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访人王晶晶化名岁采访人陈芊本报记者采访时间年
■受访人:王晶晶(化名) 20岁
■采访人:陈芊 本报记者
■采访时间:2012年8月13日
■采访方式:QQ
一段感情就这样结束了,这是一段短暂的感情,从头到尾不到半年时间,爱情来时如疾雷闪电,去时我希望是云淡风轻。爱情之鸟从天空飞过,不留一丝痕迹。可是,我做不到,已经发生过的一切都刻在心里,我无法忽视它,就像无法忽视它带给我的痛——爱情发生过,我再回不到从前了。
他如一个离群索居、高蹈而行的高士,第一眼看见他,我的心中就激起了一种非常特别的感情。
第一次见雷宇(化名)是在参加军训的旅途上,我知道我们都是大一的新生,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一个学院的,这个车厢乘坐着两个系的学生。
他坐在我对面靠窗的座位上,穿着军服,插着耳机,一个人默默地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他给我一个棱角分明的侧影——周围同学的说笑声像开了锅似的,这一切似乎与他无关,他如一个离群索居、高蹈而行的高士,第一眼看见他,我心中就激起了一种非常特别的感情。觉得他很美、很酷,还有,我们的青春更美……
我像个花痴一样定定地盯着这个面向窗外的人,全然不顾我的注视也许会引起人家的误会。果然,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哥们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他转过头目光停在我的脸上,我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一下。他有一张非常端正非常阳光的面庞。我装做不在意似的转过了头。
车在一个小站有5分钟的短暂停留,他同座的哥们下车去了,一会儿抱上一大堆各种各样吃的东西放在面前的小几上。
他笑着招呼我说:“过来一起吃吧。”我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吃吧,我包里带着吃的。”“一起吃。”他那哥们说着挪到对面的座位上,把他旁边的座位给我让了出来。我只好坐过去,他递给我一包小饼干说:“尝尝这个,挺好吃的。”这是一种很薄很脆的饼干,巧克力味的,我喜欢。那种味道我永远忘不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吃这个。
他和他朋友向我做了自我介绍,他果然和我不是一个系的,我怅然若失。这个系和我不在一个校区,而他们军训的目的地也和我不同,中途他们就要下车,以后碰到一起的机会微乎其微了。我都忘了做自我介绍,也忘了那个热心给我腾座位的朋友叫什么名字了,只记住了他的名字——雷宇。
听着他咚咚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我沦陷了,沦陷在他的世界里……
再次和雷宇相见已到深秋了,他和他那个朋友来我们校区,我是在食堂里碰上他俩的。虽然只是火车上短暂的相处,他倒还记得。雷宇笑着向我打招呼道:“你好!”我手里端着饭菜,惊喜地看着他,我的惊喜都写在脸上。他朋友说:“一起吃?”说着就自然而然地接过我手里的饭菜摆在一张空桌上。雷宇已经转身去买饭了,一会儿他端来两份饭摆在一起说:“今天我们来个会餐。下次请你吃好的——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雷宇一开始就叫我晶晶,他说这样叫顺口亲切。只有我爸妈这么叫我,但我喜欢他叫我的小名。从那次聚餐开始,我期待着我和雷宇关系的续集,可是,故事发生到第二步似乎又终止了。很久不见他的踪影,任何消息都没有。我想他大概把我忘了吧,或者,他就是这么个自来熟的人,对任何人都这样亲近随意,我是在自作多情!可我还等着他请我吃饭呢,他答应过的。我的心中暗存着希望。
一个周末,雷宇和他那哥们真的来找我了,说有朋友聚会,叫我一起去。我说他的朋友我又不熟,就不去了(事实上,我连他俩都算不上熟),那朋友力劝我说:“一定要去,就算帮忙,今天晚上你不去雷宇也去不了,我们这个聚会要求一定要带上个女朋友呢,你就临时充任一下吧。”
那晚果然都是男女搭配去的,我不知道有多少对是和我们这样临时凑的。虽然我和雷宇是临时的,但我俩似乎有着更长远的关系似的,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丝毫的生涩,他一口一个“晶晶”叫着我,给我夹菜,替我喝酒。朋友们都取笑他真是个护花使者,那些女朋友羡慕地叹息说:“你真有福气啊,雷宇对你多好!”我真希望我这个福气是真的,可惜,这是临时拼凑来的。吃完饭我们又去唱歌,他唱了很多首歌,他的嗓音低沉而富于磁性,朋友们鼓动我和他唱一首,我真的不行,我的嗓音尖而细,不适合时下流行的唱法,也很少唱这些流行歌。可雷宇抓着我的手,把我从座位上提溜出来了,把话筒硬塞到我的手里,为了迁就我的嗓音,他和我同唱了一首民歌。就是那种哥哥妹妹的爱情歌,他的嗓音浑厚而嘹亮,我的嗓音细柔甜蜜,这是我唱歌唱得最好的一次。
