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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进鹏来到阳关我最想寻访的是阳关大道想亲眼看看这条

定西日报 2015-12-07 00:45 大字

□单进鹏

来到阳关,我最想寻访的是阳关大道。想亲眼看看,这条影响了中华文明进程的古道,究竟是一条什么样的道?

阳关大道,亦作阳关道,原指经过阳关通向西域的大道。王维《送刘司直赴安西》诗云:“绝域阳关道,胡沙与塞尘。”后泛指宽阔的交通大道。然而,这样的释义远远不够,当我站在耸立在墩墩山上残存的汉代烽燧旁举目四顾,但见阳光酷烈,沙海如蒸,渺渺平沙铺展在浩浩蓝天下,星星点点的芨芨草、骆驼刺点缀远处,被风化着、湮灭着,但也固执地抗争着。千百年来,在造化和历史的烽烟下,弱小的自然物犹在,一度雄踞世界的阳关关城早已荡然无存。此刻,残垣无语,断壁不言,一切都变得那么厚重、那么悲怆。

正在迷茫中沉思,缥缈中忽然传来《阳关三叠》的琴曲。那一刻,眼前景,曲中情,完美交融,在此时、在此地激荡起“宜自珍”的惜别,“泪沾巾”的忧伤和“迟素申”的期待。是啊,那是渭城一次深情的离别,被一场朝雨洗洒得青翠明朗。虽然“阳关道上,黄尘漫漫”,但在王维“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劝慰中,却透露出一种轻快而富于希望的情调。他的朋友,就此一别,将踏上阳关大道——一条充满艰险却又前景光明的新道路等待着他去开拓!

在阳关故址旁,有一条长长的地带,路面开阔平坦,宽约36丈,基本相当于现代双向六车道高速公路,这就是历史上真正的“阳关大道”。从今日尚存的遗迹,可以想见当年阳关大道的车水马龙和丝绸之路的繁荣昌盛。在当时,过往车辆、成群驼队在阳关大道上任意驰骋,有幸踏上阳关大道的商贾行人,极目天涯,平沙万里,天高云淡,大漠苍茫,他们一路长风,豪情满怀,是何等的荣耀啊!古人走在阳关大道上的光明感觉,今天的人们已不得而知,但在汉语言体系中,把“阳关道”比喻为畅通无阻的光明大道却是不争的事实。

阳关大道果真是一条光明大道。是一条历尽艰险而后获得成功的大道。

两千一百年前,那个“为人强力,宽大信人”的张骞,天涯孤旅,一路西行,开启了“中国历史上一次伟大的交流与开放,人类历史上一次伟大的探索与发现”。他探索未知世界的记载,比探险家哥伦布的大航海早了1600年;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而他,开辟了一条不朽的丝绸之路,让中国充满自信地走向世界,从而让世界发现了一个精彩中国。他毕生的坚韧探索,不仅促进了各个民族的交流融合,更深刻地拓展了一个民族看世界的大视野。被誉为“中国走向世界第一人”的张骞,回来的时候,走的就是阳关大道。安史乱中,避难秦州的诗人杜甫想起这位“凿空西域”、远播国威、造福后世的名臣,挥笔写下“闻道寻源使,从此天路回。”阳关大道,是一条豪杰志士跃跃欲试的“天路”!

一千三百年前,一个大唐的僧人踏上了丝绸之路,他要前往遥远的西方,寻求佛法。大漠雪山,他命悬一线,城堡森林,他九死一生,怀着坚定的信念,他终于抵达心中的圣地。十九年时间,一百一十个国家,五万里行程,在异国的土地上,他被奉为先知,在佛陀的故乡,他成为智慧的化身。因为他的缘故,大唐的声誉远播万里,就连他脚上的麻鞋,也被信徒供为圣物。然而,高僧玄奘放弃了一切荣耀,再次穿越“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四顾茫茫,人马俱绝”的死亡之海,终于踏上了取回“真经”的阳关大道。在中国佛教史上,玄奘继往开来,是承前启后的一代宗师。他留给中华民族的,除了佛教方面的精神财富,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一种对理想永不放弃、对信念始终坚持的民族精神。阳关大道,就是一条中华民族的精神大道!

然而,阳关大道也是一条决绝凄婉的大道,上演过痴心女子负心汉的悲剧。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句俗语,在今天的中国,可谓妇孺皆知。是谁第一个说出这话的呢?想必绝非没有缘故。我再次把目光投向墩墩山上的汉代烽燧。这样的烽燧,在蜿蜒逶迤的长城,每隔一段,就能见到一个,可我不知道,1907年斯坦因究竟在哪一座烽燧遗址中,盗走了8封“粟特古文信札”。这些书信时代早且内容丰富,是研究丝绸之路的重要历史文献,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经过一个多世纪的解读,我们才知道,公元313年前后,有一位叫米薇的粟特妇女,曾不顾家人反对跟随丈夫来到中国,后来却被遗弃在了敦煌,陷入绝境。米薇怀着绝望的心情,给丈夫写信:“我像对神一样双膝跪地,向高贵的老爷,(我的)丈夫那奈德表示祝福和致敬……当我听到你身体安好的消息,我感到自己是永远不会死的。可你瞧,我生活得……很糟糕,很不好,很凄惨,我觉得我自己已经死去!我一次又一次给你写信,却从来没有收到过你哪怕一封的回信,我已经对你完全失去了希望。”米薇的伤心最后转化为愤怒:“我遵从你的命令来到敦煌,我没有听从我母亲的话,也没有听从我兄弟们的意见,一定是我遵从你的命令那天惹恼了诸神,我宁愿嫁给猪狗,也不愿做你的妻子。”

我们不妨想象一下,米薇的丈夫,在中国的经商活动中,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满载着丝绸和货物的庞大驼队,即将启程返回家乡撒马尔干。他冷酷无情地将自己的妻子抛弃在了异国他乡。在阳关分手,一头是大发洪财、诡计多端、骄奢无度、飞扬跋扈的丈夫,一头是悔恨交加、孤苦无依、怨天尤人、涕泪涟涟的米薇。眼睁睁看着负心汉踏上了阳关大道,米薇心肺俱裂,失声痛哭,旷漠阔天之下,不由呼天抢地:“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后来啊,米薇心还未死,一封接一封地写信,却一次又一次石沉大海。

米薇,米薇,你不也就是《诗经》中那个“为情所累,以致一误;所托非人,以致不终”的中国女子吗?古今中外,“非人”负心,又岂是女子所能把握的!

在阳关,我待了整整一个下午。坐在长长的亭廊,倾听掠过古董滩的风沙,诉说着丝绸古道上悲欢离合的故事。那些黯然沉睡的石子,络绎不绝的驼队踩踏过,粒粒浸透着商贾的汗水和泪水;那些默然不语的折戟,千载沉沙铁未销,节节浸染着英雄的鲜血。时间过得真快,展眼之间,残阳掉入瀚海,两种声音在我耳际先后响起: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那是弘一法师的离情别绪,让人想起愁旅,不由梦见家和母亲。

“雄风浩荡雄风豪迈,大江奔涌大河澎湃。我们迎接世纪之交的到来,把一条阳光大道向着太阳铺开。”那是韦唯新世纪的生命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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