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兹、高银、阿巴斯国际文艺男神您千万别错过
“从中国阅读世界 从世界反观中国”策划报道
2016年夏。以色列文坛当下最富影响力的作家阿摩司·奥兹,来到北京与读者交流,引发大量文艺青年追捧。奥兹的书在中国很畅销,是时至目前在中国被译介最多的以色列希伯来语作家。此外,韩国国宝级诗人高银到杭州参加诗会,与中国诗人交流诗意。
巧合的是,奥兹与高银是近几年在文学界被公认最有实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国际型作家、诗人。不久前去世的伊朗电影大师阿巴斯,生前也与中国有着深厚的艺术缘,在中国受到西川等著名诗人以及广大诗歌读者的盛赞。阿巴斯的突然离世,震惊了中国电影界和广大影迷。
随着中国与世界交流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多的国际优秀作家、诗人、创作人来到中国,或与中国有着各种联系。了解他们写什么、怎么写,想什么、怎么想,将有助于当下的中国读者更加深入了解世界、了解自己。
最具国际影响力的以色列作家阿摩司·奥兹
从个体的爱与黑暗透视国家历史悲欢
如果您曾关注过这些年博彩公司开出的每年诺贝尔文学奖的赔率榜,您一定不会对阿摩司·奥兹这个名字陌生。这位被公认为“当下以色列文坛最富影响力的作家,也是最具国际影响的”希伯来语作家,每年都成为被预测获诺奖的热门人物。
奥兹的自传体小说代表作《爱与黑暗的故事》,影响巨大。2016年被好莱坞女星、奥斯卡影后娜塔莉·波特曼改编,自编自导成其电影处女作。
奥兹在中国也相当受欢迎,他是在中国被译介最多的以色列希伯来语作家。自1998年以来,奥兹的作品《何去何从》《我的米海尔》《沙海无澜》《了解女人》《费玛》等先后在中国出版。
2007年,社科院外文所曾邀请奥兹访华,带动了创作界、出版界与新闻界对奥兹作品的关注与解读。在奥兹作品研讨会上,莫言、阎连科、徐坤、邱华栋、张悦然等中国作家的研讨,被广为报道,一时间掀起了一个“奥兹热”。
2016年6月22日,在人大举行的中国首届21大学生国际文学盛典上,奥兹荣膺2016年度“国际文学人物”。他在答谢演讲时说:“我希望我的文学作品能够为加强世界上两种最为繁荣的文化传统——中国文化传统与犹太文化传统之间进行深入对话做出贡献。”
在《爱与黑暗的故事》的中国研讨会上,莫言盛赞其为“一个人的圣经”。莫言说:奥兹先生不仅写出了他的富有传奇色彩的家庭的日常生活和百年历史,而且始终把这个家庭——犹太民族社会的细胞——置于犹太民族和以色列国家的历史与现实中,产生了“窥一斑而知全豹”的惊人效果。
他把人物的行动、语言、感受、许多极富象征意义的细节,与一个又一个独特的场面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连绵不绝的生活和历史画卷。奥兹的作品,善于把以色列人的现代生存境况,尤其是心灵的戏剧状态呈现于眼前。读者可以从中找到瞭望其民族心理文化的一扇窗,目睹以色列犹太人的广阔心灵世界和生存图景。
在《沙海无澜》中,奥兹描写了具有奇异色彩的以色列基布兹生活,展示了基布兹创建者与其子女之间的冲突,以及年轻人信仰的失落。
年轻的主人公约拿单在基布兹生活了20多年,但他在只强调集体主义价值观念的基布兹感到备受压抑,于是决定离家出走。最后,他虽然重新回到了基布兹,但新老两代人之间的沟壑始终无法逾越。
在《我的米海尔》中,奥兹通过描写一个女人平凡的家庭婚姻生活,书
写了国家民族的文化精神传统,书写宗教、历史与战争对人民内心造成的深刻影响。小说通篇全是短语,干净利落,有张有弛,节奏感良好。这种良好的内在节奏感,形成了整部小说的优美曲线。
