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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辅“纸牌屋” 后亚努科维奇时代的新乌克兰

柳州晚报 2014-03-11 11:01 大字

克里米亚在地理位置上十分敏感 。3月4日,300名没有武装的乌克兰士兵一边唱歌,一边列队走向他们曾驻守的克里米亚贝尔贝克空军基地,要求俄罗斯将基地归还。占领该地的俄军向天空连开数枪,试图阻止乌士兵靠近。基辅的独立广场上,人们向在动乱中死去的抗议示威者献花。支持者最有势力的寡头已接受政权的更替

2月26日上午11点37分,乌克兰最富有和最有势力的寡头阿赫梅托夫发表了一份声明,声明说:“和所有乌克兰人一样,我们要创建一个新的国家,在这个新国家中,民主和法治是至高无上的。我们将一起参与乌克兰的发展和成长。”阿赫梅托夫拥有超过100家公司和30万员工,和已被推翻的乌克兰前总统亚努科维奇走得很近。和许多其他与他名望地位相似的人相比,阿赫梅托夫的行为表明,他已转向乌克兰新政府,接受了基辅的政权更替。

同样在上周 ,包括亚努科维奇政府顶级高官在内的一些乌克兰“高富帅”们坐在莫斯科普希金广场中心的咖啡馆里。一名高官说:“老天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到基辅!”他担心新政府可能会进行报复,所以不愿透露姓名。他说:“请叫我奥列格。”奥列格可以毫不费力地说出乌克兰和俄罗斯在西欧国家首都的外交负责人的名字。他清楚地知道在俄罗斯近年来加大了对乌克兰的经济压力后 ,西欧国家是如何冷漠地回绝了他和他的代表团的求助。欧盟早就应该参与到乌克兰的事务中来。”奥列格说。

然后奥列格解释了亚努科维奇是如何准备应对独立广场的抗议的 ,这场抗议最终导致亚努科维奇政府倒台。奥列格说 ,他知道是精锐的ALFA部队对反对派指挥部开了火 ,ALFA部队的狙击手们埋伏在独立广场周围建筑的屋顶上朝示威者开火。

“本来一切按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但后来亚努科维奇突然退缩了 ,进攻被下令停止。”奥列格说。

奥列格说 ,2月20日-2月21日 ,德、法等国外长和亚努科维奇进行了会谈 ,当时他的助手们正在为他的出逃做准备。奥列格说:他们收拾好箱子和盒子 ,但这些箱子和盒子实在是太重了 ,差点导致直升机不能起飞。”

逃离者亚努科维奇最亲近的朋友逃亡国外

上周 ,亚努科维奇的一些“编外随从”也抵达了莫斯科。他们中的许多人将亚努科维奇视为叛国者 ,认为正是他的优柔寡断导致了乌克兰陷入混乱之中。

亚努科维奇最亲近的一些朋友都已经逃亡国外 ,比如28岁的亿万富翁谢尔盖·库尔岑科逃到了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 ,不过也有人说一周前在莫斯科的雷迪森皇家酒吧见过他。

库尔岑科被认为是为亚努科维奇家族服务的金融家 ,他甚至被称为“乌克兰的钱包”。据称他的VETEK集团每年的营业额高达73亿欧元。

一年前 ,乌克兰陷入严重的经济危机 ,VETEK集团却在德国投资兴建了连锁液化气站。库尔岑科还从俄罗斯石油巨头Lukoil公司手中购买了位于乌克兰黑海城市敖德萨的一个炼油厂。2012年12月 ,他还买下了乌克兰著名的哈尔科夫冶金足球俱乐部 ,球队的主场也被他一并买下。

总之 ,库尔岑科成为了东部寡头联盟的一员。他的身家达到24亿美元 ,而根据乌克兰杂志的报道 ,他已是该国第七大富翁。他的财富还体现在对媒体话语权的垄断上 ,福布斯乌克兰语版刊登了一篇他的财富王国是如何建立的文章 ,里面提到了他与亚努科维奇长子亚历山大的友谊 ,结果他花钱买光了那一期所有的杂志。

上周 ,一名从前的记者在基辅的一个地下车库里发现了这些杂志 ,共有30麻袋 ,杂志和库尔岑科公司一些文件的碎纸片装在一起。在这些杂志被发现之前 ,VETEK集团的员工已经删除了控股公司电脑中的所有文件 ,并且毁掉了电脑硬盘。那些被绞碎的文件包括合同、法律诉讼和银行汇款回执 ,其中一张的内容是花200万欧元买了一艘摩托艇。

内部人士已经开始曝光这些后起寡头奢侈浪费的生活方式 ,据说库尔岑科雇佣了来自西方的名厨 ,厨师一天的薪酬就高达10万欧元。当库尔岑科吃腻了或不喜欢这个厨师的菜时 ,他就把厨师炒掉。

库尔岑科已经结婚 ,不过据说他与莫斯科电视台的一个明星保持着暧昧关系。他会和情妇一起乘坐私人飞机穿越欧洲 ,只为了到莫斯科图兰朵餐厅享受一顿私房菜。直到亚努科维奇下台 ,他和库尔岑科的关系一直很密切。就在两个星期之前 ,乌克兰国家银行贷给了库尔岑科8400万欧元 ,

