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力秀劲 肝胆照人 ——阿牦近期诗作之艺术魅力 □张国荣
记得,当年郭沫若先生在评价鲁迅时,曾云:“鲁迅先生无心作诗人,偶有所作,每臻绝唱……或肝胆照人。”据我所知,年青时曾于区内外诗歌刊物发表过有一定影响诗作的诗人阿牦先生,平日雅好文学,大学毕业后不久即转入公务员队伍,然在后来颇长一段时间里,也许是“无心作诗人”之缘故,因而在区内外诗歌园地里很少见到他之身影。有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自今年初起,先生于工作之余连续在《右江日报》“澄碧湖”文艺副刊上发表了《我在东川迎新年》、《西湖》等10余首激情澎湃之新诗。我虽不敢说这些诗作像鲁迅先生那样“偶有佳作,每臻绝唱”,然这些既有史家之沉潜与细密,又有哲人深邃和诗家灵透与光彩之诗作,着实笔力秀劲,“肝胆照人”!
作为出生、成长、读书、职场均离不开桂西大地之学者型官员,神奇百色红土地造就了阿牦先生所特有心灵和性情:仁善之中有洒脱,刚勇之后有柔肠。这些独特人性特点都幻化成了他诗性特质,亦潜移默化地表现和反映在他部分旧体诗吟唱之中,当然最为凸显的是他近期之新诗写作了。
首先,以排山倒海般澎湃激情,反复吟唱永久存活心中之亲情与乡愁。那是一种真挚与赤诚之亲情,同时又是一种萦回与激荡之乡愁。在《故乡的路》中,作者这样素描故乡的路:“故乡的路是一本书/记载着家园的沧桑岁月/写满了乡亲的离合悲欢/故乡的路是一首歌/歌中唱着耕耘的艰辛/收获的欢乐/故乡的路是一根弦/弹奏着故乡的古往今来/独奏着故乡的时代变迁/故乡的路是一根线/一头连着老家/一头连着游子/让风筝一样的游子/无论飘得多高/都对故乡魂牵梦绕……”这里,诗人以一气呵成、回环往复之笔调,通过“一本书”、“一首歌”、“一根弦”、“一根线”,这些人们习见之意象,从各个角度、方位揭示出故乡于游子心目中之地位和历经改革开放春潮后故乡之沧海桑田变迁与诗人对故乡之眷恋情感淋漓尽致表现出来了。此外,在另外一首诗里,阿牦先生又写道:“如果/我们的家乡飘雪/我们一定欢呼雀跃/像孩子们一样打起雪仗/甚至把最想最爱的人/堆成雪娃/再给她系上一条/红色的围巾/以此点燃我们/五彩缤纷的思绪。”(《飘雪》),天上飘雪,居然勾起了诗人对家乡“飘雪”日子之种种设想与憧憬,可见诗人对家乡之爱何等强烈!不独如此,阿牦先生由于公务需要在外出差,在茫茫旅途中,他亦会借“淅淅沥沥”雨丝,表达自己对生活在百色红土地上亲人之无限眷恋:“在东川/土地红得像醉酒的脸/雨还在不停地下/淅淅沥沥/像远方至亲/思念的絮语。”(《我在东川迎新年》)从这些令人回肠荡气、明快深情之吟唱中,我们不难感受到诗人仁善之心、柔肠之情,还有一颗赤子之灵魂。
其次,通过有意味之特定诗境,含蓄地表达了诗人在工业文明与商业文明交替置换于现代文明与后现代文明过渡时期对传统乡野自然宁静生活之强烈依恋。作为20世纪60年代出生并成长于桂西百色农村里之阿牦先生,传统乡野生活之自然宁静、农耕文明之沉静美好,民族道德文化熏陶与规范下人际关系之透明单纯,都会给他童年和少年时代留下无法磨灭印记。因此,当他置身于“宽阔圣洁”的草原怀抱里时,他会顺理成章地出现了内心之煎熬、性格之裂痛与灵魂之激荡。请看他的《红原草原》:“……尘世如此纷繁/人生那么短暂/有谁能理解/我要寻找的那一种宁静/追求的那一种空灵/长在红原/我醉卧大地/仰望苍天/以目光的深邃/去探究天地的悠远/还有孤鹰飞翔时/比白云还高的翅膀……。”在《宁德之夜》中,阿牦先生借“从北京到宁德”,在尽情聆听异地“风中的絮语”时,他又情不自禁地表明了自己人生之大幸:“在宁德的夜晚/我在窗前静静地坐着/尽情享受/五月的静谧。”看得出,诗人对远离喧嚣之传统农耕文明恬淡生活是何等依恋!然更难能可贵的是,诗人对我国当下历经30余载改革与裂变,农耕文明残留之气息已奄奄一息,工业文明和商业文明已被逐渐弱势于日趋强势崛起的现代文明与后现代文明,多元共生之文化必然会取代一切已成为历史之必然有着清醒认识,基于此,他在《红原草原》一诗之末尾方如此落笔:“我有理由相信/我也会拥有/一场浪漫自由的爱情/牵手那位手执皮鞭的姑娘/放歌红原/炊烟毡房/每天赶着牛羊/自由自在地走向/那遥远的地方。”这里,与其说是在特定时空下诗人所产生之某种思绪,倒不如说是诗人通过这一有意味之诗境,寄寓自己之心迹——未来在多元共生文化下,人们那种日新月异、五光十色浪漫生活之图景。因为,在多元文化下,生活于其中的人们将千方百计挣扎浮躁功利之裹挟而自由自在地生活,就像“我”在草原上,“牵手那位手执皮鞭的姑娘”自由自在地走向远方一样。可见,作者之艺术构思是何等精湛高超!
再者,匠心独运,巧妙地将写景与咏史有机同构,彰显作者别样的山水情怀。一位哲人说过:“钟情山水之人,若他游历到异地,审美眼光会特别发亮,对潜藏于优美景物中之人文精神会有独到发现。”我以为,才华横溢之阿牦先生正是这样一位钟情于自然山水而又善于透视自然景物内蕴之独特诗人。为此,他笔下常常出现一些脍灸人口之佳作。以《西湖》为例:“……三月,我们泛舟西湖/是为梦寻/那段旷世情缘/浴沐如洒的春雨/断桥残雪/怎能阻隔/无尽相思/其实只要真爱/高塔压身何惧/凡仙相恋何奇/三月/我们泛舟西湖/是起追寻/大江东去的宋词/穿越如烟的柳丝/那道横卧于文史的长堤/多么优雅/多么写意/虽叹人生如梦/平湖秋月/仍将千古绝唱/疯长成世代追思……”从表面看,作者似是叙述自己“泛舟西湖”之所见所感,实则是诗人突破了写景诗之写作规范,即不再着力对西湖景物特征进行渲染和刻画,而是巧妙地化用两个人们耳熟能详典故(即许仙与白蛇人神相恋故事和苏轼当年开湖筑堤、疏浚西湖故事),且大刀阔斧地议论历史,如此就模糊了写景与咏史的界限,巧妙地将两种诗体有机地融合起来,畅快淋漓地表达了自己对历史之深沉思考。
以上是对阿牦先生近期发表之诗作艺术魅力之概括与总结,挂一漏万,在所难免。古人云:“诗言志”、“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那么“志”又为何物?“志者,心之所之者也。”即是说,作品所表现的乃是人之心灵和追求。同样,阿牦先生近期发表之诗,亦是源自其心灵与理性之吟唱。我期待不久的将来,再读到阿牦先生这样百读不厌之艺术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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