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青春里恣意飞扬过 再老都年轻

成都商报 2020-05-09 03:35 大字

恋曲1980

你曾经对我说 你永远爱着我

爱情这东西我明白 但永远是什么

姑娘你别哭泣 我俩还在一起

今天的欢乐将是明天永恒的回忆

啦啦

什么都可以抛弃 什么也不能忘记

现在你说的话都只是你的勇气

春天刮着风 秋天下着雨

春风秋雨多少海誓山盟随风远去

啦啦

亲爱的莫再说你我永远不分离

你不属于我 我也不拥有你

姑娘世上没有人有占有的权利

或许我们分手 就这么不回头

至少不用编织一些美丽的借口

啦 啦

亲爱的莫再说你我永远不分离

1.

今年这个“五一”,跟往年都不一样,不仅从三天过成了五天,还有三台晚会可看:一台“五一”晚会,一台“五四”晚会,还有一台新钻出来的什么购物节晚会,真够热闹的。

但最热闹的,还是高晓松振臂一呼,搞了个应者如云的“相信未来”大型线上义演。哇,那两天晚上,真的像过节,我的朋友圈里,一大群人都在看这个义演,然后时不时甩出一句“常石磊也太丑了嘛!”“天后(王菲)就是天后,不但声音没变,连脸都没变。”“李延亮是整容了吗?脸咋那么小!”“周迅也太不装了吧,是下楼丢垃圾时顺便录了个视频吗?”“朴树这个帽子,好乖!”……

这种狂欢,好久未见,记忆中这种全民同看然后一起点评还是《我是歌手》第一季时。那个时候,每到周五晚上10点过,街上行人稀少。我因为工作关系,周五晚上恰好要上班,那也是必须把办公室的大电视开起,时不时地瞄到,实在没空瞄,那耳朵也是自带探索器,只要一听到自己喜欢的歌手出来了,立马吱留一声冲到电视机前,嘴巴张得多大,就差脑壳没伸到电视机里了。

如今往日重现,除了说明高晓松号召力强,也说明因为疫情原因,大家确实憋疯了,迫切需要来一场耳朵和嘴巴都参与的狂欢。

2.

在这场狂欢中,我最喜欢的,还是老狼带着马条、万晓利、张玮玮、苏阳、郭龙组成的“最强民谣天团”演唱的《恋曲1980》。

对于上世纪90年代的大学生来说,老狼和高晓松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校园记忆。真的,尽管老狼头发里已有银丝闪耀,人也胖了半圈,褶子也毫无遮拦地爬上了脸庞,但只要他一开口,还是会让我特别动容。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独特的唱腔和吐字,更重要的是,他站在那里,就是一段刻骨铭心的青春记忆,耳边就会不由自主地飘出“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

所以,当义演一开始,老狼抱着吉它,才说了“一、二、三,走!”几个字,我心里莫名就跳了一下。然后熟悉的旋律响起,老狼开始唱“你曾经对我说,你永远爱着我,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是什么”。紧接着,我喜欢的马条也来了,“姑娘你别哭泣,我俩还在一起,今天的欢乐将是明天永恒的回忆”。

看到这里,真的好想哭!五个人到中年的糙老爷们,唱着这样一首久远的大学时常唱的歌,这哪里是怀旧,明明就是在经历了各种磨砺后,对青春、对生活、甚至是对爱情最真挚的那一点点怀想啊!而且罗大佑是什么?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罗大佑可能只是个唱歌时喜欢扛着背,说话时嘴巴瘪成一条线、还特别喜欢眨眼睛的老头儿,但对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大学生来说,那就是神。谁没有几盘他的磁带?谁没有抄过他的歌词?谁没有在深夜喝完夜啤酒以后,扯着嗓子唱过“你曾经对我说,你永远爱着我,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是什么”。

3.

是啊,永远是什么?年轻时总爱这样问,以为“永远”是一个最亘古的保证;上了年纪,才发现,永远其实就是一瞬间,就是你一把鼻涕一把泪、掏心掏肺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那一瞬间的眼泪,那一瞬间热扑扑的温度,会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只要遭遇挫折,就会情不自禁用来温暖自己的那一道光。

一直记得,2003年夏天(好巧,正好是“非典”那年),我和老公到昆明玩。老公寝室六个人,有三个外加一个经常跟他们混在一起的女同学都在昆明,晚上开了两辆吉普(那时候私家车还不多),意气风发地把我们带到海埂基地喝酒。在架在水面上的酒吧里,听他们痛说校园往事,讲他们在寝室里偷老大的烟抽,寝室里谁谁谁又喜欢班上的谁谁谁……喝到半醉,干脆跑出来,对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边吹瓶子,一边高唱“你曾经对我说,你永远爱着我,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是什么”

喝完已是凌晨1点,他们又一起把我们送到宾馆门口。下了车,道了一个长长的别,我和老公终于得以往宾馆里走。从大门口往宾馆有一条百来米的林荫道,大概走了二十多步吧,突然,一束光照过来,将我们的道路照得透亮。回头,发现老公的同学们齐刷刷站在大门口,将车灯点亮。见我们回头,他们一起喊:“老六!加油!”那一瞬间的感动,到现在都还在我的心里发抖。无论世间多么凉薄,这永远都是我和老公心中的那抹红。

就像这群民谣老炮儿,尽管他们已不再白衣飘飘长发飞扬,但当他们唱起“姑娘你别哭泣,我俩还在一起,今天的欢乐将是明天永恒的回忆”时,我想他们的心里一定是激动且感动的吧。

只要在青春里恣意飞扬过,再老都年轻。我们怀念的不是逝去的青春,而是青春里那份清澈和真挚。

祝福我们这些正在老去的前浪,也祝福正在成长的后浪们。(夏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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