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暴行令人发指
“我父亲被关进万隆附近一处战俘营,我和母亲、姐姐、妹妹被关进爪哇岛一处关押荷兰战俘家属的集中营。”
距离海牙约50公里的一幢老年公寓楼里,满头白发的荷兰女士贝尔特·科尔菲努斯这样开始了她对二战亚洲战场经历的种种苦难的回忆。
77岁的科尔菲努斯是印度尼西亚日军集中营的幸存者,童年时期在二战亚洲战场经历了种种苦难,还见证了日军强征荷兰女性充当“慰安妇”的罪行。
上世纪30年代,印尼是荷兰殖民地,科尔菲努斯的父亲是荷兰政府派驻印尼的随军牧师。几年之后,日军占领印尼,将4万多名荷兰军人投入战俘营、近10万荷兰籍及其他西方国家平民关入集中营。
集中营里,大人被强制劳役,时常会遭到毒打。科尔菲努斯的母亲有次忘记向路过的日本兵鞠躬,被打到双臂一个多月无法活动。小孩子要时刻提防出错,因为小孩犯错,日本人就毒打孩子的妈妈。日军每日供应糨糊一样的米汤,集中营里的人长期营养不良,不少人患病死去。科尔菲努斯在集中营里度过了4年多童年时光,6岁时一度病重,多亏姐姐照顾才勉强保住性命。
据荷兰国家档案馆资料记载,日军在印尼设有200多处这样的战俘营和集中营。约8200名荷军战俘在被日军拘禁期间死亡,死亡率近20%。被关押在集中营的荷兰籍平民死亡率达到13%。
除了饥饿、疾病、刑罚,科尔菲努斯还记得更惨痛的事件。“那是1940年1月的某一天,日本兵要带走15个女囚,其中有的女孩才十四五岁。大人们抗议,日本兵就用军刀威吓。两个年长的女人站出来,替下了两个女孩。我躲在床底下,但是声音听得一清二楚,直到现在也忘不掉。”
多年以后她才明白,那一幕关乎二战史上最令人发指的罪行之一。那些被抓走的荷兰女囚,只是日军在亚洲强征的数十万“慰安妇”的极小一部分。荷兰作家玛格丽特·哈默根据8名荷兰“慰安妇”的口述经历出版了《破碎的花朵》一书。她估计有约250名荷兰女性遭日军迫害成为“慰安妇”。
成年后,科尔菲努斯致力于女性权益事业。她告诉记者,1985年举行的第三届世界妇女大会上,几名日本代表讲述了广岛、长崎原子弹爆炸如何可怕,令她震惊,但她同时发现,这些日本平民对原子弹为什么会投向广岛和长崎一无所知。于是她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如果不是原子弹迫使日本投降,日军原本计划将她所在集中营的囚犯投入沼泽地集体灭绝。
看到安倍否认“慰安妇”事实,科尔菲努斯撰文抗议。晚年的她又撰写回忆录留示后人,也是出于同样的历史责任感。她说:“不全面认识历史,不尊重受害者,加害者就不可能获得原谅。战争已经结束70年,日本政府无论如何必须直面历史,并且道歉。”
这位大半生都致力于为受害者寻求正义的老人说,在全世界共同纪念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直面战争罪行、承担历史责任,是日本政府不容推卸的责任。(新华社海牙8月11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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