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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这个冬天 感觉比平时更冷一点

成都商报 2015-12-06 18:39 大字

到这个周末,距离震惊世界的巴黎暴恐袭击,已经过去了将近一月。

在这个新闻永远层出不穷且更新速度不断加快的世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给很多人的感觉是,已经过去好久了。

但是,对于那些实实在在生活和工作在巴黎的中国同胞们来说,经历了这个事件的巴黎,在这个冬天、在她们眼中,确实感到了多多少少的不一样。

那晚之后直到现在 我还一直没敢去小巴黎

——当时我最强烈的感觉,就是互联网让信息传播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个小时前在巴黎发生的恐怖袭击,几个小时后就已经传遍全球,到达所有我认识的人的手机上。

文/吴娴

事件发生的那天晚上,我恰好跟朋友在家里看德国队VS法国队的足球友谊赛,晚上9点多的时候,现场转播员突然说体育场附近有巨大的爆炸声,总统以及其他要员已经撤离。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打开微信一看,呀,20多个朋友发了不知道多少条微信问我还好吗,大家都怕我当天晚上在巴黎闲逛,被袭击什么的。尤其是我小姨,特别担心,语气焦急万分,让我赶紧报平安。

当时我最强烈的感觉,就是互联网让信息传播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个小时前在巴黎发生的恐怖袭击,几个小时后就已经传遍全球,到达所有我认识的人的手机上。

第二天我们全家足不出户。但是到了周日,阳光明媚,空气清爽,我就忍不住了,开车带着父母和孩子去一个比较大的公园散步。我发现除了公园门口增加了一个保安以外,没什么明显变化,但是游人确实少了些。

周日晚上,我收到来自巴黎市教育中心的邮件,说是学校开始加强安全防范,幼儿园中班以及大班孩子的家长只允许把孩子送到学校大门口,不能进入,还提出很多安全注意事项等。

周一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去上班。为了让自己不要和热议时事“脱节”,我还很有心地在开车的路上想了想要跟同事们聊什么,准备了一下法语词汇。

结果到了公司,居然没人提起这个事情,我身边的几个同事,没有一个人愿意聊这个事情。只有一个同楼层其他部门的经理,平时性格很开朗,主动说起自己周五的晚上疯狂地打电话给自己的堂妹,因为她去巴黎看表演,后来知道她手机没电,幸好也没事。

另一个隔壁部门的同事是个摩洛哥人,她那天心情很不好,因为她是穆斯林,平时着装很传统,要戴头巾。她告诉我说,那天在地铁里,很多法国的年轻人和老年人用眼睛狂瞪自己,她都快要受不了了。“我又不是恐怖分子,为什么要这么瞪我?”她气呼呼地说。

暴恐事件发生后,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没带着孩子再去过小巴黎(中心城区),我自己也没有去过。前几天同事约我下班后在小巴黎喝一杯,我说太冷太累拒绝了,其实安全也是我考虑的因素。我的几个好朋友本来要约在小巴黎吃饭,也拖到了12月。

事件发生的那个深夜 我坐在驶往巴黎的火车上

——邻座的法国情侣已经坐立不安,紧张地看着窗外……这时广播告诉我们:巴黎到了。大家都神色凝重地起身收拾行李。临走的时候,我们整个车厢里的人互相拍着肩膀,互道保重。文/尔尼

11月13日,星期五的晚上八点半,我结束了南法的工作,坐上一辆返回巴黎的火车。

火车轰隆轰隆地向前行驶,现在晚上十点了,我隔壁的一位西装革履的黑人仍然在叽叽呱呱地打着电话,对面的法国男孩目不转睛地玩着手机。隔壁车厢里,两个穆斯林老婆婆趴在座椅上昏昏欲睡,她们对面的一对法国情侣互相搂着看电影,不时地还会亲吻对方。

忽然,我对面的法国男孩抬头说:“足球场发生爆炸了!”大家扭头看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他。

