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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玉林西路的夜晚成都文艺地标那些事之四

华西都市报 2017-02-15 11:22 大字

成都文艺地标那些事之四

何多苓等艺术家在老白夜。

上世纪90年代末,唐蕾在小酒馆。

2002年,张楚到成都,也要到“唐蕾家的客厅”喝一杯。

当夜幕低垂,玉林西路就燃起了它高烧的颜色,威士忌和哥伦比亚咖啡香漂洋过海进驻玉林,艺术家和美女们都昼伏夜出……

热血青年挤爆小酒馆。

赵雷一曲《成都》,让全国文艺青年开始对成都“玉林”这条街道,生发了不一样的情愫。还有不少粉丝前往玉林西路实地寻访,小酒馆俨然成了“观光景点”。此时,很多资深文艺青年、文艺中年们在心里默默吐槽:玉林西路的文艺范儿,早在20年前就扬名了的哈。

“小酒馆”和“白夜”,是最先在玉林西路扎下来的小酒吧。后来,玉林西路从只有三个酒吧发展到十几家个性不一的酒吧一条街,这条街从入夜后黑灯瞎火变为霓虹闪亮,鬓影摇动,活色生香。

如果说白夜是诗人和作家的乌托邦,那小酒馆则是画家和音乐人的“第二客厅”。

每到周末,总有些摇滚新手和追星族咬着啤酒瓶蹲在小酒馆门口。一天深夜,看见两个从重庆移民到成都玉林西路的画家与几位时髦拔尖的女孩坐在成都特产‘火巴耳朵\’车上从白夜呼啸而过,发出被幸福灼伤的尖叫声,恍惚中好像十九世纪的浪荡子肥马轻裘穿过巴黎拉丁区的阴暗小道,波德来尔的恶之花散发着颓废的香味,像万花筒似的给我们旋出了一个玉林的海市蜃楼。” ——诗人翟永明

白夜里,安放的诗和灵魂

白夜的位置很好,处于玉林西路85号,与另外一条小径的交叉路口。从酒吧里往外看,好比坐在世界的中心,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人,翟永明说,“白夜其实就是面镜子,它把世间的一切都照给我看了。”

在诗人翟永明的回忆中,1994年的玉林,还是几条街外加望得到绿色的田野。“没有人想得到它很快会成为一个繁荣、新兴、开放和享乐的街区,并由此辐射到整个成都城南。”

只考虑了一分钟 翟永明就开了“白夜”

1996年翟永明搬到玉林西路,很快尾随而至的画家朋友们在这里形成了一个艺术圈,同时也形成了心醉神迷的生活氛围。

1998年的冬天,风吹得翟永明骨冷心寒。一天上午,路过离家很近的玉林西路,翟永明在一家未开门的服装店门口看到招租广告。内心一动,一个灵感告诉她:把这家服装店盘下来,开成一家酒吧。她大约只考虑了一分钟,就从卷帘门上揭下了这则广告。翟永明说服了多年好友戴红,与她一起做这件事。她们开的酒吧叫“白夜”。“白夜”取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同名小说,以及翟永明钟爱的电影《白夜逃亡》。

白夜酒吧有50多平方米,内部通体白色,明朗纤巧的酒吧、飘逸闪烁的装修材料、悬桂的书架,既时尚又有浓重的严肃文艺气息。1998年的时候,成都没有哪个酒吧里还有个书吧的,白夜算是成都的第一家书吧。当时还有人开玩笑,房间两边弄那么多书给他们压力,搞得喝酒都不自在了。

诗歌、画家与酒 苏童贾樟柯朱哲琴也常来

“对我来说,一个自由、散漫、无拘无束,能挣点生活费又不影响写作的职业,是我一直向往的。”但白夜对她,绝不仅仅只是谋生,而是一个精神生活的实践根据地。

由于翟永明的诗人本性,白夜开成了一个结合诗歌与艺术的文化型酒吧:组织作家签售、办诗歌朗诵、艺术展览、放纪录片,甚至还办画展。她也喜欢在白夜跳舞,坐在白夜里写诗。

逐渐地,白夜的人气越来越旺。不光成都本地的作家、诗人、画家如何多苓、阿来、李亚伟、洁尘、何小竹、小安等喜欢白夜,苏童、马原、贾樟柯、朱哲琴等文化名人的身影在此晃动,也是一件稀松平常事。

