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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城市嘉峪关 (报告文学) ●刘恩友

2016-09-20 00:00 大字

 

一座城市,人是撑起它的最重要元素。一代又一代嘉峪关移民,在丝路和长城的交汇点上,以张骞凿空、玄奘拓荒的精神,托起了城市的新高度。在“一带一路”的大视野中,嘉峪关移民开启了继魏晋之后新的丝路传说。

——题记

下篇:长成风景的移民群雕

哲人说,安居是凡人在大地上的存在方式。在距离嘉峪关市区东约20公里的地方,有一座距今1700多年的魏晋墓葬群,那个时候“蚕桑嘉峪关”繁荣的生活图景还真实留存在魏晋墓的壁画上。1700多年后,嘉峪关人又幸福地在这片土地上宜居了,丝路移民城市是魏晋移民之后的又一次图腾。

悠闲生活是嘉峪关百姓的现实状态

从昔日在砾石路上艰难前行,到后来在柏油马路上骑自行车上下班,再到坐豪华公交或开着私家车上下班,再到飞驰的高铁和空中的银燕来来往往,交通条件的变迁和便利,折射出嘉峪关人诗意栖居的一个侧面。

市区与火车站分割开来的那些裸露的戈壁不见了,低矮的民房、逼仄细长的马路也不见了,代之以形态各异的楼房、各式的商铺市场、宽阔的迎宾大道,公交车也多了起来,还是那种招手就停的,还有人力三轮车、摩的什么的。到2012年前后,嘉峪关的公交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白绿相间的大型环保清洁能源车内流动着清新亮丽的字幕,司乘人员不仅着装整齐统一,而且都是经过认真训练和考核合格的,每一个站点都有醒目的站牌指引。到2013年3月1日起,全市60岁以上的老人全部免费乘坐公车交。

上了一些年纪的嘉峪关人,可能都有宋新宽老先生这样的记忆,从最初的小中巴公交到曾经打人力三轮车、摩的出行,再到今天样式新颖的出租车,掏一块钱坐公交去关城、去方特欢乐世界、去高铁站。“真是想都想不到,嘉峪关的交通比深圳还便利。”从深圳来的白美清大姐坐在去关城的4路公交车上,不无感慨地说。

昔日的驼铃声声,马蹄阵阵,我们的先民一路走来,走向世界,走向新时代。如今,嘉峪关人已有大约70%的家庭拥有了私家车,出远门可在火车、高铁、飞机中任意选择。

“以前回一趟家要转两三次火车,路上就得三四天,等回到家脚都站肿了。现在有直达火车了,再也不用总担心中途坐过了站、倒车时买不上票了。”老家在湖南的姜女士喜笑颜开。话一说完,就开着自己的私家车一溜烟地没影了,只从窗口丢下一句话:“我还要接老公、儿子去游泳啦,有空再聊,记者同志。”

她开车走过的马路两旁,丁香树长成了篱笆墙,春夏之交,紫丁香依然开放,芬芳融进大街小巷。

近年来,随着构筑大交通格局的规划建设,嘉峪关市已形成了公路、铁路、民航、邮政联营联运,班线、公交、出租车互为补充,站点建设更加完善的现代交通运输体系,成为丝绸之路经济带上一颗交通四通八达的闪亮的戈壁明珠。仿佛是一夜之间的事情,这些年,嘉峪关的交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实现了质的飞跃。

做家具、装修、建材、服装和化妆品生意的江浙人居多,他们新潮、时髦但又吃苦耐劳。“到嘉峪关已有16年了,在这里做事比在家乡做事压力小一些,生活也很舒适。”一位做化妆品生意的女士温婉地说,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就能想象出她的家乡温州那温润而潮湿的山水,以及荷叶田田、雨打芭蕉的场景。

在温婉的丝绸屋一角,在宁静家具店的边廊,一抬头就能瞧见这样娇美的女子,不管你怎么打问店铺里商品的品质,她们总是这样的柔声细气、不怒不恼。

大西北的漠风似乎没有在这些本该采桑采莲女子的面容上留下印痕,倒是她们把吴侬软语带给了嘉峪关,让这片粗犷的土地渗进了和风细雨的温情和秀丽。

“海纳百川的嘉峪关,与时俱进的嘉峪关,每一个人都是异乡人,每一个异乡人都是主人,每一个主人都深爱着自己的家乡。”在华联超市里,从小在河南长大、研究生毕业后应聘到嘉峪关工作的赵女士,找到了从小爱吃的家乡菜。

