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回 且还她女儿红妆
□七月
随笔记录一下我的女同学李文全吧,在这花红柳绿的春天,在属于女人的节日前后。
在武汉悲壮又哀伤的疫情中,我原本不想为谁而歌,也反感成为歌颂的工具。但是,当我看到她的微信和日记后,我想为这个群体写点什么。因为我相信熟悉朋友的真实经历,尤其是有点愤青的人。
2月9日那天,宜宾首批3例新冠肺炎患者出院。我在“蒙面大侠”中看到她。站在穿红衣服的出院病人旁边那个,大眼睛长睫毛,就是她了。
那天,走出感染病房的医护人员和三个病人一起伸出拳头,大声喊:“宜宾加油!武汉加油!中国加油!”。虽然动作有点硬。但我被感动着了。
那天,宜宾人没有那么惶恐了。
那天,我觉得她比任何时候都漂亮!
微信报道发在朋友圈,一个当医生的同学秒转到同学群。群里大指姆翻飞,留言频闪:“文全保重”“文全威武”“祝百毒不侵哈”……
我开始翻看她的微信朋友圈。从除夕晚上开始,他们科室人员已经进入一个特殊的“空间”了,老公和儿子只能在微信里相见,直到现在。
他们是带着拉杆箱离家的。看上去像是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这里,白天黑夜连轴转,工作生活分不清。累了就在休息室里躺一躺,每天大概能睡上三四个小时。
护士妹妹们大多是90后,17年前的非典时期,她们还是孩子,现在轮到她们来照顾新冠肺炎病人。病人吃不下面条,他们换成牛奶;病人害怕,她们鼓劲。
在宜宾刚发现新冠肺炎病人的时候,医疗资源缺乏,他们的真空防护服遮不住脖子,他们科室人员利用一次性治疗巾,用剪刀和不干胶动手改造防护服。后来,防护面屏又只够用一天了,90后姑娘们又自制面屏。面屏材料是一个护士的爱人跑遍街上找到的,用的是那种较透明的文件夹。
我隔三差五地微信留言,想多知道一些近况,但没有回信。再过一段时间,突然看到重庆的医生同学发了几张她在飞机前的照片。原来,又去武汉了。
一个上了50岁的女人,和我一样,得过“拿得出手上得了级别”的病,在宜宾晨昏颠倒了20多天后,又去武汉治病救人去了。
我在微信里说:你太拼了!
几次想写个啥稿子来,又觉得由我这当同学的来写不太妥当,加之她的拒绝。报道的事就这么搁浅了。
一个深夜,我们终于通上电话。我说你看同学群没有,大家说你是巾帼英雄。
“啥子巾帼英雄哦,我现在是狗熊!差点昏倒在地!年龄不饶人啊!”
“是我自己要去武汉的,没有想到这样!”
她说的“狗熊”经历是这样的。2月13日,她从宜宾出发,到成都与大部队汇合,匆忙中只吃了两口饭就登上去武汉的飞机。到达武汉的酒店,收拾好已经是半夜2点。第二天白天不敢喝水,东西也尽量少吃,因为要在隔离病房值夜班。
2月14日晚上11点,她和队友们穿好防护服。突然呼吸困难,头昏袭来,情急之中,她一把扯掉口罩,拼命呼吸,险些栽倒下去。
凌晨5点,躺在宾馆房间,她仍然头昏耳鸣胸闷。急坏了带队领导。大家担心她感染了新冠病毒,连夜联系上协和医院CT,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在宜宾像是打了鸡血,不晓得疲倦。”她说。
这是熬更守夜加精神紧张造成的,需要几颗安眠药。但这个时候的武汉,拿一颗安眠药并非易事。两天后,在带队院长的多方努力下,几颗安定拿到,她终于能够沉沉入睡。
2月19日,症状减轻了,她立即归队,参加协和医院院级会诊。重回隔离病房开始值班。
在武汉的时光又是20多天了,她的日记和漫画里透着美好的医患关系:她在给病人治病的同时,为她找到失去联系的亲人。她把漫画送给病人,写着“要开心,好起来!”病人的家属在微信上留言:“注意保护自己啊”、“真心心疼医护人员”……
她在日记里写道:“佛说:给予比接受快乐。我们虽然做不了佛,但我们要常怀佛心……”愤青风格荡然无存。
再看她手写的一首《江城赋》,我真的感动了——
“春日江城好风景,黄鹤楼映东湖影。一夜妖魔四面起,悲同胞,落樱哀我孤城里。忍别亲人踏征途,斩断青丝上战场。白衣战袍降魔妖,他日回,且还我女儿红妆。”
从宜宾到武汉的40多天里,我那隔离病房穿防护服的女同学,应该是充实和快乐的。因为“给予比接受更快乐”。
妇女节虽已过,但仍想说一声:他日回,且还她女儿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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