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首歌陪我们青春散场
每年6月,都会有一些人和校园说再见。
我们的行囊很轻,我们的心情很重。
在那段“闪亮的日子”里,我们唱着那首著名的“终于还是要走到这一天,要奔向各自的世界”,告别“睡在上床的兄弟”,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
其实,除了那些耳熟能详的毕业歌,总还有一些属于我们一部分人,甚至仅仅属于自己的一首歌,让我们在往后的日子里,只要一听到,记忆就会自动倒带到那个校园,那个夜晚,那片草坪,那个车站,以及月光下我们青春而忧伤的脸。
爱我别走
时隔多年,听到张震岳那首《爱我,别走》时,居然还有想流泪的冲动。因为,这首歌,曾经被一个我暗恋过的男生,在临近毕业的那个晚上,用那么好听的嗓音、那么特别的方式,唱过一次。
我们大学毕业的那个夏天是与“非典”捆在一起的。被关在本就不大的校园里的这群学生,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无论是同室、同班还是同级的同学,个个都觉得格外亲近。
于是有天晚上,非常浪漫的事情发生了:几个会弹吉他的男生,专门在女生寝室锁门熄灯之后,出现在了女生楼外的草地上,来了个现场“点唱会”。他们自己也唱,也接受女生们从各个窗口喊出的点歌。其中,就有我私下颇喜欢的那个男生。
看到他在路灯下抱着吉他的样子,我好庆幸自己住在一楼。
哎,他们那晚唱了好多歌啊,女生们个个都开心得不行,值班阿姨也非常有人情味地充耳不闻。他们渴了,还跑来我们窗口下讨水喝。我们就像几个被关起来的公主,给用歌声来拯救自己的王子们,争先恐后地递上早就晾好的凉开水。
不知不觉间,夜就深了。那个男生用高亢的声音对着整栋女生楼说:“我们的演唱会快结束了,安可曲,我们自己选两首。”然后,他的搭档唱了孙燕姿的《遇见》;最后,他唱起了那首《爱我,别走》。
我把手机屏幕按亮,假装在玩手机,但其实,从他唱第一句起,我的眼泪就已经控制不住,无数记忆的画面在脑海里一幅幅闪回。“爱我别走,如果你说,你不爱我,不要听见你真的说出口,再给我一点温柔……”我猛然觉得,他这首歌不是唱给任何人的,是唱给我们正在告别的那段校园青春。(勿念)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我只能深深地祝福你
大学时,我所在的寝室是个混合寝室,8个人,一班二班各占一半。我们一班是全国招生,二班是定向委培,所以她们4个全是本地人。我们班尽管只有1个本地人,但其中两个在本地有亲戚,所以真正无依无靠的外地人就只有我一个。
大学的友谊大家都知道,基本就是靠同进同出同吃同逛硬生生熬出来的,但我们寝室一到周末就走空了,剩下我,拉着窗帘,啃武侠小说,泡方便面。
我们8个人,不能说关系不好,但绝对不能跟其他寝室比,完全没有那种“再见不知哪一天”的不舍和珍惜,仿佛大家盼望这一天已经很久,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了一样。
离校那天,因为是晚上七点多的火车,我百无聊赖地睡了个午觉,下午三四点,陆续有三四个室友回来,我们坐在一片狼藉的宿舍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说了些什么已想不起来,我想应该没什么特别的话吧。
终于熬到下午五点多,该出发了。因为大的行李几天前就在学校被集体托运,那个四年来一直充当我妈角色的同学背着我的背包,大家一起向校门口走去。
一路无言。走到校门口,大家不约而同地立定,“我妈”把包递给我。我向她们挥挥手,没有拥抱,更没有痛哭,转身上了公交车,一个人来到了火车站。
此时的火车站一看就是毕业季,到处都是背着背包的学生和送行的同学。我孤独地坐在车上正郁郁寡欢,一扭头看到站台上,一群男生正悲壮地跟一哥们告别,又捶又抱,其中两个背着吉他,长发及肩。“呜———”火车开始鸣笛,就在那位男生转身上车的瞬间,站台上的几个男生突然弹起吉他,一字排开,对着车窗嘶心裂肺地唱“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我只能深深地祝福你,深深地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祝你一路顺风……”此时残阳如血,他们的头发在火车卷起的风里翻飞。我靠着车窗,听得热泪纵横,从此对男人间的友谊充满敬畏。(季雨洁)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
小学时,是唱着“凤凰花吐露着嫣红,在祝福你我的梦”毕业的。那时的我们,以为这就是人生最痛苦的时刻,以为这就是人生最伤感的离别之歌。但十一二岁的年纪,连“少年”都算不上,哪说得上“愁”呢?