“只要你有钱,想买啥就能买到啥。”赵女士一边精心挑拣着白嫩的竹笋心,一边乐呵呵地说。

和赵女士一样,流连在五彩斑斓的大型超市里,每个嘉峪关移民,都会在挑挑拣拣中突然找到自己家乡的味道。在河西家具城,高先生在一款实木书柜前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不忍离开。

“买上吧,放咱家书房刚好。才四千多块,又不贵。”他身旁的女子撒娇似地说。“再看看,多着呢,说不定有更好的呢!”小两口甜蜜地朝高档家具区走去。长发女子摇曳着没过脚踝的丝绸长裙,从我的面前飘然而过。恍然间,我的脑海里又浮现那些包着鲜艳的头巾筛土种树的女子的面容,她们的后代已穿上鲜艳的丝绸,轻曳着荷香的清润、桑麻的飘逸,优雅地走在高档的时装店、家具城里左顾右盼了。

“嘉峪关人的衣着洋气、得体,和沿海开放城市没有什么两样。”我不禁想起在一次城市发展规划征求意见会上,浙商商会会长发自肺腑说的这话。

的确,在她们的身上,今天着杭州丝绸,明天换巴黎时装,一天一个样地给这个城市着上了多彩多姿的衣衫。也许,这就是移民城市的色彩和气质吧!

晨钟暮鼓,安然休闲。和那些大都市比起来,嘉峪关更像西部大地上的一个迷人的休闲地。夜晚,走进飘满烟火味的小巷子里,北京烤鸭、天津狗不理包子、福建沙县米线,湖南臭豆腐、台湾豆腐羹、新疆烤羊串、四川麻辣火锅、陕西岐山臊子面等等应有尽有。在飘落着雪花的深夜里,南来北往的游客问了几条路来到小党烤羊肉店,个个吃得津津有味。炭火烤红了人们的脸,烟火味烤出了家乡般的温暖。

如果说,酒钢是嘉峪关的骨骼的话,那么商业产业则是这座城市的血肉。

从最初的只有百货大楼一处单一商业网点,到今天的兰州百盛、北京华联、恒基美居等一系列大型连锁店落户嘉峪关;小吃街在城市的不同方位崛起,蔬菜批发市场、建材市场、家具市场以及各种专卖店、特色店一天一样地在城市的不同方位“长”出来,已基本构建起了以新华路城市商业中心作为城市现代消费核心区;以培育和发展大唐美食街、嘉峪关商业步行街、观礼古镇商业街、讨赖河北岸休闲商业街、关城旅游特色商业街、奇石古玩商业街、华强旅游商业街共七条特色商业街区为基本构架的区域商品流通体系。随着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进一步拓展及嘉酒经济一体化,嘉峪关作为河西物流集散地的地位将更加突出,嘉峪关人的消费水平已跃居全省前列。

达古通今是嘉峪关人的文化享受

“嘉峪关:给我一天,还你千年。”常年与祁连雪山相守的嘉峪关人,走在古老的长城关隘旁,丝绸路上的悠悠驼铃仿佛还在耳畔回响。穿行在这种具有厚重历史底蕴的文化长廊上,嘉峪关人仿佛一伸手就够着了历史飘飘的衣袂,一转身又能面对现代璀璨的世界。位处丝绸之路与明万里长城交汇处的嘉峪关,宏阔的文化内涵永远是孕育移民城市嘉峪关深厚底蕴的远大背景。

一对年过七旬的老人相扶相携地来到嘉峪关大剧院里,刚好坐在我身旁,津津有味地看农民工自编自演的大型四幕秦腔《北漠尘清》。“老人家喜欢看秦腔,一定是陕西人了?”趁着戏还没开演的空隙,我和他们聊起来。

“是啊,来嘉峪关几十年了,就剩下这点乡音了。”老太太平和清爽的面容透出一股艺术气息,交谈中果然得知老太太以前是陕西一个县秦剧团的演员,后来丈夫转业就地安置,她也就随夫来到了嘉峪关,放弃了自己喜爱的秦腔艺术。

“刚来嘉峪关那会儿,偶尔在街上看到三五个人扎堆吼秦腔,嗓子就痒痒,但自己不好意思抛头露面地唱。那时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还能坐在这样的大剧院里看秦腔!”老太太温暖地讲述、温暖地笑。

秦腔的曲调,高亢中透着沧桑,沉稳中给人力量。公园的长廊上,小巷的深处,时不时就会传来这种激越的腔调。“听说这个农民工自编自演的秦腔剧还在省城上演了,要是自己还年轻多好,也能跟着吼几嗓子!”老太太说着就有一种想唱的样子。

“故乡还有亲人吗?”

