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览玉石岩事。 平浰记功 名留岩壁 玉石岩的来源,在龙南县当地还有这么一则美丽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龙南民众祈求天庭的大神以神力帮他们堵塞石峡山缺口。
《天下一统名胜志·江西名胜志》所记王守仁与部署游览玉石岩事。
平浰记功 名留岩壁
玉石岩的来源,在龙南县当地还有这么一则美丽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龙南民众祈求天庭的大神以神力帮他们堵塞石峡山缺口。一位仙人领命下凡,由于对大神的指派很不满, 所以当他用一根很长的扁担挑着一担很重的石头飞至龙南杨村坊上空时,便故意将扁担折断成两段,一担石头落下, 顿时变成了玉石岩的上岩、下岩;飞出的两截扁担,分别变成了流经玉石岩脚下的濂江和抱绕县城的渥江。石峡山的缺口却没补上,千年如故。
由于玉石岩又名通天岩,而赣县另有一个通天岩(又名忘归岩),后人撰著时不加细察,往往搞混。明历任户部主事、南京户部郎中、四川右参政、广西右参议等职的曹学佺撰《天下一统名胜志·江西名胜志》“卷十二·赣州府·赣县·通天岩”称,王守仁“平龙川浰,班师游此,作《平南记》刻洞壁,扁(匾)曰‘阳明小洞天\’”云云。同书“卷十二·赣州府·龙南县·玉石岩”,又把此事复述一遍。这是曹学佺学业不精、张冠李戴了。经查,王守仁在赣县通天岩只有一首题为《通天岩》的题壁诗,时间迟至正德十五年(1520年)八月八日。赣县通天岩并无“阳明小洞天”,也没有《平南记》(当指《平浰记》)壁刻。
至清代,《古今图书集成》所记阳明小洞天在龙南县玉石岩,不误。《读史方舆纪要》所记与《古今图书集成》大同小异,但将壁刻时间误记为“正德十二年”,当是沿袭《天下一统名胜志·江西名胜志》“卷十二·赣州府·龙南县·玉石岩”的原误(该书称,其时为“正德丁丑”,即为“正德十二年”)。
清翰林院编修查慎行等纂修《西江志》、清翰林院检讨陶成等纂修《(雍正)江西通志》所记与《古今图书集成》相近,不误。而《(同治)赣州府志》“卷十八·舆地志·名迹·龙南县·玉石岩”附记:“李《志》云:阳明小洞天,《省志》载在赣县通天岩者,盖沿《名胜志》之误。”其中所谓“《省志》”,不知何指。
不管行家们如何认真考辨,还是有既不查阅、对比、参合、思辨前人遗著,也不实地考察的文盲继续传播错误的文史知识。比如,清副贡生褚景昕纂修《(同治)赣县志》“卷七·地理志·古迹·阳明小洞天”罔顾事实,竟然又再误称“王守仁平龙川浰寇,班师游此(赣县通天岩),作《平南记》,刻于洞壁,扁(匾)曰‘阳明小洞天\’”,真是奇哉怪也。更为无耻的是,《(同治)赣县志》还大模大样来一句按语:“阳明小洞天,一在赣县通天岩,一在龙南玉石岩。《省志》两载,盖沿《名胜志》之误也。”简直是理直气壮地鸠占鹊巢了!
所谓《平浰记》,在今龙南县玉石岩尚存,但风化严重,字迹大多漫漶不清。原刻并无题目。隆庆本《王文成公全书》两处收有此文,一曰《平浰头碑》,见于该书“卷二十五·外集七·碑”;一曰《教场石碑》(后半部分),见于该书“卷二十八·续编三”。但无论是《(嘉靖)赣州府志》、《(同治)赣州府志》,还是各版本《王文成公全书》,均漏掉结尾的一大串文字(主要是随从人员名录)。这一大为不妙的窘境,近似于前文提及的《平茶寮碑》漏载王守仁原记的随从人员名录一事。
珠玉在前 步韵相和
所幸,民初时期赣南道尹邵启贤辑录《赣石录》“卷二·明四十种·明王文成平浰记”中,完整记录了该壁刻全文,在《平浰记》的落款“提督军务、都御史王守仁书”之后,继续记为:“时纪功御史屠侨,监军副使杨璋,领兵守备郏文,知府邢珣、陈祥,推官危寿等,凡二十有二人,列其名于后。”经查,这二十二人中官阶高于危寿的还大有人在,比如赣州府通判文运、赣州卫指挥佥事余恩等。危寿没有被“等”掉,而是成为王守仁所书壁刻中提及姓名的六名僚属之一,可见王守仁对危寿何其倚重。
玉石岩石美如玉,洞穴清凉,端的是亚赛神宫仙府。王守仁全胜归来,得证事功,怎不激情满怀?在一挥而就《平浰记》后,王守仁又诗兴大发,捻须吟哦四首诗作。其诗当时未命名,各诗句首分别为“百里妖氛一战清”“甲马新从鸟道回”“洞府人寰此最佳”“阳明山人旧有居”。今人廖光瑀撰《玉石岩摩崖题刻之形成及其特点》(刊于《江西历史文物》1984年第二期)称“王守仁班师回朝。途经龙南时……王守仁得意洋洋……一次成诗竟达六首之多”,误。今人周建华撰《王阳明在龙南的活动和遗迹考释》(刊于《南昌教育学院学报》第十八卷第一期,2003年3月印行)称王守仁“正德十三年四月又回驻龙南,憩玉石岩……留诗六首”,亦误。
王守仁佳句迭出,令一众僚属一边细细品味,一边叹服称颂。大伙儿多是文人出身,在此雨后佳境,又有当世高士珠玉在前,一个个自是灵感泉涌,亦以诗记之。杨璋、邢珣、方侃、缪铭等均先后步韵相和,其中,危寿步王守仁四首诗之韵,亦作了四首唱和之作,总题名为《次都宪王公韵》。
《次都宪王公韵》之一:
海宇俄然一扫清,也知耀德不观兵。
三军乐罢囊沙战,百姓欢呼拥道迎。
广浰于今无跋扈,市朝从此著贤声。
流离虽复民犹困,惟愿干戈不复征。
《次都宪王公韵》之二:
忆昔从征广浰回,四山着雨碧崔嵬。
满林淑气熏人醉,一路妖氛逐剑开。
仙客登坛时吐锦,老龙出穴昼鸣雷。
于今喜遇阳明洞,又得追随御史台。
《次都宪王公韵》之三:
自古桃川山水佳,几劳游客费芒鞋。
人于绝巘镌新句,月入空岩转旧阶。
两窦宽闲真地设,一团奇巧自天排。
何时得谢尘寰网,绿树荫中构小斋。
《次都宪王公韵》之四:
岩居犹胜白云居,无数清奇可尽如。
任乃尔能怀尔土,却从吾亦爱吾庐。
洞门昼黑龙行雨,石壁春深蜗篆书。
都宪修文征浰后,新碑昨夜树穹闾。
在四首诗壁刻后,还镌刻有“本府推官危寿谨和”八字。诗中,危寿对王守仁推崇备至,将其比作楚汉争霸时期的潍水之战中,施计大破齐楚联军的汉军名将韩信;同时,为自己能够追随心学宗师王守仁冲锋陷阵、救民卫道而倍感幸运和光荣。其诗清朗奇巧,辞藻婉丽,用典贴切,寄意深远,足见其既具叱咤沙场的勇将情怀,又不失书生本色的文武双修功底。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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