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了饲养员 王子敏
1975年初冬,我取回被农林局扣押的手扶拖拉机,从延川县回到鹿山沟。随即被派到大队基建队劳动,第一天,就因为评工分的事情,和大队书记在我们知青窑洞门前打了一架。
当天晚饭后,生产队长刘忠林通知一队社员到生产队饲养窑里开会。
忠林在会议上说:“今天开会只有一件事,就是咱们队里的饲养员调整的事。”
“咋突然要换饲养员了?”
忠林刚宣布今日会议的议题,就引起了社员的议论。
“也该换换了,这驴喂得实在是没精神。”
“这牛也一样样的,一满不展堂……”
社员在一起议论了一会儿,队长刘忠林说:“是这,如今公家不让手扶拖拉机搞副业,以后必须务农了。”话说到这儿,社员们又开始议论起来。
“谁在这里胡说哩!大冬天的有个啥农活?手扶拖拉机放在窑洞里能有什么用?”
“好你了,可不敢瞎说。”
“我怕啥?”
“就不怕把你抓起来?”
……
刘忠林接着说:“手扶拖拉机停了,王志明去大队基建队的事,大家大概都知道了。我的想法是这,叫王志明回来喂牛,咱们换一个人去基建队。”
“年轻人喂牛,晚上瞌睡得能行吗?”
“我看能成,就叫王志明给咱喂上。”
社员有怀疑的,有赞同的,但还真没有反对的。
队长刘忠林回过头问我:“你看能行吗?”
“只要大家没意见,我就能行。”我答道。
“从今天开始,饲养员必须自己担水,自己铡草,自己负责所有的相关事情,队里以后不再派人铡草、出粪了。现在是这,看看有谁愿意和王志明一起喂牛?”刘忠林继续说。
“大家看我能行吗?”队里喜欢赌博的太贵说话了。
这个太贵平日里和我还说得来,偶尔还会在一起闲聊。他是家里的老大,从小家里老人就稀罕他,吃口偏食应该是有的。他的个头比他的兄弟和父亲高出一头,人也长得好。就是从小掷骰子、押明宝,喜欢赌博。刚刚被大队抓了赌博现行,在窑里还叫婆姨收拾了一回。
“这喂牛可是个辛苦活,晚上睡不了个整觉。太贵干活还算有苦,就是赌上了什么都不顾。”有人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看看谁还想和王志明一起喂牛?”队长刘忠林四下里看了一下说:“王志明,你看太贵和你一起喂牛能成吗?如果你同意和太贵一起喂牛,今儿个咱就定下来。”
“能行,我就和太贵一起喂牛。”我在会上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接着说:“我从来没有喂过牛,但是我一定努力把牛喂好,大家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尽管说。”
小队的社员普遍和我没有什么矛盾,什么人都能和我说说话,都知道我和大队书记打架的事,也理解队长的用意,纷纷议论着。
“好后生了,踏踏实实在这里待着,等过了这段时间,还是开拖拉机挣钱去……”
我知道这是队长为了解决我和大队领导的矛盾而采取的措施。到了冬季农闲的时候,队里的大部分社员都去搞农田基本建设,改河造田去了。
会散了,我搬着被褥,住进了小队的饲养窑,当上了小队的饲养员。
顺便说一下,北京知青都叫我王子敏或子敏,当地的老乡都管我叫“王志明”。一个是口音所致,再者是由于有文化上过学的乡亲觉得女孩子叫“王子敏”不好听,还是叫“王志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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