之后,全国的文艺青年都知道了成都的白夜,纷纷前往“朝圣”,这里被冠以“诗歌青年的文艺圣地”、“中国的诗歌沙龙”等名号。

2013年,房子被房东收回,位于玉林西路的老白夜,不得不在2013年岁末关门。

活色生香的生活方式

成都很像巴黎,尤其是玉林

2008年,翟永明把白夜拓展到了宽窄巷子。新白夜的空间比老白夜大,名声与人气,持续旺盛不减。

尽管新白夜也很好,但大家对老白夜的故事念念不忘。

老白夜关门之前的最后一个夜晚,诗人何小竹指着玻璃窗外的空地,笑着说:“夏天的时候,跟朋友在那喝酒聊天,很多时候,朋友都是在白夜坐下来,才给我打电话,因为我家就在附近。晚上即使喝得两眼一摸黑,我也可以回到家。”

诗人石光华有点微醺地跟记者摆起来,“这条街,有非常现代、时尚的时装店,也有很人文的白夜和小酒馆。大家吃,耍,聊,看,听,整条街活色生香,非常能体现成都人热爱的生活方式。尤其是在老白夜,就没有物质和精神的区分。”

在作家潘黎冰的记忆里,当时的老白夜把成都各路人马聚在了一起。愉快、轻松、不装模作样,有一些纯粹的精神因子给人安慰接地气。聊天喝酒跳舞,喝到半夜,再到旁边店里要一盆盆盆虾。

老白夜的故事,被翟永明写进了随笔集《白夜谭》里。她以白夜为坐标,爆料成都文学圈、艺术圈里的有趣的人或事,将之称之为“玉林西路的左岸生活”。

翟永明曾写道:“好多年前,我在成都玉林的小酒馆里与朋友喝酒,我突然对一个刚从法国来成都的女孩说:“我觉得巴黎很像成都”,周围顿时笑翻了一片,我想他们可能觉得我口气之大令人绝倒。但那法国女孩却并不这样认为,她认真的回答我说是的,成都很像巴黎,尤其是玉林。”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 张杰

地理坐标:白夜处于玉林西路85号

“女神”翟姐:内敛、羞涩、敦厚

□张杰

很多文学青年,把翟永明视为“女神”,千里迢迢来到成都,只为了在白夜,等着看一眼她。但这并不全面。多次采访翟永明,跟她打交道,翟姐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是:内敛、羞涩、敦厚。

她是公认的美人,两只眼睛尤其美。回答记者问题,态度诚恳老实,一五一十。来找她的粉丝很多,但她没有文艺女神的姿态,而是有一种很纯真的气质。

翟永明对经商兴趣不大,她这样形容自己与白夜的关系,“我没能像村上春树那样,靠在酒吧写作赚了钱又卖掉酒吧,去专业写作。也不能像波伏娃那样,在酒吧清谈时埋头在咖啡桌旁,写出一本又一本等身著作。而是骂骂咧咧厌倦又和好,和好又厌倦地与‘白夜\’纠缠不休。”

老白夜,有诗有酒有书香,有衣影的晃动,有情谊的发生,有动人的脸庞。

如今的玉林西路,依然很美。两边的行道树是小榕和桂花树。枝干清晰干净,很有气质。曾经有美女在白夜的玻璃窗前埋头读书的景象,只能成为经典的记忆了。

翻看网上流传的老白夜的照片,那片白墙光影,以及翟姐在老白夜里跟朋友们跳舞的情景,好像看见一段难以再现的美好岁月,心中不免想要说出两个词,“成都,成都”。

小酒馆,拥挤澎湃的青春

赵雷歌中的玉林路,实际上是玉林西路,这条小街街道两边一度种满郁郁葱葱的法国梧桐,上世纪90年代末期,这里可以说是成都最有文化气息的街区。

玉林的出名最早得益于当代艺术的崛起。那时刚从美国回到成都的何多苓想寻找画室,恰好找到玉林路上的沙子堰小区。

1997年,唐蕾和张晓刚因为周春芽的邀请从重庆搬到成都安家,唐蕾想有个可以睡懒觉的自由工作,张晓刚想有个艺术家们交流的公共客厅,于是盘下玉林西路55号一家转让的酒吧,沈晓彤取了“小酒馆”的名字,邱黯雄则绘制了沿用至今的那只手的LOGO,刘家琨则设计了小酒馆的外观。

追崔健成名的唐蕾 成了原创乐队的“保姆”

唐蕾和摇滚乐的缘分要追溯到1990年,当时正火的崔健来成都开演唱会,坐在第一排的唐蕾按捺不住激动,冲过警卫的三层保护跳上舞台给老崔来了一个热烈的拥吻。崔健就此和唐蕾成为好友,朋友们经常开她玩笑,“你是中国的第一个追星族!”

