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情更怯 叩访母校李庄中学

宜宾日报 2019-01-30 01:01 大字

[摘要]——叩访母校李庄中学

□曹树清

那一年我回故乡,约了几个尚健在的老同学叩访阔别50多年的李庄,以及梦魂牵绕的母校——李庄中学。

我们的汽车驶过宜宾南门大桥,朝万里长江第一镇——李庄驶去,那里有我的母校李庄中学,当时校门口挂的是“南溪第一初级中学”的牌子。那里留有我难忘的中学时光,美好的团员生活回忆。我的心中至今蜿蜒着母校河滩的小路,那里有曾经带领我走上人生之旅的丛庶我校长,以及团支书洪齐飞老师,留有我跋涉求索的脚印啊……所有的思绪在我脑海里翻滚着。20公里的行程似乎走得太久,就要回到母校的怀抱时,心情如此复杂难耐啊!

李庄,我的古镇。抗战期间,大批中央研究机构迁到这里,大批高素质人才、大批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学者,如傅斯年、梁思成、林徽因、董作宾、童第周等云集李庄,和当时的重庆、成都,号称中国四大文化中心,名扬四海。今日东岳庙就是“上海同济大学工学院”的旧址,我们读书的李庄中学也在这里。

在文友、著名诗人杨角君,以及两位漂亮热情的李庄姊妹陪同下,汽车在古老窄小的街道上慢行着,街道两边的商家店铺门前都撑着遮阳棚,在街心形成“一线天”,汽车所过之处,商家们都友好地把竹竿举起来让汽车通过。我们七弯八拐驶上河滨路,才见到一群现代化建筑映入眼帘。李庄两姊妹向我们讲述李庄的发展,哪里是宾馆、商场,哪里是学校,旅游文化前景十分看好。就在急切地寻找母校当年踪影的时候,突然见到长江边上硕大的一块运动场绿草如茵,江天一色,气派恢宏,远胜过川大、成大体育场的先天环境,暗自感叹,忙询问李庄姊妹,她们说,这就是李庄中学的操场了。我无比激动地跑下坡坎,跳进运动场,亲吻这片多情的土地。当年,我们的运动场就在这里,面积却要小得多,仅有的一个篮球场上曾经洒下过我多少汗水,流淌过我多少青春年少的时光啊!班级篮球比赛的裁判总是音体老师洪齐飞,我打前锋,同学们挥手高叫:“曹Fro-Wand(前锋),快投,快传,丢过来!”似乎,那些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当我从凝神静思中复醒,魂牵梦绕的母校——东岳庙到了。旁边是一幢幢错落有致的高楼,教师宿舍、教学楼和学生宿舍掩映在一片翠绿的树荫之中,新修的李庄中学占地62.4亩,校舍建筑8774平方米,有一个标准的运动场,还有微机室、多媒体室、图书馆,应有尽有,我为母校的今天欢欣不已。有山有水,真是读书的天堂啊!

当我们正为没有见到旧校址而犯愁时,热情的李庄姊妹从小卖部女主人那里拿来钥匙,领我们一行人沿着新校园围墙迤逦前行,打开一扇用木条钉成的大门,从后门进入东岳庙,我们朝思暮想的学校原址,一座蒿草丛生、久无人居的破庙殿出现在眼前,我兴奋极了。啊!这才是我当年读书的地方呀!我快步扑向母校的怀抱,从这个殿走到那个殿,丈量前尘后影。这最后一殿比较宽敞,是我加入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入团宣誓的地方,我还代表三位新团员宣誓发言呢。团支部书记洪齐飞老师是我的入团介绍人,应当是祖母级老人了。恩师,您在哪里啊?我好想念您!

大殿两旁的竹篱笆墙已经斑驳,脱落的灰墙记录着它的老态。我努力搜寻记忆,寻找着当年坐过的教室和方位,仿佛又看见岳勳老师上课时用粉笔头摔打“瞌睡虫”学生的情景。1945年前后,工学院迁回上海,教室里留存着专家学者的余温,我为此而倍感幸福。

我们终于走完三重殿每一间教室,努力地扳动粗重的门杠,来到校门前,朝思暮想的八字门外荒芜破败。我十分怀念校门前那两棵两三百岁高龄的黄桷树,据说已经老死而去,它那浓密的青枝绿叶曾给我们多少阴凉和惬意。我怀念树荫下的幺店子,怀念那位摆李庄名产椒盐花生和白糕的老婆婆。唯有嵌在砖缝里的“同济大学工学院旧址”的校牌,记录着学校的光辉,我曾经留梦的母校,已经被拔地而起的新校群楼挤到一边成为“古董”,怎不令人感慨万千啊!

在校门口,正逢一位挂着长枪短炮的摄影者,闲谈中知道他是从成都慕名前来叩访李庄的,便请他为我们拍照。他欣然应允,再后他通知我到四川人民出版社取照片时,方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摄影家陈锦先生。

我向一路同行的朋友们述说着50多年前的情景。1952年秋,祖国急需培养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建设人才,中央第二机械工业部在全川招生,我校奉命推荐10名优秀学生赴川南片区泸州参加统考。出发日期很快就到了,那天清晨,很多同学赶来为我们背被盖,提行囊,簇拥着我们的全校同学早已站好队伍,敲锣打鼓欢送我们。面慈心热的丛校长站在队伍旁边目送着自己的学生远行,青春洋溢的洪支书跑前跑后张罗着,鼓动啦啦队呼喊,为我们壮行,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雾渐散,河面上波光闪闪,河对岸岚山悠悠,我发现站在河滩上的老师同学们如此可亲可爱可敬,蓝底白字的校旗和火红的团旗呼啦啦飘,那样美丽,那样纯洁,那般火热。

此时,一声长鸣的汽笛声从远方飘来,“船来了!”呼喊声引起一阵骚动和忙乱,队伍散开了,锣鼓声更炽热了,洪支书把我们送到“搭漂”的木船,互相的眼睛潮湿了。不知什么时候,宜宾开来的汽船已经停在江心,忽上忽下,等待我们的小船向他靠拢,船工一阵手忙脚乱,催促开船。洪支书最后整理一下我的衣领,拍拍我的双肩,抚摸一下我胸前的团徽,我再也堵不住泪水决裂的堤坝,登上汽船。这一别再也没有获得我敬爱的师长任何音讯,忍受着难以尽数的春夏秋冬。

“世间为什么有这么多分离,人生为何有这么多期盼!”我离开母校和李庄时还是10几岁的孩子,如今重回学校已是七十开外的老翁。当我依依不舍离开校园的时候,无尽的感慨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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