他皱了皱眉头,充满疑惑地盯着手机,刷新新闻。

“我也不知道,但好像奥朗德在现场看球,希望不是什么大事”,他说。

“是谁干的?”我疑惑地问。

“肯定是ISIS干的。”旁边一直叽里呱啦的黑人大哥斩钉截铁地说,“前段时间他们威胁过所有打击了他们的国家,说一定要报仇,这肯定不是一般事件,说不定是恐怖袭击。”说罢,整个车厢的人都被这个词吓到了,开始各种猜测。

“又有一处袭击,在一个摇滚演出的现场!”法国男孩盯着手机,念出新闻,“现在已经有三十多个死伤者了。”

现在是晚上11点20分,火车还有20分钟到巴黎。

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手机没电了,借对面法国男孩的手机给我男朋友托马打电话,想让他不要来接我了。外面这么混乱,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家好了。

电话接通时,托马已经出门了,马上就要到火车站了。

法国男孩拿过手机,看着屏幕,忽然大声喊起来:“就是恐怖袭击!他们正在街上扫射平民!”所有的人都慌了神,黑人大哥开始安慰我们,“不用担心,等我们到了就袭击完了,最危险的时候就是最安全的时候。”

可是邻座的法国情侣已经坐立不安,紧张地看着窗外:“好像没有大火和爆炸的痕迹……噢宝贝,我们能活着回家吗?”

这时广播告诉我们:巴黎到了。大家都神色凝重地起身收拾行李。临走的时候,我们整个车厢里的人互相拍着肩膀,互道保重。

里昂车站在巴黎的东北方向,我家在偏远的北边,而袭击发生的地方在北边的中部,从火车站到我家,正好经过袭击点附近。

我们拿出手机,打算叫个Uber回家,也许可以绕路。打开打车软件时,上面写着:“今晚是个特殊的夜晚,我们的服务由于订车太多几乎崩溃了。”

我慢慢开始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当我来到火车站门口等出租车的地方,人们已经排了好几十米的队伍了,而出租车只有寥寥数辆。我试着再打电话给其他订车公司,都拒绝接单。

在火车上的时候,大家都说不要坐地铁回去,因为巴黎的地铁没有任何安全检查,可是目前似乎别无选择。我走进地铁站,然而,由于回家的那条线会经过受到袭击的那片区域,整条线都被停掉了……

怎么办?留在火车站也不安全,现在只有想办法回家。我们拿着大包小包,走到街上,试着碰运气招手拦出租车。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们还在原地。街上没有什么行人,但仍然有不少私家车穿梭在市区,我试着伸出手想搭便车,所有的人都拒绝了我。

走过了两个地铁站,我走进去看有没有其他线路仍在运行。所幸只是市中心的几条线被停了,这站地铁里有其他线路,可以绕巴黎外围转一圈再换乘回家。

地铁里,一位吹萨克斯的中年音乐人仍然在卖艺。我走过去说:“先生,您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巴黎很危险,赶快回家吧。”他看看我说:“我知道。”然后继续吹奏着轻快的曲调,仿佛一切照旧。此景让我不由想起在电影《泰坦尼克号》里,船要沉了,但乐队仍然在甲板上演奏的情形。

我在警察局门口排长队 淋着雨,和插队壮汉吵架

——我气急了,朝着每一个插队的人大吼。肌肉男冲过来,凶狠地用法语骂我,我跳上去指着他的脑袋吼道:“我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插队,先杀了我!”文/Slumber

在恐怖袭击发生10天之后,我要去警察局接待外国人的办事处办理居留,这是合法留在法国的必经手续。

因为住在巴黎的外国人很多,常常需要提前半年申请递交材料,我刚刚搬来巴黎不久,约到的时间在5个月以后,眼看居留卡就要过期,我只好去警察局排队办理临时居留卡。

刚出地铁,远远看见警察局门口黑压压的一群人在外面排队。大部分都是黑人与阿拉伯人,我数了数,大约有一百来人,此刻的巴黎只有摄氏3度,大家在寒风中跺着脚。

我看了看黑压压的队伍,前排的人也紧张地看着我,一副担心我插队的样子。我默默地走到后面,开始排队,“应该不会太久吧“,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然而,直到最后警察局关门也没排到我。我有些气愤,走上前去和警察争执:“为什么您不能早一些告诉排队的人,这么冷的天,就在这里白等?”警察冷冷看我一眼:“女士,这只是我的工作,其他的我不管,你不要把脚踏上楼梯,请回家吧。”