“没有了,子女儿孙都在嘉峪关了。这儿早就是自己的家乡,这辈子与嘉峪关即使打断骨头也连着筋!”老大爷操着陕西人的大嗓门抢着说,引来不少关注的目光。剧院内座无虚席,无论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是几岁的孩童,都在全神贯注地等待戏的开演。我在想,他们的祖籍都在陕西吗?

时不时地到这个全国十大剧院之一的剧院里看看《丝路花雨》《大梦敦煌》《天鹅湖》等等精彩演出,是这对老夫妇晚年精神生活的一种享受。

“美得这样安静。”看到他们这种相濡以沫的情形,我突然找到了这句话的意境所在。

嘉峪关从20世纪80年代起就有明星演唱会了,从零点乐队、崔健、腾格尔到那英、孙楠、殷秀梅,人们对明星的到来不怎么激动了。我在露天体育场边溜达,边从听邰正宵、萨顶顶等演唱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身上,看到了上海世博园里边看爵士乐队演出边带孩子散步的上海人的闲适和从容。扎两只羊角辫的小姑娘骑在爷爷的肩头,指着邰正宵稚声稚气地说:“那不是电视上骑马的那个胖叔吗?”逗得旁边的人忍俊不禁。

难怪三四岁的孩子也如此淡定,因为他们已经很有见识了,他们在方特欢乐世界看过丝绸之路国际旅游节开幕式盛大演出——那样的夜晚,篮球那么圆的月亮一个轱辘翻过祁连山顶,凑热闹似的几乎悬到人们的头顶上来了,天地之间,融融月色,一片皎洁的世界。他们会时不时地在那里看大型演唱会,“唱歌的,跳舞的,看过的明星都数不过来啦。”小姑娘用标准的普通话说。

孩子的欢乐,凝聚着一茬茬执政者、建设者无数的汗水和心血。为方特欢乐世界能在嘉峪关落地,从甘肃省委书记、省长到嘉峪关市委书记、市长以及无数领导,一次次地与华强集团联络交流。为了确定项目如期实施,市领导甚至守在现场办公至深夜三四点。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深圳华强方特欢乐世界终于成为西北最好的游乐园之一,嘉峪关的孩子不仅可以在家门口体验那些惊险刺激的游戏,还可以在家门口看熊大熊二瓮声瓮气地给他们讲丝绸之路和石榴树的传说,那是给他们最直接的丝路文化熏陶。

在一代一代人的年轮转换里,在繁花碧草的轮回中,感受着时间的吐纳与呼吸,寻觅到了此心安处的慰藉。

“青山云外深,白屋烟中出。”城市不仅是一个生活的场所,更是一个安放心灵的意义系统。人们聚集到城市,是为了过美好的生活。

已有600多年历史的嘉峪关关城,是世界遗产明代万里长城西端起点,也是嘉峪关文化源头和最大的移民文化,是一拨一拨不同地域、不同民族的民夫工匠和政府官员,用长达160多年的时间修筑而成的“天下第一雄关”。

可是到了嘉峪关建市之初的1970年以前,由于历尽沧桑和战乱,关城已是残破不堪。1972年嘉峪关市文物管理所对城墙上部的宇墙、垛墙、马道等进行了一些简单的修补后,第一次开放参观,每张门票只卖3分钱,直到1980年,也只卖5分钱。但一代一代的嘉峪关人继承了筑城移民们坚韧不拔的品格,一块砖、一片瓦地修整,三年一小修,五年一大修,多少次市上领导现场办公,多少次省上领导亲临现场指导,没有资金,市上想尽办法筹措,省上出谋划策扶持,群众老少出力募捐,终于在1989年完成以修复嘉峪关两翼长城和嘉峪关城楼为重点的维修工程,还修建了中国第一座有关长城的专题博物馆——长城博物馆。

