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体写作:收获了什么
以《青年文学》为主要代表的跨文体写作已经有些年头了,这种文体究竟取得了哪些进展?跟进的读者有多少?是不是该总结一番了?
首倡者可谓良苦用心,在小说、散文、诗歌、戏剧之后再出现一种新的文体毕竟是一件好事,然而,刻意追求在短期内未必能够有预想的结果,就像一位伟大作家的诞生,不是呼之欲出就可以实现的,几百年间出一位大师级文学巨匠,几百年间形成一种新文体,需几代人之艰苦努力。
看过不少跨文体作品,与同行交流,观点大体是一致的:不好看,看不下去,不知所云。是跨文体本身的问题,还是写作者的能力问题。认真分析探讨,结论是后者,实验试验者驾驭语言文字的能力太有限,所写作品非驴非马,说成一种文体过于勉强。
深夜偶思,突然想起鲁迅先生的《故乡》和《一件小事》。中学语文教材把这两篇文章归于散文,有些读者认为这两篇作品确定为小说更恰当一些。《故乡》篇幅不大,对初中学生而言则是长篇文章,对成年人、中年读者和作家说来则是小作品。文中的场景描写非一般作家能为,人物形象也丰满有致,尤其是闰土和杨二嫂,鲜活如生,这样的作品说成小说也未尝不可。《一件小事》很简单,两个人,一件小事情,有情节,有故事,认定为小小说也说得过去。鲁迅先生写作这两篇文章时不一定就是按照某种特定的体裁来进行,今天有争议,便是跨文体的典范。没有刻意的追求,反倒是成功的尝试,比照时下的有意求索,让人多少有些忍俊不禁。
赵树理先生的《田寡妇看瓜》、马烽《饲养员赵大叔》小学语文课本当作记叙文来讲授,其实是小说作品,有老师作记事散文讲,也似乎没有错。这样看来,现当代文学中无意识的跨文体写作早已存在,只是我们没有认真考究罢了。
既然都是跨文体写作,境遇为何如此不同?是读者对著名作家推崇备至,对新人新作不够重视?还是无意而为与有意为之有天壤之别?
认真比照,高下优劣自现分明。不论是鲁迅,还是赵树理,他们的目的是把想要表达的东西表达出来,用最简洁准确的文字和适当的文体呈现出一段故事,或一些人物事件,通过这些故事、事件和人物,表达对特定社会、特定历史时期的认知,形式上的创新和拓展是在自觉不自觉间,反观今天的跨文体倡导,从形式本身到表达什么内容,都显得力不从心、准备不足。
当一篇文章读者不知所云时,这文章就没有价值;当一种新的文体没有承载读者所期待的内容时,这种新文体不会占有人们的阅读空间。
跨文体写作者基本上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这个阶层的作者在小说和散文创作中有明显的反传统思想——即要在前辈的路基上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新路来,小说中一味的叙述,反对描写、反对修饰、以故事为中心,突出节奏的迅速、纷杂、冗长感,这就使得包括自己同龄人在内的绝大多数读者远离他们的作品(纯文学刊物发行量的急剧下降就是明证);而散文创作中的无节制的漫谈和随心所欲地摆弄文字,也同样使读者走开。合二为一,这种非常自我的两不是、两不像文体中的呓语,还会有多少人眷顾呢?
经典作品是读者读出来的,是读者认定的,同样一种文体,如果没有读者的接受,它便不会长久。新文体作家和主力倡导的刊物当认真想一想这十余年自己所走过的路的得与失,想一想有多少读者来了又走了,有多少读者始终没有理会自己,想一想对方需要什么样的文学样式和文学作品。
新闻推荐
今天,你还在抱怨吗?不抱怨的人一定是最快乐的,没有抱怨的世界一定最令人向往。紫手环的力量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