奥兹用简约之至的文字,表现了一个民族的生活状态,民族、国家的命运和个人家庭的命运,如此动人地交融在一起,让读者深刻感受到了耶路撒冷的历史、文化、宗教、战争下,人的灵魂神秘融洽和破裂。
在奥兹发表于2002年的自传体长篇小说《爱与黑暗的故事》中,时间回到1940年到1950年的耶路撒冷一个非常遥远的小镇。读者跟随奥兹的笔,穿越耶路撒冷的大街小巷,进入约瑟夫·克劳斯纳的书房,见到了浓密的眉毛连成一线的阿拉伯少女阿爱莎和她的弟弟。
随着主人公爬上树梢,读者可以体验到被友爱和虚荣充溢着的少年心境,以及误伤小男孩后那种悔恨交加的心情;跟随着他们进入那个惊心动魄的联合国表决之夜,众多犹太人仿佛变成了石头,黑暗的街道,灿烂的星空,颤抖的空气,危机四伏而又充满希望。
我们仿佛看到了主人公的父亲,一个能讲多种语言、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男人站在那里吼叫,没有词语的吼叫,“好像那时还没有发明文字。”
这部作品被视为奥兹迄今为止最优秀的作品,5年内被翻译成20多种文字。正是凭借此书,奥兹获得了2005年“歌德文化奖”,并于2007年入围“布克国际奖”。
值得一提的是,奥兹特别深刻地挖掘人的内心,尤其是女性的内心世界。奥兹的父母亲在1930年代受到犹太复国主义思想的巨大影响,毅然从俄罗斯辗转回到当时的巴勒斯坦地区。
奥兹的父亲博学多才,通晓欧洲10多种语言,梦想能到大学当教授,但生逢乱世,一生壮志未酬。他的母亲有很强烈的文艺气质,喜欢文学和音乐。敏感而细腻的母爱,使奥兹从小在一个充满了文艺气息的家庭里长大,阅读到了大量经典文学作品,尤其是以色列经典作家的著作和19世纪俄罗斯作家如列夫·托尔斯泰等人的作品。奥兹12岁那年,他那多愁善感的母亲忽然自杀身亡。母亲自杀,直接把奥兹推向了写作道路。“在我12岁半的时候,我的母亲自杀了。在很多年里,我对所有人都非常愤怒,我恨我母亲,恨我父亲,并且也恨自己。但是,过了好多年以后,这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奇、理解,以及幽默、耐心。在整本《爱与黑暗的故事》里,找不到一点愤怒和苦涩的地方,这并不是因为我很勇敢,而是因为当我写我的父母的时候,就好像他们已经变成了我的孩子。”
距诺贝尔文学奖最近的诗人高银
出过家还过俗入过狱被称“韩国的诗歌菩萨”
“每户人家都有新娘。多么久的等候。
我停止走路,远远地绕着圈子。
老马早已预知雷声无力的闪电姗姗落地。啊,这世界多么古老。”韩国人的流行文化,在中国年轻人中,大受欢迎。很多人都有自己喜欢的韩流明星。可是,韩国当下有哪些优秀的诗人、作家?这个问题,就不是那么好回答了。由于种种原因,在很长一段时间,韩国的文学,中国读者所知甚少。对韩国当代纯文学的了解,在我们这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几乎是一片空白。不过,这种情况,正发生着一些改变。
至少在热爱文学的圈子里,有一个韩国当代诗人的名字,正越来越被提及。他,就是高银。一个中国人并不很熟悉的名字,却是距离诺贝尔文学奖最近的亚洲诗人。
在当下中国,知道高银的人,还不算多。但在韩国,他可是韩国文学圈的大咖,一个传奇式人物。
高银,本名高银泰,1933年生于全罗北道群山。自1960年出版首部诗集《彼岸感性》以来,已出版诗集、自传、散文等100多本著作,1988年出版《高银全集》。
他曾任美国哈佛大学研究教授、伯克利大学客座教授等。在韩国,不少民间歌曲是用他的诗作歌词的,人们赋予他“国民诗人”、“国宝诗人”等称号。