然而,文化建设需要一个沉淀积累的过程,要想将深厚的文化底蕴沉淀到建市时间有限的城市中,就像往沙漏里灌水,怎么灌都留不下太明显的痕迹。于是,嘉峪关人就像维修城楼和长城一样,开始了艰苦卓绝的继“教育兴市”之后的“文化兴市”大战略,建书店,建电视台,建电影院,建体育场……像垒砖堆瓦,几十年的时间,在嘉峪关市的各个角落垒筑起来。漫步在迎宾湖的环湖文化长廊上,就沉浸在文化的符号和传说中。

近年来,“没有围墙的剧场”“不出村口的乡村大舞台”“随时可借的图书馆”,以广度的资源共享促进深度的文化惠民,建成了一个覆盖广泛、均等便利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

“2015年全市文化产业资产总额35.8亿元,机构数247家,从业人员5314人,实现增加值3.78亿元,增速53.66%,综合排名全省第一。特别是方特欢乐世界2015年4月28日开园运营以来,与关城共同构成一古一今、一旧一新、一静一动等特色的两大旅游主体,形成优势互补、互相支撑的旅游业发展新格局,强力带动了全市旅游及相关产业发展。全市星级饭店达到17家,成功创建全国旅游标准化示范城市。全社会旅游收入达到39.5亿元,旅游人数570万人次,新增文化及相关产业机构175家,文化产业增加值达到4.31亿元。”市文化局长贾光军如是说。

提升城市影响力和竞争力,一条重要路径是挖掘城市特质资源,加强城市主题文化建设,从而打造知名名牌城市。在去往关城的路旁,花满山冈,草绿沟地,麻色的山鸡站在马路牙子上看路上车来车往。从这里向东走不远,正在建设的嘉峪关丝绸之路文化博览园项目,立足“精品丝路、绚丽甘肃”,以丝路文化、长城文化、华夏历史文化、边塞古城文化等为创意基础,是拟建的国内唯一一家丝绸之路历史文化主题公园。项目建成后,年接待游客300万人次,带动就业8000人左右,年收入6亿元左右,将与方特欢乐世界呈现差异化发展态势,同时与世界文化遗产——嘉峪关关城、方特欢乐世界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使嘉峪关文化与敦煌文化遥相呼应,相映生辉,形成巨大的“聚合效应”,有效促进文化旅游产业实现量的突破和质的飞跃,使移民城市嘉峪关真正成为“一带一路”的明珠。

文化滋养着这座移民城市的精神之魂,新丝路的大幕在嘉峪塬上徐徐铺展。

生态栖居是嘉峪关人享受的乡愁

嘉峪关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创业者经过相互渗透、不断碰撞而相互适应。说不清这些移植而来的树像人,还是这些迁徙而来的人像树,他们都有兼容的品格和品性,早已成为这方水土中最富灵性的生命。

“钢城的开路先锋”雕塑东边500米的院墙里,红山楂探上墙头看路上的行人悠闲地来来去去,它都笑得合不拢嘴。雕塑的右边不到500米的树冠上,喜鹊窝越垒越大,每到黄昏就能看到成双成对的花喜鹊叽叽喳喳地拉着家常。一到夏天,布谷的叫声从公园里传来,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得到……这是那些住在地窝子里啃着窝窝头的第一代嘉峪关移民的梦吗?镜铁山的太阳烙印着雪片的光亮,讨赖河峡谷里的水滴浸润着冰雪的清凉……

走在嘉峪关的城乡,冷不丁地就会看到我的故乡商洛的树和草,羽衣甘蓝种在零度的低温中昂首怒放,广场上栽种着游龙国槐、游龙刺柏、步步高刺柏、寿星桃、爬地柏,还有那满街巷的花树一茬接一茬地开,丁香花在初春的雪花里吐出繁茂的穗,桃花粉,樱花艳,梨花白,接下来就是槐花开满城,公园的坡上怒放着一坡坡黄刺玫,快六月的时候,大粉的玫瑰、芍药再来殿后。一代一代的嘉峪关人就这样一种花一种花地栽,一棵草一棵树地种,一块地皮一块地皮地修,一幢楼一幢楼地盖,一个湖一个湖地建,特别是近几年投资7亿元,实施了一批绿化和提质改造项目,讨赖河生态治理、南湖文化生态园、“两湖一河”园林景观,这些生态建设的标志性工程建出了今天被原国家领导人吴邦国题词誉为“湖光山色 戈壁明珠”的城市。

在这些飘香的花带里,在这些盈绿的树丛中,在这些水波潋滟的大大小小的湖里,我们还能想起这座城的背景里曾经是没有树、没有花园、没有房屋的样子吗?