真正懂得一点“痛苦”的离别,是在大学本科毕业的时候。
那年,一场“流星雨”席卷全亚洲,各个班级争相评比自己群体里的F4和杉菜、静学姐;朋友之间传短信都在套用电视剧里的台词,例如“我喜欢倒立,因为这样眼泪就不会流下来”、“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啊”。那会儿学生寝室没有电视,笔记本电脑也不普及,一个寝室能有一两台台式机已经算高端。大部分人追剧是去网吧。
写完毕业论文等待答辩的日子,并不轻松。寝室里八个女生,有的已经敲定了工作,有的还在寻找,有的忙着和未来导师搞好关系,有的忙着和男朋友讨论分不分手或结不结婚。只有一件事,会在一天中把大家召集到一起,那就是晚上洗了澡之后聚在寝室重温《流星花园》。
其实,看剧本身已经不具备太大吸引力,大家只是想在毕业之前,多一点时间在一起,所以唯一一台台式机一开,大家便默默地凑过来。那会儿,一个大美女室友面临爱情难题,每天忧心忡忡,最开心的就是晚上泡上一杯蜂蜜水、穿上睡衣,坐姿不雅地和我们控诉男朋友的种种罪行,“我明天就跟他说分了算了!”这句话我们已经听了快四年。她说越来越觉得男朋友不符合自己的要求,不懂关心人、不够温柔、不够大方、很难成为结婚对象,因为她最爱的人是:花泽类。
每个晚上,她的控诉和斩钉截铁的“分手宣言”,几乎都是伴着《流星雨》的音乐在进行,我们能做的,也仅仅是陪着她,跟她一起数落对方。
多年以后,听说她和男朋友结婚又离婚,出国又归国,故事很多。但毕业后再也没能见面,也再也没有机会听到她对男人的控诉。不知道那个喜欢花泽类、总是把“陪你去看流星雨”唱成“陪李去看流星雨”的女生,现在过得好吗?有没有找到她的花泽类呢?(lulu)
是不是你偶尔会想起我
大学毕业9年。同学们的头像齐刷刷换成了宝贝儿女的照片,川大小北门外的店铺换了一拨又一拨,以至于,我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想起那家KTV的名字,阿扎棉。
毕业那晚的散伙饭后,我记住了一首长4分30秒的歌———《把悲伤留给自己》。
阿扎棉的灯光昏暗,啤酒只剩下一股子涩味,班里最乖巧素净的女生也端起了酒杯,所有人都怀着一点离愁别绪,然后,那首歌的前奏悠悠响起。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担心让你一个人走……”
唱歌的孙菲不久前才和班长分了手。如同所有毕业散场的情侣一样,在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我们班内的情侣几乎都没能躲开分手的命运。
和孙菲合唱的是翩翩哥。
翩翩哥大学4年都没谈过恋爱,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我们班响当当的歌神级人物,他的保留曲目是《她来听我的演唱会》。从大一到大四,我们曾无数次坐在川大南门外二楼的小酒馆里听他吟唱,我到今天都很难想象,当时恋爱经验为零的翩翩哥,是如何把这种伤心情歌演绎得入骨三分的。
但孙菲和翩翩哥合唱,我是第一次听到。
女生的嗓音不清亮,但很干净,男声呢,就那么轻轻和着,像那种有些故事的呢喃。那首歌唱完后,孙菲眼眶红红的,我陪着她趔趔趄趄去了厕所,从厕所出来,撞见了在厕所外等着的班长。他的眼睛,也是红的。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只知道9年过后,班长结了婚,孙菲也有了男朋友。但那首歌就此定下了我对毕业那年夏天怀想的基调,某种意义上,歌词描绘的已经不是男女依依惜别的爱情,而更像是我对大学同窗的感情———“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是不是你,偶尔会想起我。”(黄巧)
高高的高跟鞋踩着颠簸的脚步
我所读的那所大学在上海,校园里有条著名的河。
当时我们文科专业的女生寝室和男生寝室在一个地方,两栋楼,对着,中间隔一个坝子、自行车棚和小卖部。而男生寝室和女生寝室都在河边,无论男生还是女生回寝室,都必须打河边经过。
所以毕业那段时间,每到晚上宿舍熄灯铃响过之后,总有那么一群男生,抱着吉他,坐在河边的石凳上,一首又一首地唱歌。最开始是《闪亮的日子》《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此时的他们,没有了平时的怪叫和口哨,平实而真挚,让那时的校园,陡然就被雾一样的离愁铺满,月光照在河面上,泛起一圈又一圈欲说还休的涟漪。毫不夸张地说,从那年的6月开始,我们整栋楼的女生,都是枕着这些歌声入眠的。
然而,随着离校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不知从哪一天起,男生们的曲风突变。他们开始在楼下鬼叫一个又一个女生的名字,大声地表白,然后只要一听到有女生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从河边经过,先是一阵哗众取宠的大笑,然后就迅速拨动吉他,集体高唱“高高的高跟鞋踩着颠簸的脚步,浓妆艳抹要去哪里,你那苍白的眼眸……”直到女生走远,闪进女生寝室,才哄笑着停下。当下一双高跟鞋再度出现,又集体高唱“高高的高跟鞋踩着颠簸的脚步……”
我知道那一年郑智化很火,校园舞会上经常放他的歌,《水手》《别哭我最爱的人》。后来才知道,这首歌叫《堕落天使》。现在回想起来,也许只有青春如当年的我们,才会允许如此的轻薄和任性的表达吧。
从那以后,只要一想到毕业,脑子里就会响起“嗒嗒嗒”的高跟鞋声和“高高的高跟鞋踩着颠簸的脚步……”的歌声。(夏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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