高银的诗喜用短句,多有留白,虽主题鲜明,但也常常意蕴深藏。他擅长捕捉一人一事一记忆,撞击出灵感的火花,虽不尚雕琢,却能将之化为赏心悦目的审美对象。
高银的早期诗作,带有虚无主义和唯美色彩。1970年代发表《在文义村》后,开始关注时代和现实,表现韩国知识分子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民族意识,作品流露出批判现实意识和历史意识。
高银的诗歌在国际上很受欢迎,著名的美国诗人、“垮掉的一代”之父——艾伦·金斯伯格,曾为高银的108首禅诗英译本《超越自我》英译本作序,称他为“韩国的诗歌菩萨”。
也有人说,高银是韩国的“兰波”。近些年,每年都会被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的作家诗人中,高银是其中的热门人物之一。
作为一名东方诗人,高银格外钟情中国传统古典诗词,对中国古典掌故也甚为熟悉。“写诗的人必须是一个孩子”、“我就像运河里的一滴水”。
高银翻译过的中国诗人有屈原、李白和杜甫,他把《楚辞》翻译成了韩文。他认
为:“这3位都能在整个世界诗歌史上流芳百世的。”
2016年6月,高银来到中国杭州,参加西湖诗会。83岁的高银偕夫人第一次来到杭州,他根据之前对杭州的了解,创作了两首诗。
在其中一首名为《杭州凭窗》的诗作中,他写道:
“如何是好啊昨日的千秋里有谁倏忽即逝明日的万代里也不会留下我的痕迹
西湖不是某个人的美好夜晚杭州不是只耀眼一次的清晨无论何时无论何时你一点一抹的浓,不是谁人的淡吗?
你一抹一点的淡,不是谁人的浓吗?”
2015年11月,国内出了高银诗集首部中文版《唯有悲伤不撒谎》,由湖南文艺出版社公开出版。从这部诗集中,可以看到10年佛门生活对高银的影响,但影响更多来自他身处的时代、家庭、情感和大自然、村野的养育。
2016年6月,高银的诗集《喜马拉雅诗篇》中文版由湖南文艺首次出版。据该书责编樱宁透露,高银的禅诗集《超越自我》的修订版译名为《什么》,预计今年9月在中国首次出版。
“正是这部禅诗被翻译到美国后,受到艾伦·金斯伯格的大力赞赏,并在为该诗集的英文版序言中称其为‘韩国的诗歌菩萨\’。这也是他的禅诗集在中国首次出版。”樱宁说。
高银的人生有着传奇的经历。一生跌宕起伏,目睹过战争,出过家,还过俗,还曾入狱。他在读中学时,因战争爆发被迫辍学。面对废墟般的现实世界和荒芜的内心世界,1952年,他选择出家为僧,法号一超。
1962年,高银还俗,一边继续流浪生活,一边埋头创作诗歌。
中国的诗人对韩国当代诗人不太了解的现象,似乎很普遍。东亚的当代诗人,对现当代的西方诗人都如数家珍,可对近在咫尺的邻居却不熟悉。这种现象也体现在高银的诗句“看起来很近的远方”。
高银说:“东亚的现代派的过程,是互为他者的历史阶段。虽然地理上很接近,但文化上几乎是断交的。我们有共同的文化源头和传统,可到现代才刚打开门户,互相了解。我的美国和欧洲朋友非常多,可亚洲的朋友到现在才开始有。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问题,而是我们整个亚洲地区诗人的共同问题。”
伊朗电影大师、诗人阿巴斯
拍的电影像诗歌写的诗歌像电影
“越想/越不明白/为何/蜘蛛的作品里/有如此的秩序与威严”
“最后一片树叶在枝头坚持/守着诺言/要看一眼春天的新芽”
“樱桃树嫩芽/从坚硬叶鞘里/大声报到”
“明月目中疑惑/今天看她的人/是否/还是千年前那些”
“红苹果/在空中/翻转千次/落入/顽童手心”
“月光/融化了/老河上的薄冰”
“秋日午后/无花果树叶/轻轻落下/停在/自己的影子”
