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鲟的记忆
□杨秀全
前些日子，一则长江白鲟已灭绝的消息上了热搜，仅1月3日搜索量达560多万。起因是不久前著名国际学术刊物《整体环境科学》在线发表了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长江水产研究所研究员危起伟、博士张辉等人的研究论文。在这篇名为《世界最大淡水鱼之一可能灭绝：拯救长江濒危鱼类刻不容缓》的论文中，专家们表示，估计2005年——2010年时长江白鲟已灭绝。
说到长江白鲟，可能很多长江边上的人不明白是什么鱼，但是要说长鼻子的象鱼，长江边上住的人很多都见过。对，象鱼就是白鲟！“千斤腊子万斤象，黄派大的无样样。”这两句对长江大鱼描述的话很多长江边上住的人可能都听说过。腊子是中华鲟鱼，象则是指是象鱼，就是白鲟，黄派则是指胭脂鱼。长江胭脂鱼渔民们把它分成两种：鱼身上两側从鱼鰓到尾部中间一串呈棱形的大块鳞甲是黄色的称黄派，是红色的称血派。腊子鱼、象鱼和黄派鱼是长江中个头最大的三种鱼，而这三种鱼中，腊子鱼、黄派鱼长江里面现在有时还能见到，可象鱼从2003年1月发现后至今再也没有打渔人捕捉到或见到，而且科研人员花费了很多精力，使用了很多仪器，却再也没有发现它的踪迹了。于是专家们得出结论：长江白鲟已灭绝。
白鲟在宜宾距现在最近发现的时间是2003年。2003年1月24日，南溪渔民误捕到一条长约4米，体重150千克、年龄约30多岁、头部和尾部有明显伤痕的雌性白鲟。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长江水产研究所的专家赶来宜宾对这条白鲟的伤口进行了诊治，之后在其身上安装了电子追踪仪器后于1月27日放回长江，可惜次月就发现这只白鲟已经死亡。从那之后，再没有见过关于整个长江水域有捕捉到白鲟或见到过白鲟活体的报道。
对白鲟，笔者青年时曾多次见到。六十年代中期，我家住在距离宜宾40华里岷江边上的喜捷镇，江边的打渔船偶尓会捕捉到白鲟。记得有一年冬天，浙江一带的打渔船沿江而上打鱼到喜捷，当地人问打鱼的：“打到好鱼没有？”打鱼的回答：“打到一条象鱼。”说着把船边上的一根绳子拉起来，一条近两米长的活的象鱼就蹦达着浮出水面。那时长江、岷江里鱼都很多，渔民打到鲤鱼、青波、黄腊丁、腊子都很平常，只有打到象鱼、黄派或者血派才稀奇，才叫打着好鱼。听说渔船打到象鱼，喜捷街上的大人小孩都蜂拥到江边来看象鱼。
未曾想50多年后，这个列入国家一级保护的珍稀动物的白鲟，竟然在专家们确定的白鲟的栖息地和繁殖地的宜宾长江段乃至整个长江已经灭绝了，实在是令人痛心的事。可是我看到网上有文章说不少渔民们还是相信它还存在于长江之中。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愿长江白鲟今后不仅仅是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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