小酒馆开始吸引不少乐队来演出,失眠乐队、襁褓乐队、另外两位同志等都

是常客。唐蕾觉得那些长头发的年轻摇滚人不容易,“没钱消费,都是喝着白开水,弹一些自己的音乐。我就说你们就把原创的东西在小酒馆唱吧。”

唐蕾无微不至地照顾那些初出茅庐的本土乐队。媒体经常用“摇滚教母”来称呼她,她却不止一次地向记者“诉苦”:“这个称谓太大了,我担当不起,是摇滚保姆还差不多。我还是喜欢听大家叫我唐姐。”

2000年那个火热的夏天,唐姐带着9个成都乐队去北京巡演,40多个乐手,大家为了省钱坐上最慢的一趟1364次火车,挥师京城举行了6场演出。那时他们住10元钱一间的地下室,吃的也是街边摊,后来张晓刚发起,朱哲琴等加入,请大伙搓了顿火锅。

在成都乐队演出时,窦唯、张杨、子曰乐队等都来捧场,后来小酒馆把这次演出制作成VCD《2000地下成都北京现场》在圈内引起不小的轰动。

唐蕾2002年、2004年又分别组织两次巡演,成都乐队如阿修罗、声音玩具、雷神等也在全国有了名气,小酒馆也成为外地乐迷来成都必须到此一游的“圣地”,成为原创乐队的根据地。

赵雷当过几天吧员 李志低调地帮歌手弹吉他

2007年,21岁的赵雷开始穿行中国川藏、云南地区,他和朋友们从拉萨出发第一次到了成都。到了小酒馆后,赵雷的脚就迈不动了,他在小酒馆玉林店当了几天吧员。那时候他写下《开往北京的火车》、《咬春》等歌。

拥有大批粉丝的民谣歌手李志,也和小酒馆有交集。小酒馆负责人之一蔡鸣回忆说:2007年到2009年李志为了生活在成都工作了两年,他就住在玉林一带。好多次下午下班时间,我都在一环路电脑城外面碰到骑自行车回家的李志,戴着耳机非常陶醉,很低调憨厚。他参加过好几次小酒馆的民谣联合演出,还帮其他的民谣歌手弹吉他玩音乐。

歌手黄大炜和蔡健雅、影星周迅、导演张扬都是这里常客。2007年,周迅前来观看小酒馆十周年演出,蔡鸣回忆,演出结束,周迅正准备出门,忽然她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一位成都乐手笑嘻嘻地对她说:“嘿,你这个姑娘长得咋这么像周迅呢!”

2017年1月1日,在第八届中国摇滚迷笛奖颁奖典礼上,迷笛音乐学校张帆把中国摇滚贡献奖颁给了小酒馆。

作为中国原创音乐最重要的推动者和见证者之一,小酒馆在这20年里带来了2000多场演出、7000多个不眠的夜晚和无数支从这里走向全国的优秀乐队。对那些曾在小酒馆拥挤的现场尽情释放过荷尔蒙的年轻人而言,小酒馆永远寄存着他们珍贵的青春记忆。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 杨帆本版图片由白夜、小酒馆供图

地理坐标:小酒馆处于玉林西路55号

在这里,热泪盈眶

□杨帆

十年前的一个周六夜晚,海龟先生乐队首次在小酒馆演出,雷鬼和SKA混杂的音乐节奏非常欢快,台下挤得满头大汗的乐迷禁不住随着音乐玩起了POGO游戏,大家疯狂地撞来撞去,但是彼此都很友好。当主唱李红旗唱《男孩别哭》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优美而略带伤感的旋律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演出间隙,我跑到门外抽烟,唐姐也在外面透气,“他们的音乐很有国际范儿,你说那个主唱唱的是不是外语,俄语还是英语?”唐姐问我。这时我的眼光瞟见不远处一个男孩儿,正在偷偷抹着眼泪,眼睛通红。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听了《男孩别哭》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

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这句话出自凯鲁亚克的《达摩流浪者》。

摇滚乐迷总是把能看现场演出的live house当成最能释放自己的精神沃土,就像小酒馆。青少年时期的孩子们多少有些叛逆,于是义无反顾地成为摇滚乐的拥趸。《男孩别哭》有一句特别打动人的歌词:“我跟你描述一个灵魂,它拥有不谢的青春。每当夜色降临,就会轻轻歌唱……”

总有一天,我们在飞速旋转的时光中会变得沉稳和世故,可是每当听到科特·柯本的《少年心气》,我们还是会精神一振,仿佛重返十八岁。

这也是小酒馆,对于乐迷,对于青春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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