发放这笔贷款的同时 ,乌克兰已经面临破产。

改变国会越来越大胆,权力重新分配

亚努科维奇政权的崩溃让乌克兰很多人的生活发生了变化 ,库尔岑科不是唯一一个销声匿迹的人。曾经判尤利娅·季莫申科入狱的法官、指责独立广场的抗议者是法西斯的前内政部长、上周被解散的“别尔库特”特种部队指挥官也都在亚努科维奇下台后不见踪影。

但是在基辅 ,无政府主义的混乱状态还在发展。针对富人和精英的报复是混乱的一部分。在基辅郊区 ,20个袭击者焚毁了属于乌克兰共产党领导人佩特罗·西蒙年科的一处房产和两辆价格不低的汽车。

国会也变得越来越大胆 ,上周 ,很多法律被迅速通过 ,其中包括一些疑似与宪法原则有冲突的法律。但是空气中都是革命的味道 ,一切行动都必须快。有时 ,议长图尔奇诺夫自己提出一些议案 ,然后自己签署它 ,因为他目前正扮演着乌克兰代总统的角色。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 ,图尔奇诺夫是尤利娅·季莫申科的“祖国联盟”的“权力经纪人”,但现在他已成了乌克兰全国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他是议会的负责人 ,还扮演着总统的角色 ,他必须同时负起协调各方关系和组建新政府的责任。基辅一家报纸的主编说:“图尔奇诺夫现在拥有的权力 ,亚努科维奇连做梦都不曾想过。”最大的输家就是维塔利·克里奇科和他的“乌克兰民主改革联盟” ,克里奇科已经无法跟上图尔奇诺夫的快节奏。2月24日 ,乌克兰任命新的国家银行行长 ,“乌克兰民主改革联盟”仍在试图推出自己的候选人。

但图尔奇诺夫一言九鼎 ,任命了一个此前都未讨论过的人选为乌克兰国家银行行长 ,当然 ,这是他自己喜欢的人。作为“祖国联盟”的一员和经验丰富的官僚 ,图尔奇诺夫在“分发”内阁职位时显得游刃有余 ,2月26日 ,“祖国联盟”领袖亚采纽克被任命为代总理。

早期独立广场的抗议示威者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们瓜分胜利的果实 ,他们在权力瓜分的过程中基本被遗忘了。这是许多革命者的命运:新的权力掮客拼命甩掉那些给他们带来权力的人。就在2月25日 ,独立广场的示威者还曾迫使议会推迟成立过渡政府 ,并承诺新政府的1/3职位将会分配给那些在推翻亚努科维奇的斗争中表现积极的人。只有激进的右翼团体表示不满 ,该团体曾试图将自己的领导人德米特里·亚罗什推上副总理的位置 ,并且分管警察和秘密部队 ,可惜未能如愿。

怀疑抗议示威者们担心抗争成果付诸东流

至于季莫申科 ,她一周前随着浩浩荡荡的车队来到独立广场时并未受到一致欢迎。

基辅的报纸写道:“看上去 ,她仍然没有完全明白发生在乌克兰的事。”季莫申科在广场的讲话被认为有表演的成分 ,她说:“乌克兰需要改革 ,而不是感情用事。”作为2004年橙色革命的“英雄” ,季莫申科似乎明白了广场示威者们的心理。所以在谈到分配政府职位时 ,她主动替广场示威者说话。

尽管如此 ,示威者们仍然难以消除对季莫申科的疑虑。他们害怕新上台者会继续攫取政治暴利 ,他们抗争的成果只是换了一批不同的受益者。

在这方面 ,季莫申科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他们的担心似乎是有道理的。2月24日 ,乌克兰海关总署的一名高官向一家报纸透露了海关内部收入分配的“新政”:被没收的金钱和贵重物品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交给亚努科维奇的地区党 ,相反 ,这些财物会被交给“祖国联盟”。这名官员说 ,季莫申科亲自批准了这笔交易。共产党已经交出了海关的领导权 ,并将支持“祖国联盟”党。这给人们的印象是 ,斗争的最终结果 ,就是当年的“橙色革命”又回来了。

不过 ,基辅的时事评论员瓦列里·卡尔尼诗说 ,她仍然对政治体系的自我清洁抱有希望 ,她说现在很多议员支持将警察部门的档案公开 ,就像以前将国防部、秘密部队和公共检察官办公室的档案公开一样。

最近一些文件已经开始曝光。上周 ,有曝光的文件显示亚努科维奇政府曾试图招人在独立广场挑起冲突。

还有文件显示乌克兰军队已经接到镇压示威的命令 ,一份2月18日发出、编号为313的文件显示 ,30辆卡车、两架直升机和2500名来自空降部队的士兵将前往基辅独立广场镇压示威 ,士兵们将承担军事警察的责任 ,并得到允许可以逮捕平民、搜查民宅和使用武器。

(本版图文均据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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