓦砾散落在荒草之间，断残的石柱在夕阳下站立，书中的记载，往日的幻想，全在废墟中殒灭。孤山古镇是特例，它把文字记载保留下来，用文字记载填补历史，指点了这里的蕴藏，复活了这里的遗迹，并且构成一个庞大的记忆系统。有了文字记载，废墟就成为课本，让我们把一门地理读成历史，昭示着沧桑，让人偷窥到民族步履的蹒跚。这一个个废墟的磁场吸引我开启了两天的实地考察，收获满满。
银河环带。银河指孤山河，最有名的是三道湾，也是三道大关。第一道湾是象鼻子河神庙湾，湾的东山上，唐、五代建有石塘关，宋建有孤山寨，明建有孤山堡；第二道湾叫殿湾，古代叫龙虎湾，唐宋建有十里岩大寨，明时建有十里岩溏；第三道湾叫转龙湾，古称车石湾，唐光化二年（899年）车文通、车文秀兄弟受折嗣伦委托，修建车家崖窰大寨。五代河东李存勋于公元910年初建府谷县，其址就在转龙湾的枕子峁。这里当时是一个交通要冲，各方面的文化都涡旋在一起，鸿蒙苍凉而扑朔迷离。
三道湾总长不足15公里，但每道湾都是峡谷窄深，悬崖陡峭嶙峋，山石犬牙崚嶒，河流弯曲回旋，两面山高100至200米，崖上窨子石窟相通，山顶上墩台、关寨林立，仅在北宋时就有四个堡、六个寨子、六个墩，严闻菴为此撰诗云：“河流滚滚总回环，东去西来叠几湾。好似长空垂百练，一条玉带绕孤山。”道尽了银河环带的意境。多少年来，御外敌于孤山之外，就是因为有此银河环带的三道湾的战略防御。
千佛铁塔与无梁宫殿。据史料记载，大唐贞观四年，太宗李世民连续数夜做一噩梦。每次惊醒后都是一身冷汗。太宗便召集徐茂公、袁天罡、李淳风详解梦境。商议间，银城县（府谷县）报奏：县辖关城石塘关（今孤山）夜半忽闻金鼓之声，人喊马嘶，从金鼓之声判断，是鲜卑羌兵犯城。石塘关总兵急忙命令全城军民登城抵御，却不见城外有一兵一卒。军民才息，金鼓声又起，一连数夜，直搅闹得倾城军民难以入睡，次日哨马探到四十里开外，也无任何军兵行动过的踪迹。因此，奏请皇帝攘息。太宗与各位大臣商议决定，在石塘关修建千佛铁塔与无梁宫殿，至此，太宗也再没做此噩梦，石塘关也再没有受到阴兵骚扰。这是传说也是精神寄托，体现了世俗大地与原始神祗的激烈斡旋，最终成为一个民族生命力的抒泻仪式。
千佛铁塔是一座四棱十二节的铁塔。塔高8米，底座高3米，总高11米，铁塔每个面上都有佛像，像下有佛名，总计有佛像1000个，始建于孤山城东南七里宝珠山对面。明朝隆庆初年，副总兵牛秉忠将铁塔移到孤山东南二里一个山咀上，清朝道光年间，驻守孤山的一位守将又将铁塔迁移到孤山城西南，隔孤山河的龙泉山的山腰上。文化大革命中铁塔被毁，改革开放后重新铸造。严闻菴先生作诗中有“谁把浮图铁铸工，峥嵘胜概压榆东”的句子。
无梁宫殿又叫七星庙、昊天宫，位于孤山城北门外1公里远的山梁上。唐贞观四年建成，唐贞观八年进行了补修。昊天宫无梁、无柱、无画栋，全部用打磨过的2480块靴头砖，逐层探出到顶，建造奇特。外观看，是两座飞檐高翘的大宫殿，殿脊上、飞檐脊上站满了各种神人神兽，每个瓦头上也站一个神人。殿的中脊上，两边是卷浪式的兽头。中间有一镇北大铁杈，左右各站五个神将，正殿东西宽14.2米，南北深9.6米，殿底到脊顶高9.2米，殿开三门，经卷栅式斗拱形穿廊进入大殿。正门“昊天宫”三字为唐太宗李世民手书。从内看，自下而上，底层为正方形，四面平墙，象征四面平安，中层改砌八角，象征八方稳定，成语四平八稳的典故来自于此，也有四方八卦一说，2480块靴头砖象征贞观年间唐朝军驿数，一砖盖顶，象征皇权天授。室内设神位：天权、天桓、天璇、天玑、玉阳、瑶光、北斗七星星座，故叫七星庙。
宋朝，抗辽英雄杨继业与巾帼英雄佘赛花由校场比武至七星庙定亲，使七星庙闻名遐迩，昊天宫就这样改变了自己的文化坐标和文化品格。本来是太宗皇帝用来镇邪驱恶的宫殿，却成了男女青年求生贵子的神庙。自此，周围十里八乡，甚至全国各地的男女青年都要到此求拜。原有的大唐韵味变成了小资情调，使昊天宫植入世俗大地，更加接地气。今天的七星庙更是满面春风地接待着来自四面八方络绎不绝的游客。
西嵛古墓。折家祖坟在孤山有四座，但确定地点的有两座，一座叫东嵛头，在孤山城东约6公里的李家坬和徐家峁交汇处。坐东北向西南的一道平壕内，坟地约30亩，内有折氏宗本，嗣伦、从曰、从阮、从依、德扆、德源、御勋、海超、惟让等及其正夫人墓葬。另一座叫西嵛头，在孤山河南部的杨家沟的柳树硷，距孤山城2.5公里，此坟建于北宋仁宗嘉佑元年（1056年），陵园长800米宽400米，墓地坐西向东，背靠十多米高的西嵛头，墓地为边长约150米的正方形。坟墓主长为折御卿，下有折家惟冒、惟忠、惟正、继芳、继麟、继宣、继闵、继祖、继世、克柔、克行、克礼、克勤、可复、可大、可存、可致、彦武等六代百多名折氏及正妻。
