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科摆意埃科著郭世琮译上海译文出版社年月版翁贝托埃
《傅科摆》[意]埃科 著郭世琮 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年1月版
翁贝托·埃科(1932年- ),1932年出生于意大利亚历山德里亚。欧洲重要的知识分子,小说家。代表作《玫瑰的名字》,另有重要作品《傅科摆》、《昨日之岛》、《波多里诺》、《洛阿娜女王的神秘火焰》、《密涅瓦火柴盒》和《埃科谈文学》等。
据说,翁贝托·埃科在西方阅读界的受热捧程度不亚于电影明星。他的头衔有一长串:小说家、哲学家、历史学家、语言学家、符号学学者、大众传播研究者、文学评论家、大学教授……有人戏称,在007系列电影中,如果镜头扫过邦女郎的胴体逗留在其床头的话,十之八九会看到放着埃科的《玫瑰的名字》。是的,《玫瑰的名字》是埃科的成名作。“小说家”的名头就是这部小说为他博得,而后又有了《傅科摆》。
《傅科摆》十年前由作家出版社译介过,今年初,上海译文出版社再出中文版,该版根据2013年推出的由埃科亲自修订的25周年特别版翻译而来,也就是说,直接由意大利文翻译过来。
《现代汉语词典》里“摆”的字条下有这样几种解释:①安放;排列。②显示;炫耀。③摇动;摇摆。④悬挂在细线上的能做往复运动的重锤的装置。摆的长度不变且振幅不太大时,运动的周期恒等……那么,在小说《傅科摆》里埃科“摆”了什么?
首先,《傅科摆》摆了“傅科摆”,这简直是毋庸置疑的。1851年法国物理学家傅科在巴黎做了一次成功的摆动实验,从而证明了地球是在自转的事实,傅科摆因此得名。在小说里,傅科摆是一个线索,是操纵于埃科手中的一根提线。小说和傅科摆一样成为一个装置,读者享受于摆动不居的故事,“有时我们寻找一个广大无边的故事,一个宇宙的故事,有时则是我们个人的故事。有时候,个人的故事会和宇宙的故事恰好一样”。
其次,《傅科摆》摆了埃科的理论观点,我们从中看到了他“安放排列”的方式。有人怀疑埃科在电脑中安装了管理成功小说套路的程序。这当然是不存在的,即使存在也不是存储在电脑里,而是在他硕大的脑袋里。埃科如此评价这部小说:“我写了无数关于符号学的文章,但我认为,没有哪篇比《傅科摆》更好地表达出了我的观点。”埃科认为,当下的许多观点其实亚里士多德等先哲早就提出过,我们不过是在重述经典。但当你把观点写成小说,情况就变了。“男人爱女人,这不是个新创的观点,但如果你用某种方式,就此写出一部杰出的小说,那么经过文学的戏法,它就变成绝对的原创了。”
埃科有一部学术著作叫做《诠释与过度诠释》,认为诠释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在种族文化和个人知识结构与经验等因素的制约下,诠释往往表现为过度诠释。在《傅科摆》中,三个“小伙伴”深信的中世纪“计划”只不过是一张洗衣店的送货清单。表面上埃科开了一个后现代主义式的玩笑。同时,这个玩笑也是严肃的,小说提供了一个“过度诠释”的证据。
最后,我们还看到埃科的另一种“摆”——炫耀。有读者说埃科是“书袋满天飞”的作家。谁让人家有学问呢!这个号称私人藏书五万册的人,你叫他不掉书袋,他痒啊!埃科自己就说过,他只不过觉得学术研究太过无聊,于是换一种方法来写论文而已。把“论文”能写得这么好玩的人,全世界没几个。
埃科是一个百科全书式的小说家
近日,记者与《傅科摆》的出版方上海译文出版社取得联系,该书责任编辑缪伶超对相关问题作了解答。
晨报:埃科用物理学术语“傅科摆”作为书名,据说这个题目里面大有文章?
缪伶超:我看到过不少解读,很同意复旦大学新闻学院马凌老师的看法:傅科摆是一个发明于19世纪的机械装置,一端固定,一端自由摆动。在科学主义者看来,摆动的那一端通过在地上擦出的轨迹,可以证明地球转动的速率,所以傅科摆是理性的胜利。而在神秘主义的信徒看来,固定的那一端更重要,因为一切都在动,而在上方却有宇宙之间唯一固定点的概念,证明了上帝的存在,所以傅科摆是信仰的胜利。
另外还有个结构上的原因,小说中讲述少年经历、编辑部的故事、巴西见闻、巫魔夜会等是遵循傅科摆摆锤划过的轨迹为节奏的,叙事的时间对应摆锤摆荡。故事叙述切换到过去和未来是一个蛇形的路径,不断往复。
晨报:该如何界定这部小说,历史小说,惊悚悬疑小说,哲理小说?
缪伶超:除了历史小说、惊悚悬疑小说、哲理小说之外,有人读出了推理小说、阴谋论小说,甚至神秘学信史,还有人形容它是“史上最cult(犀利)的编辑部的故事”。埃科是一个百科全书式的小说家,他的作品很难归入某个类别,如果仅仅把它当做类型小说来读,就是入宝山而空手归了。
晨报:试着概括一下小说的主要内容?
缪伶超:20世纪70年代的米兰,神秘主义流行。精通中世纪历史的学者卡索邦博士,与他的两位朋友、某学术出版社资深编辑贝尔勃博士和迪奥塔莱维,负责出版一套旨在赢利的“赫耳墨斯丛书”。在众多的稿件中,在与一个个玄学爱好者的接触过程中,一个不断重复而又歧义丛生的“圣殿骑士的阴谋论”反复出现。三个伙伴本着玩笑心理,将历史中流传着的众多神秘事件、人物和社团编织成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几乎“重写”和“改写”了整部世界历史。为了让“计划”更为圆满,他们臆造了一个秘密社团:“特莱斯”。没有料到的是,神秘主义者们照单全收,真的组织了“特莱斯”,在傅科摆上吊死了贝尔勃、追踪卡索邦,并将在全世界搜寻“计划”中那张子虚乌有的“秘密地图”。
晨报:总有人将丹·布朗的《达芬奇密码》和《傅科摆》进行比较。你认为两者的可比性在哪里?
缪伶超:埃科说他不得不读《达芬奇密码》,因为人人都问他怎么看待这本书。他只能回答说:“丹·布朗是从我的小说《傅科摆》中走出来的人物,他是那种对隐秘学说深信不疑的人。在《傅科摆》里,我给这种人画了一幅滑稽可笑的群像,所以他只是出自我笔下的一个角色。我甚至怀疑丹·布朗是否真实存在。”
晨报:这本书以难读著称,作为该书责编,你对读者有何阅读建议?
缪伶超:这本书其实一点也不难读,它的情节非常精彩,充满了悬念、逆转、幽默,让人拿起书就停不下来。也许开头第一章的描写会吓到一些读者,但是正如埃科说的:希望读者能和他一起攀登高峰。开头只是作者用来挑选真正有耐心的人的。
还有一个比较适合考据癖的读法,就是随手查对小说中提到的知识和历史背景,因为据说埃科捏造了很多几可乱真的资料,混杂在历史中,似是而非,真假莫辨,如果能够在读小说时不断质疑求索,相信读完它后就会变成埃科那样的饱学之士了。
本报记者 张海龙实习生 李娣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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