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河文庙:宜宾的“岳阳楼”
双河文庙位于长宁县双河镇富民街双河小学内,建筑面积约350平方米。目前仅存的是文庙的大成殿,祭祀孔子的地方。殿坐西北向东南,素面石台基,石础木柱抬梁结构,重檐庑殿顶,黄琉璃绿剪边瓦。大殿内正梁上题记“清咸丰元年辛亥正月初十辰时重建”。2011年,双河文庙被公布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之所以把双河文庙称为“宜宾的岳阳楼”,主要是因为它有一个与岳阳楼建筑风格完全一致的屋顶。从外观上看,两座楼十分相似,只是双河文庙比岳阳楼少了一层重檐。
典雅庄重的双河文庙大殿上部,黄色琉璃瓦覆盖的屋顶没有传统的正脊,各垂脊交会于屋顶正中,斜坡和垂脊上半部向外凸,下半部向内凹,断面如弓,形成一个奇特的弯曲,这种独特的建筑形制被称为盔顶。盔顶式建筑曾短暂地出现在宋元时代,现存的中国古典建筑中极少采用这一形制。
据了解,岳阳楼的楼顶也是层叠相衬的“如意斗拱”托举而成的盔顶式建筑。有考证称,岳阳楼是中国仅存的盔顶结构的古建筑。事实是否真如此呢?
始建于宋重修于元
双河文庙为何与岳阳楼如此相似、又和川内的其它文庙与众不同呢?
据专家研究考证,双河文庙始建于宋。那时,双河是淯井监的所在地,盐业非常发达,据有关资料显示,最高年产量达63万斤盐,“长宁地接夷僚,公家百需皆仰淯井盐利”。朝廷在这里设置了一个相当于县级机构的“央企”———淯井监,是梓州路属泸州所辖“三县两监(泸县、合江县、江安县,淯井监、南井监)”中的一监。这里经济发达,自然就人口聚集,就有教育文化需求,就有科举应试的期许,所以就建了文庙。
但由于淯井监周边是少数民族居住的羁縻州,“十州五囤”环伺,朝廷过分严厉的食盐专营管制措施和不良官、商与民争利,诱发了多次骚乱和战争,文庙多次毁于战火。这种毁了又修,修了又毁的局面贯穿于整个宋代,那时的文庙建筑形制与中原无异。
到了元朝,因为有淯井盐利的因素,统治者对该地十分重视。至元二十二年(1285年)在今双河镇设立了“隶事司”,隶事司是隶属于路的派出机构,从与上级关系的密切程度上讲,略高于县。泰定二年(1325年)升为州,隶属叙州府。
蒙元贵族以弓马取天下,重武轻文,科举取仕没有占到重要地位。元朝建立后几十都没在进行过科举考试。因此,各地修文庙的积极性就不高,双河文庙就毁损废置了。至到元仁宗皇庆二年(1313年)才确定实行科举考试取士制度,次年进行首次科举考试,全国仅取100名,且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分卷考试,各取25名。
既然恢复了科举,也就要建文庙,但因录取名额太少,民间积极性依然不高。就只有官方出面来建,当时淯井监是能够拿得出钱来修文庙的少数地方之一。动用公款当然要走程序,反复折腾,直到元朝泰定四年,即公元1327年,方才对毁损的双河文庙进行重建。
蒙古元素融入文庙
元代是少数民族入主中原,来自草原的蒙古人是游牧民族,对于建筑的审美有自已独特的认知。“达鲁花赤”(蒙古语意为:掌印者)是各级地方政权的最高长官,他的爱好和审美情趣,自然决定着当地标志性建筑物的风格。这种属于小众建筑形态的盔顶,其轮廓与线条同蒙古人的帐篷———蒙古包,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个屋顶既像宋元时代的将军头盔,它的边缘轮廓线又像一张搭上箭的弓。蒙古包和“只识弯弓射大鵰”是蒙古人最突出的文化符号,成了蒙古建筑艺术的基因。当时淯井监的盐税收入还是相当可观的,有经济实来力来实现统治者的意图,所以在建设这座西南地区重要的文化建筑时采用了盔顶式这样一个独特的形制,融入了大量的蒙古文化元素。
清代重建大成殿
到明朝中后期,以浅层盐卤资源开发而兴旺的淯井,因资源枯竭和深井开采技术在其它地方的广泛应用,逐渐走向衰落。双河文庙也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岁月风雨的侵蚀使文庙严重毁损。清朝咸丰元年(1851年),破损不堪的双河文庙进行了重建。据民国《长宁县志卷一·祠庙》记述:“殿址较旧增高三尺许,柱皆香楠,大可合抱,瓦用黄琉璃,石坚精润。戟门、灵星门、大成殿、启圣祠、东西两庑、名宦祠、乡贤祠、忠义祠、节孝祠皆焕然一新。”耗银五千余两。满清王朝统治者与蒙古人有很深厚的历史和血缘渊源,也欣赏蒙古文化,所以,重建过程中比较完整地保持了具有浓郁蒙古文化元素的建筑形制和风格原貌。
现仅存大成殿为清代重建之遗构。2003年,宜宾市人民政府拨出专款,对残存的大殿按“修旧如旧”的原则进行了维修,加强了保护,将其与学校活动区相隔离,这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双河文庙。2019年6月17日,长宁双河发生破坏性地震后,大殿屋顶一角翘起的鳌尖断了一处,县文物部门正在筹画依照原貌进行维修。
岳阳楼非唯一盔顶建筑
双河文庙的存在说明,岳阳楼的盔顶建筑形制与风格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也不是“仅存”的。如果说岳阳楼是盔顶式建筑的代表,那么宜宾也有一座岳阳楼,这就是长宁双河文庙。它的建造和能较好地保存下来,也充满传奇的历史文化故事。
双河文庙是一座具有重大文化意义与研究价值的宝贵遗产,不仅为考察宋元时期的建筑特色提供了重要实物证据,使今天的人可以清晰地窥见到那次民族融合的盛况;同时从观赏的角度,也是陶冶艺术情操、奠定长宁地域文化的基石。金黄色的琉璃瓦映衬着弯曲的屋顶,把中国古建筑的曲线美发挥到了极致。
如今,大殿旁,孩子们的琅琅书声,带着厚重的历史回音,穿透了千年的风霜,依然历久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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