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石上流

宜宾日报 2019-07-25 23:31 大字

□王林

青山如黛,绿树似海。进入景区,一扫炎夏的暑气,心旷神怡。

少时便读到王维“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等句子,很是喜欢。后来工作了,就常与家人或朋友暑期外出,或远或近度假。读书,常不求甚解;旅游,喜玩水登山。尤其喜欢于山间,看那清清澈澈的山涧、溪流,从岩礁、石板上或急淌或缓流,心也随之欢快、舒畅起来。曾戏言,任尔骄阳高空挂,俺有清泉身旁流。

欣逢盛世,人们安居乐业奔小康。童稚蹒跚学步,众少年努力向学,中青年勤奋工作,含饴弄孙、广场舞乐音悠扬老有所乐。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故土宜宾,建设文旅强市,也处处是景。不说金沙岷水长江,浪花奔涌,历代英雄;不说蜀南竹海、兴文洞乡,翡翠之境,泻玉流光,单就那星罗棋布的村野农庄,山环水绕,茂林修竹,其蓊蔚洇润也让人流连赏鉴。

工作之余,喜读书,喜郊游,文字以外有野趣。终是别了景区,返程。满怀喜悦。清风徐来,再诌两句以作结:人在世间走,清泉心上流。

沙滩·卵石·人生

夏日,江边。宽阔平坦的沙滩,一群孩子追逐嬉戏,一双双小脚踏着柔软的沙地,踩着凉凉的江边水,笑着、叫着,嚷闹声此起彼伏,充满欢乐和愉悦。江畔,百草葳蕤。

水波涌来又去。瞧孩子们身后的小脚印,不一会儿就随波而逝;三五成群的小伙伴把拾来的卵石在比试,我陷入沉思,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时代。

儿时的玩伴们早已各奔东西,或许他们亦如我般在彼时彼地回忆、寻觅。滚滚长江东逝水,青山依旧在,而少时的足迹已无处可寻。沙滩上,我们曾无数次往返徘徊,寻觅弄潮,常常为谁拾得的卵石更好而争得面红耳赤。迄今,我也没能完全弄明白,小小卵石为何得到一代又一代儿童的宠爱。大浪淘沙,随波逐流,一枚枚棱角分明的坚硬石子经千万里长途迁徙,昼夜磨砺,变得光光滑滑。圆与滑便是卵石得宠的缘由乎。当年的我们,就是以此为标准而判断谁拥有的卵石优劣的。

“老兄,混得不错呀!”久别重逢的街坊或朋友、同学间常有这样的问候语。引人深思的是这个“混”字。会混的,越混,越人模人样,混得八面玲珑,老谋深算,老于世故。上级来了,满脸堆笑;下级面前,冷若冰霜。有人说,“吃得开”、“玩得转”,这“吃”与“玩”与“混”真是异曲同工,又恰似那一胞所产的多胎儿。圆圆的小卵石置于案头,有爽心悦目之功效;把玩于掌心,感受触觉的愉悦。因有上想,总固执地摒弃卵石的圆滑。偶得一枚,舍不得弃之,就放它于花盆中,再盛水养水仙之类,也算物有所用吧。

生命的历程已走过好几十年,不敢奢谈阅历丰富,但也爬过些山涉过些水,结识些人。而今,早已没有了寻那卵石的雅兴闲情,只是随了众人与儿孙辈消遣,亲近大自然。相对而言,我更喜爱突兀的山峰,崖礁的峥嵘。因此,每遇孩童们拿来卵石要我裁断,我常指着没有那么圆滑而有些瑕疵的石子说:“我更喜欢那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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