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与画中 寻觅僰人踪迹

我喜欢旅游，走到不同的地方，都会自然而然地收集到一些僰人的信息。

“僰人”一名，始见于《吕氏春秋》，主要聚居在地处川南边陲的珙县。僰人以彪悍、善骑、勇武、善战著称。周朝时因助武王伐纣有功，被册封为“僰侯”，率先在“无君”的西南建立了“僰侯国”。

这是史料的记载。

2019年9月22日，飞机落地洛阳。洛阳机场在洛阳市的孟津县。一接触到“孟津”二字，让我震惊，这岂不是商周时期，黄河边的古渡口，曾经演绎过“八百诸侯会孟津”的孟津！

公元前1048年，商纣王昏乱暴虐，淫乱不止，诸侯纷纷叛离殷商而归顺西伯姬昌（周文王）。周文王卒，武王即位，以太公望、周公旦等人为辅佐，师修文王之业。武王二年，东观兵于孟津，《史记》中说“诸侯不期而会盟津者八百”。诸侯都说可以伐纣，武王则认为灭商时机还不成熟，于是退兵。

这一次大型的孟津聚会，不知道有没有僰人参加？

时间又过去了两年，周武王联军与商朝军队在牧野（今河南省淇县南、卫河以北，新乡市附近）进行了一场决战，商朝灭亡。

牧野洋洋，檀车煌煌，驷騵彭彭。维师尚父，时维鹰扬。凉彼武王，肆伐大商，会朝清明。

《诗经·大雅·大明》中描绘了牧野之战的战争场面。史料明确记载，周武王联军中，有一支英勇善战的僰人部队。

僰人不仅仅是勇士，他们还是艺术家。

2011年8月10日上午，在宁夏的贺兰山风景名胜区大门前，我走进了“银川世界岩画馆”。

这个岩画馆于2008年建成，是中国唯一的岩画专题博物馆，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岩画专题博物馆。馆内岩画内容非常丰富，几乎包括了亚洲、非洲、欧洲、美洲、大洋洲有关各国岩画的所有内容，有动物图像、人像画、人体画、生活图像、符号与图案等五个大类。

在展馆里，我还见到了珙县麻塘坝僰人留下的岩画。我原以为那些岩画只会静静地贴立在悬棺旁边的崖壁上，夏迎日晒，冬被风吹，没想到远在2000千米之外的贺兰山下，也有了它的栖身之所。

当然，展出时定义为“宜宾珙县麻塘坝僰人岩画”，这是不准确的。

麻糖坝山谷内的悬崖绝壁上，如今确实还保留着200多幅红色彩绘岩画，有牵马放牧、垂钩钓鱼、踢键娱乐等。虽然构图简练，却富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和鲜明的民族风格。

其实，并不止这里，同属于珙县的曹营乡海棠村邓家河北岸的苏麻湾、兴文县九丝城镇的簸峡、高县罗场镇宋江河畔的碧玉走廊、云南威信县长安乡瓦石村的林凤河上、云南盐津县豆沙关关河上的斜洞……有悬棺葬遗迹的地方基本都有类似的岩画。

“僰人岩画”，一般都画在悬棺周围的岩壁、岩框上，多数用红色，少数用白色，有的色泽犹新。绘画采用的是平涂的手法，虽线条粗犷，但多形而又传神，人物极富变化和动感。题材十分广泛，内容丰富多彩，有舞蹈、体操、杂技、刑术、击剑、赛骑、踢毽、球戏、钓鱼、狩猎、征战和各种动物以及刀矛、车轮、日月、太极图、各种纹饰图案等，形态动人，栩栩如生。这些岩画形象地再现了僰人时代的自然环境、社会生产、民风民俗和宗教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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