“宜居城市的标准是,在这里有一条山脉、一条河流、一处文化古迹。”从“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到甘肃第一宜居城市、国家园林城市的嘉峪关,让外地人也刮目相看。

今年8月31日,由甘肃省委宣传部和省委网信办指导、甘肃日报社主办、每日甘肃网承办的参加“走一带一路探文博盛会——‘聚丰杯\’2016年全国重点网站、手机报新媒体网络宣传周”大型采访活动的人民网、新华网、中国网、国际在线等中央网络媒体,腾讯网、凤凰网、搜狐网等门户网站,东方网、北方网、大江网、红网、四川新闻网等地方网络媒体共75家重点新闻网站、手机报新媒体记者和网络大V近百人组成的采访团来到嘉峪关,许多记者被嘉峪关这个戈壁城市的生态环境所震撼,有的记者说:“这样的城市,完全颠覆了我的想象!”三年没有来嘉峪关市的《甘肃日报》副总编辑张建伟惊呼:“嘉峪关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在兰州找到这样的休闲环境几乎不可能。”

“离开了就不踏实,回到嘉峪关就踏实了。”瓦罐煲汤连锁店里的张师傅,刚从江西老家探亲回来就发自肺腑地说。他在这儿已经十几年了,现在全家都到这里做事了。踏实,就是一种在家的感觉。习惯了宽阔的马路,习惯了水、电、暖、煤气全通的住房,习惯了不紧不慢、不赶不急的生活节奏,习惯了枕着祁连明月静静地入睡,习惯了在高过窗子树枝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中醒来……

“关城城墙上一个民族的坚韧与崛起/岁月翻阅这生存的抗争与坚守/雄关人常常走进残留古老驿站的雕塑/铁蹄的记忆里传来高铁轰鸣的机动/歌唱与舞蹈交织古老与现代的碰撞/宜居的社区楼舍绽放老人满满的笑容……”

在长达五十多年的奋斗史里,“铁山精神”和“嘉峪关精神”已成为这座移民城市的精神源头,它弥漫进每一个人的血管里,成为今天嘉峪关人拼搏进取的力量支撑。这种精神力量,已在丝路和长城的背景里,长成生态宜居的钢城园林。

“在嘉峪关生活太舒服了,冬天房子里有暖气不冷,夏天到处是绿树,抬头就能遥望祁连山顶的雪,一点也感觉不到热,和老家的春秋天差不多。”一位安徽来的茶庄老板发自肺腑地说。

“这儿的生意好做吗?”我随意地和他聊了起来。

“这儿的人纯朴厚道,不欺生,不排外,挺好的。再说,来我这儿买茶叶的有安徽的、湖北的、湖南的、河南的、广东的、广西的,嘉峪关的人来自五湖四海。”他十分诙谐地说。

“有回老家的打算吗?”“我们来嘉峪关都20年了,回去已经不习惯了,在这儿生活挺好!”

每年来嘉峪关参加奇石展销的辽宁本溪的年轻石商崔有源、王君夫妇告诉我说:“我们每次来这里感觉特别好,特别舒服。”

嘉峪关由最初的荒无人烟到现在30多万人,融入了除台湾和西藏籍居民外的其他所有省市区的人,涵盖了二十多个民族。他们操着各自出生地的方言来到了这里,几十年后,他们的子孙都说着相似的嘉峪关话。

徜徉在大漠风石艺馆里,很多人都和我一样,被那琳琅满目、惟妙惟肖的精美奇石和石艺画所震撼。它的主人盛爱萍是20世纪80年代从临泽来到嘉峪关的。石艺馆里容纳着盛爱萍用30多年的心血和汗水收藏的奇石精品,其中系列奇石“人间百态”和“中华奇石宴” 让前来观赏的中外游客无不拍案称奇。她的石艺画先后被列为国家星火科技项目,这个“让石头开花的女人”,把嘉峪关的石文化带向了全国,带向了世界。