这些诗句的作者,是刚去世没多久的伊朗电影大师阿巴斯。阿巴斯在中国有着众多的影迷,他对中国有着浓厚的兴趣。如果不是因为癌症,阿巴斯与中国的缘分会有个更完满的结果。
这位70多岁的伊朗导演曾多次来到中国,原定2016年4月来中国拍《杭州之恋》,因为3月查出癌症而搁浅了。据了解,整个创作团队都搭建好了,剧本、场景都反复商讨过,就等他来开机。
《杭 州 之恋》最初只是阿巴斯受中方邀请拍摄的一部以杭州为背景的微电影,但随着来中国次数的增多,阿巴斯真的在这里找到了创作的灵感。阿巴斯曾在不同的场合介绍过关于《杭州之恋》的计划。据了解,该片讲述一个伊朗女学生在杭州的一段历程。
阿巴斯1940年6月22日生于伊朗首都德黑兰。1987年,朴素的儿童题材影片《何处是我朋友的家》,第一次让他得到西方世界的承认,在瑞士洛迦诺国际电影节上拿回了大奖。
1994年的作品《生活在继续》,成为阿巴斯首次参展纽约电影节之作,在戛纳电影节上获得罗西里尼人道主义精神奖和金摄影机奖。
1997年,思索生死问题的哲理影片《樱桃的滋味》,为阿巴斯赢得了更大的声誉,在戛纳影展上夺得金棕榈大奖。阿巴斯成为伊朗首位获此殊荣的导演。
拍出《樱桃的滋味》《随风而行》的阿巴斯,电影被赞像诗歌,是一个用电影写诗的人。事实上,他就是一般意义上的诗人。他作为一个真正的诗歌写作者的身份,远比作为导演的阿巴斯更早些。
阿巴斯·基阿罗斯塔米,堪称当今世界影坛少有的大师,他善于从平凡的事件中揭示人类最深的情感。简约的语言与深刻的观念并存,他的文字风格与影像也保持一致。
我们观看阿巴斯的电影,不难感受到这位导演的诗意。阅读他的诗作,会让我们首先注意到那些电影般的瞬间。
2007年,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推出了阿巴斯的诗集《随风而行》,收录了阿巴斯用波斯文所写的221首诗歌。从这些短小的诗歌中,可以深深感受到阿巴斯作为一个观察者的敏感内心。
很多片段式的诗,如“白色马驹/浮出雾中/转瞬不见/回到雾里”或“火车嘶鸣着/停住/蝴蝶在铁轨上酣睡”,这样的文字让人读后,都能瞬时产生一种画面感。这种画面感,又与他的影像保持一致。
阿巴斯的诗作,经常以哲学或冥思为基础,散发出悠久深厚的波斯诗歌传统的气息。但在体裁上,却
“向辉煌千年的美学传统中诗歌的形式特征宣示决裂”,做到韵脚和格律的彻底自由,因此被称为是“他那一代,或者那个世纪中最激进的伊朗诗人”。
对阿巴斯的诗作水平,中国著名诗人西川在为阿巴斯的诗集《随风而行》写的导读中说:“我假装不知道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对世界电影的伟大贡献。我假装没看过他的电影。我只读他的诗歌。听说阿巴斯也是位诗人时,我感到惊讶,读到他的诗歌时,我的惊讶更加深了一层,因为他的诗歌不同于我读过的任何人的诗歌。”
西川还分析说,阿巴斯似乎是一个口袋里揣着笔记本的人,他会随时记下他的所思所想,“如果不是这样,那他就是一个能够把瞬间发现变成一种持久的发现状态的人。他似乎只写短诗,短得像日本俳句。我想,在阿巴斯诗歌与日本俳句之间还有一个不同,那就是,日本俳句是诗人在悟性的参与下,从时间中的自然与生活里截取诗意;而阿巴斯通过顿悟般的捕捉,赋予生活以诗意或反诗意。也许‘诗意\’不是一个准确的词,应该叫‘滋味\’。从这样一个角度看,阿巴斯写出的不是小诗。诗虽短小,但它们的指向却是巨大的。”
华西都市报记者张杰李潇雪司婉靖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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