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岁月的烟尘中等爱归来——读严歌苓的《陆犯焉识》
□雷媛媛
张艺谋新作《归来》影片华丽上映,得到了大众的一致好评。《归来》改编自严歌苓的长篇小说《陆犯焉识》,该书被称为是作者的“颠覆性转型和里程碑”之作,无论是语言风格和叙述方式都有重要尝试。
初见《陆犯焉识》这个书名,读者或许有些不解。严歌苓曾形象地解释了书名的由来:在“文革”时期,“犯罪分子”的人像会被张贴在墙上,所谓陆犯焉识,就是有个姓陆名叫焉识的罪犯。
严歌苓用冷静幽默的语言,主观且自由的写法,为我们讲述了陆犯焉识的故事。陆焉识是上海大户人家聪慧倜傥的少爷,父亲去世后,年轻的继母迫使他娶了自己娘家侄女冯婉喻。陆焉识心里抵触包办婚姻,顺带也抵触着妻子,冯婉喻却无怨无悔地爱着丈夫。没有爱情的陆焉识很快出国留学,在美国他是年少轻狂的花花公子,毕业回国后他是风流得意的大学教授。上世纪50年代,陆焉识因其出身、更因其不谙世事的张扬激越而成为“反革命”,在西北大荒草漠上改造了二十年。岁月的颠沛陆离唤醒了陆焉识心中沉睡太久的爱,在生死边缘,他悟到了婉喻所有的好。他在内心确认了对冯婉喻的爱,这迟来的爱照亮了所有苦不堪言的日子。“文革”结束后,饱经思念的陆焉识和冯婉喻终于可以团聚。然而回到上海的陆焉识却发现,等他归来的冯婉喻却在他到家前突然失忆。“纵使相逢不相识”,失忆的冯婉喻不认识眼前的陆焉识,她活在自己等待爱人归来的世界里。陆焉识默默陪着妻子,一起等爱归来。他们怀着各自强烈而执着的爱,在永远的等待中一起慢慢变老。
文艺界一直有一种“过度解读”的趋势,但凡是名家创作,都要试图找寻其中蕴含的深刻意义。《陆犯焉识》出版时,就被评论为“政治和人生的交响曲”,“陆焉识的人生见证了那个大时代的政治背景”等等。实际上,严歌苓写作《陆犯焉识》的初衷,并无意揭示苦难和不公。小说描写的主题是忠贞不渝的爱,而那个苦难时代,只是爱情的背景。陆焉识经历的所有苦难只是一味药,这药治愈了他的爱情麻木症,唤醒了他对妻子深沉真挚的爱情。
陆焉识陪着冯婉喻,在岁月的烟尘中痴痴等爱归来。他们演绎的旷世恋情催人泪下,洋溢着温暖真挚的动人情怀。生命无常,无论遭遇怎样的艰难困苦,爱能抚慰心灵的累累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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