寒风中等了一天后,我回家就开始咳嗽,感冒发烧。但这个事情是不能拖的。第二天下起了蒙蒙细雨,我全副武装,包裹着厚衣服,带着三明治和书、雨伞等必备物品,像是去打仗一般早早出了门,我暗暗发誓:“今天一定要排进去!”

看手机上的天气显示,气温只有摄氏1度。走到警察局门口,我发现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早”——队伍和昨天差不多长。很多人没带雨伞,雨水顺着他们的脸流下来,滴进衣服里。我走进人群排队,身旁站着一个来自塞内加尔的黑人妈妈,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我赶紧把雨伞递给她。她感激地对我一笑。

“宝宝几个月了?”我问。

“四个月。”她一边把自己的围巾围在小孩身上,一边回答。

“不要抱着孩子在这里淋雨,我来帮你排队吧,你去警察局里给警察说一下,去里面等,里面有暖气。”我劝她。

她怀中的婴儿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他的脸颊也是湿的,雨水不时地飘过来。她怔怔地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犹豫着说:“我还是排队吧,没事。”我拉着她的手:“走,我们一起去给警察说!”

结果,我们不仅被赶了出去,警察也不允许我们站在屋檐下躲雨,说这样会阻碍正常秩序。于是我又试着跟前面排队的人说情:“小孩子才四个月大,大家可不可以互相帮帮忙,让她插个队?”

没人理我,好多人早上天不亮就在这里等了,谁也不愿意让位子。

我们又站回原位,这位妈妈没有流露出一丝沮丧。“我早已习惯了巴黎的冷漠。”她说。

我前排站着一位60岁左右的老人,他身材瘦小,雨水落在他的肩膀上,衣服都湿透了,他一直打哆嗦。我的伞大,我让他也站在伞下,大家挤成一团。老爷爷告诉我他来自突尼斯,住在巴黎已经四十多年了,拿的是十年长居。

让我最难受的是,虽然人们不许那个妈妈插队,但事实上,不时有其他人想方设法插进了队伍,尤其是一个面相凶狠的肌肉男,直接就蛮横地往队伍里挤,却没人敢拦他。

我气急了,朝着每一个插队的人大吼。肌肉男冲过来,凶狠地用法语骂我,我跳上去指着他的脑袋吼道:“我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插队,先杀了我!”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一位警察走出来,对着人群吼:“后退,安静,不要动!”我告诉警察,这个人一直在插队!旁边的许多人也纷纷帮腔,说确实如此。但警察冷冷地说:“那是你们的事,我不管。你们只要骚动,就一个都不能进去。”当他离开后,肌肉男趁机又往前插了几个人的位置,还嬉皮笑脸地看着周围的人。

忽然我觉得好悲哀。

下午四点半,在等了快七个小时以后,我拖着僵硬的双腿走进了警察局,终于办好了我的居留证,可惜只领到了三个月,还不够到我正式递交材料的时间,也就是说,过一阵子我还得再来排一次队……

突尼斯的老爷爷和我一起办好居留,一起走出门去,他执意要开车送我回家。

一路上,他和我讲起自己四十多年来在巴黎的经历,我则仍然对白天的遭遇介怀:为什么不能给等待的人设一个雨棚,为什么不能给老人孕妇和抱小孩的妈妈设一些座位,以及诸如此类更加人性化和高效率的举措。

老爷爷只是摇头。他说:“这是我最糟糕的一天,幸好你借伞给我,我撑了过去。”

夜色在我们眼前铺开,雨水打在车窗上,倒映着巴黎的灯火。我们把车内的暖气开到最大,仍觉抵挡不住周遭袭来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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