在城市的发展中,土生土长的嘉峪关人也像一群衔泥的燕子,一草一木的繁茂生长,都会让他们感动和欣喜。

“拱北梁水库修建时,配合新开垦荒地2000亩,进行植物种草,同时促进周围植物生长,为防风固沙、涵养水土、改善生态环境起到了良好的作用,奠定了基础。”望着三千余亩碧波荡漾的宽阔水面,曾经作为新城乡泥沟村拱北梁水库施工技术总负责人的原农林局工程师毛生武心情欢畅。拱北梁水库离他的出生地不远,离他的乡里乡亲不远,离他小时候放牧的新城草湖湿地不远,他就像湿地边缘那些低矮不显眼的树木,为改善家乡的生态环境默默地吐放着养分。

地域宽广的戈壁湿地水波潋滟,野花摇曳,水鸟群飞,风吹草低,有如城市东边的一片肺叶,涵养着城市古往今来的人文与生态。最先感受地域变迁的,往往是文学家们那颗细腻而敏感的神经。无论是早年出版的《嘉峪关诗选》,还是前几年出版的《百诗颂雄关》,还是新近出版的诗文集《嘉峪关:诗意的栖居》里的全国近100名作家,他们都用手中的笔倾注着对这片土地的深情和热爱。50多年来,尤其是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以来,具有独特地域特色的嘉峪关市,经济飞速发展,社会全面进步,为各行各业人才提供了施展才华的广阔平台和多重机遇,也成为文学生长和繁荣的沃土和摇篮。文学艺术为这座城市涂抹上了亮丽的色彩,是嘉峪关人诗意栖居的最好见证。

从“听不到鸟鸣,找不到荫凉”到喜鹊在闹市枝头筑巢,移民城市嘉峪关就这样在不同领域移民们的奋斗中,实现了质的飞跃。

尾声

“五一”过后的一个周末,正好是母亲节,晚饭后去迎宾湖散步,一路绕过樱花、丁香、刺玫、松柏园,最高的杨柳长高三四层楼高了,柳叶正从鹅黄向嫩绿转换,地里的小草有一两寸高,满园的生机。小姑娘花蝴蝶样地跟在妈妈的身后,到处找野菜。“公园里挖的野菜能吃吗?”“能吃啊!这是生态环保绿色蔬菜!还可以带孩子接接地气!”戴眼镜的女士风趣地说,红风衣在花树间跳跃,妖娆,妩媚。

灿黄的榆树枝探进一楼人家的院子里,伸向菜园的楼梯上。吃过晚饭,人们穿过后门,走进后院一样的公园。如今的公园已变成了塞上居民的后花园,从杏花、梨花、桃花到园里的樱花、丁香、刺玫、芍药,再到池里的荷花,一茬茬地开,一坡坡地艳。

跟着散步的人们沿着冈上林间的石板路向纵深里走,一面草山迎面扑来,顺着一条平滑的柏油路从草山脚下弯弯绕绕地向里走,不想却走进了一个“市民健身中心”。老人在健身器械上运动,孩子在草山跑来跑去,网球、篮球场上喊声阵阵,多功能人工草坪足球场里鏖战正酣,场外的塑胶跑道上大人孩子自由地奔跑,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满溢着幸福的表情。此情此景,让我的脑海里一时间涌出家乡、故园和炊烟的意象,这就是诗意栖居的样子吧!

穿过比较清静的羽毛球场地,走上摆放各种健身器材的小走廊,秋千上翘首张望的雀儿不躲不避地与我对视,它仿佛在说,这里也是它们的乐园。坐上摇摇椅,满园的湖光山色在心中漾成波澜。

这个投资3200万元修建起来的,供市民休闲、游憩、观赏、健身、运动的自然生态空间,让公园动感了起来。依湖园而居,面雪山而居,傍长城而居,是生态园林城嘉峪关一抹生动的投影吧。

“不知不觉已把他乡,当作了故乡/曾经的乡音,悄悄地隐藏……”每一个嘉峪关人,都能在这里找到故乡的味道。万里家山的牵挂,和风细雨的惦念,总在梦里挥之不去。可是突然有一天,就习惯了与祁连雪峰朝夕相守,就习惯了漠风中沙尘干烈的味道,就习惯了看长城的强劲和苍老。

几十年的时光融进了我们的生命里,我们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嘉峪关人,融进了这片土地,构成撑起这座城市昨天、今天和明天的共同群雕。

嘉峪关市,所有的异乡人都把这里当成了故乡。移民城市嘉峪关注定将拥有面向全国和世界的宽广视野,嘉峪关的建设注定也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接力。一代代默默奉献的“异乡人”和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一起,成为撑起这座园林城市的主人,成为这个伟大时代的群雕。(下)(题图摄影:毛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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