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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树下的坚守,因为爱情

皖南晨刊 2012-12-15 14:19 大字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以死相许。

因为世俗的偏见,因为家庭的压力,也因为初恋的那份青涩,一对热恋中的少男少女无法抗拒命运中的挫折,直到劳燕分飞。

因为爱情,在那棵记忆中的樱桃树下,他们的爱情虽然经历了苦涩的煎熬,却坚定了对爱的坚守……虽然这是一个大团圆的结局,但代价却是那样的沉重。

一个飘雨的日子

曾经,我是那样喜欢过一个女孩,她叫朵拉。我们同住在一个村子里。她苗条温柔,是一个恬静美丽的女孩。

那一年,我们还在上高三。

那一天,飘着细细的雨。下晚自习时,因为没有带雨伞,没想到朵拉撑起雨伞过来,邀我一路前行。那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与这样的一个女生并肩走着。尽管是黑夜里,我看不清朵拉的脸,却因挨她很近,我闻到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那香味诱惑着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一路上,我们几乎没有说话,尽管我的心里有千言万语,要向朵拉倾诉,我不能说,也不敢说,我害怕受到伤害。我家境寒寒,朵拉家境富裕;我还害怕舆论的压力,我们还在上学呀。何况,那个时候的乡村,这种爱情不正是作家路遥《人生》版的一个缩影吗?

“我想吃樱桃。”到了村口,朵拉忽然轻轻地说了一句。

借着手电筒的光,我才发现,昨天还青青的那一树的樱桃,好像忽然之间就熟了。那树有些高,可我毅然爬上了樱桃树,书包里摘满了好多熟透的樱桃。想着树下等着我的朵拉,我的心忽然一阵慌乱,一不小心从树上跌了下来。

“你怎么样?”看见我跌了下来,朵拉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事,快吃樱桃-----”我挣扎着起身,朵拉低身扶着我,不经意间,我们就这样相拥了。青春年少的热情迅即燃烧了我们。那种记忆里的唇香,甜甜的,香香的,就像樱桃熟透的味道——

浪漫,在樱桃树下

从那以后,樱桃树下,成了我和朵拉浪漫的栖地。那些天,高考将至,我的心旖旎在那美妙的情愫里,温柔娇羞的朵拉,就像天边美丽动人的彩虹,给了我力量和希望,我暗自下了决心,要考上一所理想中的大学,这是必须的,也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连累我的朵拉。

那个让人五味杂陈的七月,我顺利考上了大学,而朵拉,却落榜了。

“我不是读书的料,我要出去打工,到时我给你挣伙食费。”多年前的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朵拉躺在我的怀抱里对我说。

我家里很穷,穷的连学费也交不起,爸妈还在到处借钱,为我筹学费,可我怎么可以用她的钱?我可以勤工俭学呀。

可是,在我读大学的城市里,我真的见到了朵拉。

“我现在在一家服装店打工,我挣的钱足够我们的生活,你要好好读大学。”在一家小吃店,朵拉递给我一碗肉丝面,笑吟吟地对我说。

我低下头,大口地吃着面条,一口气喝完面汤,连同滴落在面汤里的泪水。

“等你毕业后,家乡的樱桃红了,就在那棵樱桃树下,让我做你的新娘。”小吃店里,朵拉痴痴地看着我,似乎等着我的承诺。

我没有说话,一个劲地点头。朵拉扑到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我——

朵拉,你怎么能这样

就在这样的一个憧憬中,我的大学生活结束了。就在我急于向她表露衷肠的时候,有一天,朵拉忽然对我说:有一个很优秀很有钱的男孩比我更爱她。

没想到现实真的是这样。因为当我看见朵拉真的和一个帅帅的男孩在一起时,我的心真的在滴血。

多年的爱,怎可一瞬间化为乌有?女人的心,真的是海底的针吗?怀着落寞的心情,我离开了家乡,来到一座陌生的小城。工作稳定后,我将父母接到了城里,老家的一切,还有朵拉,从此与我隔断……说真的,要不是老家正在建设新农村,村里的老屋需要拆迁,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老家。

趁着周末,我坐车回到了乡下:老家的变化真大,高楼,绿树,干净的水泥路……村口,那棵樱桃树,让我停下了匆匆的脚步——

正当我佯倘在老屋门前的时候,却意外碰见了朵拉的姐姐依莲。虽然我恨朵拉的无情,可对于依莲,我依然很客气。可是记忆里却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朵拉,你让我情何以堪?

“朵拉她,变傻了……有空去看看她。”依莲的眼里盈着泪。

“朵拉,她怎么会?”我的心一阵疼,我是那样的爱朵拉,尽管她背叛了我。

“去年的春天,她忽然变傻了……”依莲捂着脸,伤心欲绝。

我强忍着泪水,质问着依莲。心里有种莫名的愤恨,恨那个比我更爱她的男人,为何不好好呵护她。

“什么那个男人,她除了你,没有第二个男人。她只爱你。”

“那她为什么和我分手?她明明知道,我是多么爱她。”

“你和朵拉的事,我妈不同意,她以死相逼,说你家太穷。你在读大学,怕影响你学业,朵拉一直没告诉你。朵拉很痛苦,她常常泡在酒吧,借酒浇愁,不久,她染上了毒瘾……”

难怪,朵拉那段时间很少和我见面,说很忙。偶尔见面,朵拉是那般憔悴。

“妈妈的阻饶,让朵拉痛苦难耐,毒瘾也越来越大,后来,朵拉发现自己的毒已戒不掉,于是她向你编了个谎言,让你对她死心……去年的春天,她听说你要结婚了,她一夜之间就傻了。她的毒也莫名其妙的戒掉了,可她不再和任何人说话,常常眼神呆滞,面无表情。”

“去年的春天,我是要准备结婚的,可我忘不了朵拉,我和那个女孩分手了……朵拉,她在那里?”我声泪俱下。

“她从不乱跑,要不在家里傻坐着,要不就在村口的樱桃树下……”

我疯了般的跑开了,心里却一直在喊:朵拉,你看,樱桃红了——

樱桃,真的红了

“朵拉——”我轻声呼唤,泪水无声滴落。朵拉真的坐在村口的樱桃树下。她依旧那样美,只是眼神呆滞,脸色好苍白。我走上前去一把抱住朵拉,朵拉竟没有躲闪,也没有挣扎,只是,她看我的眼神好陌生。那眼神,深深刺痛了我!

难道朵拉真的忘了我吗?

经过朵拉家人的同意,我将朵拉带回城里。有我的悉心照料,朵拉的脸上渐渐有了红润,我的朵拉更美了!虽然她还向以前那样,看我的眼神很陌生,但看她越来越红润的脸庞,我的心感到很满足。

美丽的五月,我带着朵拉回家乡。在老家的樱桃树下,朵拉却停下了脚步。那一树熟透的樱桃,如一个个蒙着红盖头的新娘,美轮美奂!

阿健——是谁这样温柔的叫我?

我寻声而望,身旁没与别人,只有朵拉,她正微笑地看着我,眼里充满柔情。

原来,朵拉一直没忘记我!

“你不是说要做我的新娘吗?朵拉,你看,樱桃红了……”惊喜的我,有些语无伦次。

我摘一颗红亮亮的樱桃,放在朵拉的手心里。

“樱桃——真的红了!”我看见,朵拉的眼里漾着幸福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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