第二天晚上,雷宇给我发短信,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话。看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的心跳得咚咚的,手心的汗都出来了。我预感到将会有什么发生——果然,他发过来三个字——我爱你!看到这三个字,我乱跳的心突然定了下来。我不是一个故作矜持的女孩,我回了他四个字——我也爱你。
此后整整一个星期,他却又没消息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是开玩笑吗?还是他和我的关系只是临时派对?我的心再静不下来了,整天乱纷纷地想着他想着这件事。到周末的时候,他却又过来找我了,被他那哥们押着。那哥们告诉我,那个短信是他抢过手机帮雷宇发给我的,他说我俩这样干耗着他实在看不下去,他只好越俎代庖一力促成了。哥们告诉我,别看雷宇装大方,他实在是个银样镴枪头,关键时候一点勇气都没有。我听了既生气又甜蜜,最重要的表白竟是别人带他发的,但他对我是真有心的,有这个就够了。
雷宇是一个很腼腆的男孩,第一次约会时我们一起去公园,他牵着我的手尽是汗,就这样拉着我一直在公园的树林里乱转,我问他想去哪里?他说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最后的结果是,我们一直转,直到转出公园,这时候都已经下午6点了。天知道,我们俩什么都没干,尽瞎转了。
后来,那个公园就成了我们常去的地方,我的初吻就是在那个林子里给他的。雷宇高出我许多,我使劲地踮着脚尖。他的唇碰着我的脸,那初长出的胡须软软的,蹭在脸上痒痒的。我倒在他的怀里,他的怀抱真温暖,听着他咚咚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我沦陷了,沦陷在他的世界里……
已经发生过的一切都刻在心里,我无法忽视它,就像无法忽视它带给我的痛……
雷宇是我感情世界第一人,是第一个令我动心的男孩,我做着和他天长地久的梦。但这个梦是脆弱的,在短暂的激情过后,现实的爱情生活离我们还是那么遥远,现实的学业却是那么重。寒假回家,我妈反复叮嘱我,不能在大学谈恋爱,要把心用在学业上,不学出点真本领将来毕业干什么啊?就业的压力在大一的时候就把它的阴影罩在我头上了。我自然不敢把我和雷宇交往的事告诉父母。
春季开学了,大一第二学期从大学新人的懵懂状态中走了出来,才切切实实知道学习了。我是理科生,学业负担本来就比较重,除了大量的作业,还得泡实验室,英语又不太好,还得抽空补英语……开学返校后,只在第一个周末见了雷宇,接着很长时间我们都没机会见面了,他在东校区,我们见一面本来就不很容易,除非放下一切事专门去看对方。我没有时间,我希望他有时间,但他似乎也没时间。两人的关系不知不觉慢慢淡了下来。
我和雷宇都是那种慢性子的人,有事都在心里放着,不愿意说出来,希望对方主动。就那么等着僵着……我告诉自己,等忙过了这一阵,我一定去东校区找他。可是,总抽不出时间。我心里暗暗有一种不安,他也没来找我。我偶然去他的空间,我发现他和别的女生有交流,我的心一下悬起来了。
期中考试后的第一个周末,下午我就去东校区找雷宇了,我想给他个惊喜,去时没告诉他。到了他公寓楼下,却看见他在门口的那棵梧桐树下和一个女生站在一起,他正低着头和那女生说着什么……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说话的语气,还有那女生看他的眼神把一切都说明了。我的心突然像被揪去了,脑子乱成一团。我快步离开了,他没看见我。
我希望他能看见我,跑过来向我解释,求我留下来……可他没看见,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女生。我的心碎了一路。
晚上我主动提出了分手,他嗫嚅着想说什么,可又什么都没说。只有这样了,我把电话挂断了,把他的号也删了。一段感情就这样结束了,这是一段短暂的感情,从头到尾不到半年时间,爱情来时如疾雷闪电,去时我希望是云淡风轻。爱情之鸟从天空飞过,不留一丝痕迹。可是,我做不到,已经发生过的一切都刻在心里,我无法忽视它,就像无法忽视它带给我的痛——爱情发生过,我再回不到从前了。
记者的话:
关于爱情,自来人们的理想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其实,有情是一回事,眷属又是另一回事。有情的未必能成眷属,未必非得成眷属;成了眷属未见得能保有这份情,未必一定有情。爱情和婚姻是人生的两个阶段,两种状态而已,前者不一定是后者的因,后者也未必是前者的果。
人生是个过程,享受人生的每一段过程,不管是欢乐还是痛苦,接受它,并怀有感恩的心——
套用一段歌词:只在乎曾经拥有,不一定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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