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贫故事 为了群众的好收成

本报记者齐卉通讯员马永斌

4月13日，周六一大早，宜川县云岩镇辛户村第一书记王文杰就食言了。

头两天，说好陪9岁女儿去公园玩的他，又准备往村上去。临出门，看到了女儿留给他的纸条，他心里一阵愧疚。孩子的纸条上是这样写的：“昨日回来今日走，父亲上班忙如风。家里穷来不可怕，您看这诗请别走。”

他狠了狠心，关门走了。用他的话说，防冻是个大事，一年也就这么一两天，实在没办法。

辛户村是苹果种植大村，全村402户1179人全部种植苹果，果园面积4750亩。连续三年由于春季受冻，果农们的收入受到很大影响。去年，辛户村的云许村、史村两个村民小组近3000亩的果园，由于受冻，亩收入甚至不足千元。

今年，王文杰和辛户村两委成员早早就开始做苹果防冻准备了。一个月前，他们召开了3次会议，专题研究抗寒防冻工作。村上安排专人每天记录家家户户的防冻熏烟坑的挖坑进度，确保一户不落。根据预报，霜冻可能出现在14日凌晨。921个防冻熏烟坑提前挖成了。

“史村人口最多，防冻工作由袁宁宁和袁峰负责，到时咱们统一点火，尤其是袁德子（残疾人），要当面通知，点火时一定要注意用火安全，绝对不能发生意外。”熟悉村情的王文杰向各小组安排具体工作，讨论好细节散会后，已是13日23时30分。

14日凌晨1时。穿着棉袄、拿着手电的王文杰一出门，先冻得打了几个哆嗦。知道温度低，他加穿了一条线裤，腿仍然冻得直打战。“晚上湿气重，苹果花一旦结霜，就肯定受冻。”他心里一边念叨着一边着急，来回穿梭在果园里，柴火填得实不实、通风口堵住没有、防冻熏烟坑上面压土没有……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他都要一一检查。

“我们果园里专门放置了一个温度计，安排一位村民盯着。每降一摄氏度，就在微信群里报一次。等到零摄氏度左右，才可以放烟，放早了，会伤到苹果花；放晚了，起不到防冻效果。”王文杰说。凌晨2时后，温度逐渐接近零摄氏度。果园里的温度计显示，温度不断降低，3摄氏度、2摄氏度……果农们早已陆续来了。此时，大家在果园三五成群，再次检查着各家防冻熏烟坑：废弃苹果纸袋再铺实一些，软一点的苹果树枝再加一点，坑两面的通风口是否都畅通。一年里，难得有这样一个深夜，把大伙全年的希望都聚集在了一起。

在一个路口，王文杰碰见了正组织大家去果园的辛户村辛户小组组长班占东。害怕一会点火会出乱子，王文杰打算面对面再强调一下安全事项。“马上到零摄氏度了，准备要点火了，一会……”王文杰话音未落，“知道了，防火，注意用火安全！”听到点火信息的班占东就急急忙忙开上一辆昌河面包车，一溜烟开车去果园组织村民去了。

14日凌晨2时46分，辛户小组1摄氏度，史村小组0.7摄氏度……大家掐着表，时刻等待着零摄氏度的到来。村委会大喇叭上传来王文杰浑厚的陕北口音：“点火，点火！”一时间火苗燃起，十多分钟后浓烟四起，皎洁的月光中不断升起的浓烟让整个辛户村仿佛穿上了轻柔的纱裙。“今年怕是收成要好很多呢！”不少村民心里期待着。

辛户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烟雾区，空气中弥漫着果树枝特有的味道。为了增添大伙的信心，他打开村里的大喇叭，辛户村漆黑的天空中传来了悦耳的歌声，果园顿时沸腾了起来。

放下话筒，王文杰开始了逐组指导：“要把火压小，靠烟熏”“注意安全，防止火大了伤了果树”……他见人就喊，一遍又一遍，一个组又一个组，生怕谁听不到。随着烟越来越大，为防止意外发生，他一直不停巡查，并且告诉大家，要一直守着坑，不要离开。

14日6时17分，看到气温升高，王文杰组织大家迅速开始埋坑，并逐组进行督查，埋好坑后，方可离人，以免复燃引发火灾。一场防冻战斗在日出时分胜利结束了。

这一夜，王文杰无眠。这一夜，辛户村全村果农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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