折家东、西嵛头陵园于公元1142年被西夏军队大规模破坏，地面建筑焚毁殆尽，墓葬开挖，抛棺扬骨，地面上留下的残砖破石与残垣断壁和极不完整的墓志石刻，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填入深土渠内。清末以来陵园全部开垦耕种。一百多年来，在东、西嵛头出土了《刺史折嗣伦神道碑》《折继闵神道碑》《御赐节度使折克行神道碑》《宋武功大夫河东第二将折可存墓志铭》、折彦文妻《曹氏墓志碑》《折可大残碑》《折御卿墓志》《折继新墓志》《折继全墓志》、折惟忠妾《大宋福清县太君李夫人墓志碑》。这些碑志，文物和文献价值极高，有的拉到西安碑林，有的存放于府谷千佛洞悬空寺，只有李夫人墓志存于孤山杨家沟观音殿，遗憾的是，不少墓志被西夏军捣毁后，填于深土渠内。
眼下的西嵛头，松涛阵阵，芳草凄凄，万木葱笼，远处观望，只见无边林海中一股英雄气驰骋纵横。
独舟孤山。孤山古城，始建唐代，兴盛于北宋，毁于南宋，明万历三十六年（1608年）朝廷派徐宗浚监工重修了孤山城，重修后的孤山城规模是原孤山堡城一半，新城南部延用了原堡城的城墙。城形如一叶孤舟，从东北向西南倾斜，新城从东北到西南长约200丈，从西北到东南宽约50丈，周长约510丈。城墙全部砖石包砌，共五层，顶上是0.6丈高的城垛。垛上有瞭望孔和箭豁，城开四门，南门北门都有瓮城，顶上有双层城楼，西门无瓮城，但有城楼。城的四角建有哨所。南门外有50多丈长、3丈宽的砖石道路，通过两座牌楼伸向前河湾。东去西来之人只能从南门西门进出，西城下有20多丈深的大渠，南城下有20多丈高的悬崖，东城下是30多丈的陡坡，所以此城易守难攻。城北建了一座砖墩，作为和四周60里内十多个墩台的联络点。城内衔道阡陌，戒备森严。站在城墙上。登高一呼，山鸣谷应，举目四顾，地阔天空。
这宽畅的路，这高大的门，这斑驳的楼，历史大大方方地把一座古城留给我们。今天的孤山古城，仍然保留着不少断墙残壁的废墟，斑斑驳驳的，后代的建筑恭恭敬敬地附植在它们的旁边，构成了一种让人不敢小觑的传代强势。
精致、浑朴、繁丽、古典、新锐、宁谧、舒适、神秘、壮观、肃穆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留给孤山古镇。这就是英雄与伟大。本来折家将、车家将、戴家将就已经把一个边陲古镇烘托得威震四方，谁知岳飞的后代又把先祖岳飞也搬到孤山，这就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折家本是鲜卑拓跋族，是北魏的皇族，他们为唐王朝、五代各朝廷，北宋王朝驰骋疆场、保卫边关立下了汗马功劳。
戴家本河北凤阳人，随明太祖朱元璋征战有功，授千户，山西太原右卫，后到保德所，又调府谷镇羌，世辈承袭。同时把家安居到孤山堡东沟村，戴家为孤山大户。人才辈出，特别是明朝嘉靖到天启100多年间，出了三个总兵、一个操守、一个明威大将军和一个节烈夫人，故御赐“三意总兵忠烈族”。
戴布边：嘉靖十七年任府谷木瓜园堡总兵。其弟戴冕世袭操守。冕子戴辰。嘉靖戊午年（1558年）鞑靼侵略延庆花马池，守将戴辰率百余守军与数千敌人战于丰阜墩下，数千民众得救，他却殉难，年仅29岁，嘉靖帝感其忠勇，赠明威大将军。戴延春，戴辰子。辰战死后，延春习步幼童，在其母抚养长大后，任职军营。历任大柏油守备、游击将军、石塘岭参将。白马关战役功劳第一，升蓟州总兵。万历二十六年因平倭有功，授都督俭事，镇守山东，任备倭总兵。万历三十年授骁骑将军。诰封，两代镇守孤山41年，特起阳和军门标下中军。其子天宠，武进士，职总兵。节烈妇赵氏，是戴辰妻，延春母。戴辰战死后，抚老携幼，含辛茹苦，育子成才。万历十年去世，年仅47岁，万历年表曰：“贞节”。
英雄卫国，捍卫的是伟大的中华文明。孤山古镇有格局完整的数个朝代的遗留，每一项遗留都有气宇轩昂的姿态，每一个姿态都有家国一体的设计，每一个设计都构成了中华文明的大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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